陸星宇的案子正式被重新提出訴訟,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是在獄中表現突出,也是可以有減刑機會的,況且陸星宇這次是立了大功,不但見義勇爲救了人,而且他的情況是還有七個月就可以出獄了,所以在周靜炎的爭取下,法庭格外開恩,豁免了陸星宇剩下的七個月刑罰。
出庭的那天,法庭裡面來了很多人,除了陸家的人,陸粉,還有不速之客陳素素,而最令陸粉驚訝的是,曲尋也來了。
這麼多人,因爲當年的一件事情聚在一起,陸粉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果然是濟濟一堂。
當法官宣誓出刑滿釋放的那一刻,陸粉下意識的看了曲尋一眼,曲尋的臉色有一些白,長長的眼睫毛眨動了一下,一直到退庭,他沒有跟陳素素說過一句話。
陸粉和周靜炎說完話之後,一回頭,曲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可是陳素素還在,她笑眯眯的看着陸粉,陸粉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陳素素這種女人,說她厚臉皮,罵她,甚至想動手打她,可是那都不解恨。
她往外走,陳素素像是早就料定了一般,聲音不急不緩的在身後傳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我們都忘記,不管是恩怨情仇,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拋棄過去,往前看吧。”
陸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返回去,擡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陳素素的頭上,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在了,諾大的法庭中,陳素素一聲尖叫,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陸粉就勢按倒她,騎在她身上,又是扯又是拽。
陳素素也不是吃虧的,等到她反映了過來,開始狠狠的還手,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解,最後還是從廳裡面提交了檔案出來的周靜炎瞧見了,上來拉開了兩個打紅了眼的女人。
陳素素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下手最是狠,陸粉也沒討到好,臉上被她抓了兩道,整個頭髮都鬆散了下來,脖子上也是血痕,而陳素素嘴角都被打腫了。
陸粉速戰速決,從地上爬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陳素素:“你等着。”
她說完拽了周靜炎離開,陳素素在身後毫不示弱的喊:“陸粉,你別惹我。”
陸粉只當做沒聽見,好歹今天出了口惡氣。
出了法庭,周靜炎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她:“快
擦擦,怎麼還動手了,事情都解決了。”
陸粉還冷着一張臉,接過帕子按在傷口上,靠,這女人果然是練家子,就兩下子,就給她撓出血了,火辣辣的疼。
晚上張政涵下班之後就沒見到陸粉,上了樓發現她已經睡了,才八點半,這麼早睡覺根本就不正常,張政涵敲門:“小粉?你睡了?”
陸粉裝着沒聽見,可是整個人的眼睛都一顫一顫的,張政涵笑了笑,進了房間坐在她牀邊,也不說話。
陸粉終於裝不住了,睜開眼睛看他:“你不走,坐這幹嘛?”
張政涵說:“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陸粉被氣笑了,擡腿踹他,張政涵按住她不老實的腿問道:“奇了怪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上牀睡覺?”
陸粉怕被發現臉上的傷口,扯過被子這在自己臉上,喃喃道:“我困了,你出去吧,飯在保溫箱裡面。”
張政涵總覺得不對勁,上前扯她的被子,終於扯開了,終於發現了她臉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纖細的手指出手如電捏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聲音都涼了幾分:“怎麼回事?怎麼弄的?”
女孩子最重視容貌,這麼長的疤痕橫亙在半張臉上,張政涵的心都哆嗦了一下。
陸粉說:“我摔的。”
張政涵眼神更冷了,冷笑一聲:“陸粉,你在跟一個醫生撒謊,我傻嗎?難道我看不出來?你被誰撓的?”
陸粉最怕張政涵生氣,她緊忙從牀上爬起來,靠在張政涵的肩上,擡頭看他,撒嬌着解釋道:“我今天在法庭跟陳素素打起來了,我把她給揍了。”
張政涵睥睨着她冷笑一聲:“你被她撓成這樣,現在是報喜不報憂嗎?”
陸粉訕訕道:“她比我還慘呢,我把她頭髮都抓掉了,嘴也揍腫了。”
張政涵一把推開她,下樓了,就在陸粉猶豫着要不要繼續下樓去認錯道歉的時候,張政涵拎着個藥箱回來了,他訓練有素的打開藥箱,配好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幾種液體,拿了棉籤細緻的抹在陸粉的半邊臉上。
陸粉原本沒有好好處理傷口,這一沾藥水,頓時火辣辣的疼起來,她呲牙咧嘴的呻吟了一聲,張政涵眼色一冷,掰過她的下巴,語氣很衝,可是手中的動作卻
依舊溫柔:“疼嗎?”
陸粉哼哼:“疼……”
張政涵冷笑:“以後誰要是再敢打你,你就死勁的踹她,從背後下手,抓她頭髮,踢他的腰。”
陸粉以爲張政涵會說她活該,可是沒想到張政涵更狠,陸粉頓時笑不可截,她眯着眼睛看張政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這麼壞啊?”
張政涵也眯着眼睛看她:“我哪壞啊?”
陸粉笑:“你不僅壞,你還小心眼。”
張政涵幫她處理好傷口,眯着眼睛又仔細的瞅了瞅問道:“身上有嗎?”
陸粉搖頭,拿過牀頭的鏡子照了照,這一照不要緊,半邊臉都是深褐色的藥水,真是要多醜有多醜。
陸粉蹙眉,抱怨道:“太醜了。”
張政涵冷笑:“忍着點吧,要不然留下痕跡,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他低着頭收拾牀上的藥箱,陸粉忽然問道:“以後我要是變醜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有些問題你明知道很蠢,可是依舊會問,全天下的女人都知道男人說的話不可信,甜言蜜語要人命,可是還是想聽,這就是劣根性,是虛榮心,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一個表現。
張政涵側頭看她,然後‘嗤’的一聲笑,陸粉原本就是開個玩笑逗逗他,沒想到他反倒當成了一個玩笑,陸粉頓時不樂意了:“你笑什麼?”
張政涵將藥箱放在地上,靠近她,然後低頭在她另一邊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你現在這麼醜,我也沒嫌棄啊。”
陸粉被她突然襲擊,她的心頓時就甜蜜起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張政涵,張政涵也看着他,然後……然後……然後……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兩個人的衣服就這麼脫了下來,張政涵曾經設想過一萬遍,等到那一天,他一定要提前洗個澡,然後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子裡面,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一點都沒預料到,所以燭光沒有,漂亮整潔的大牀沒有,淡淡的音樂沒有,就連嬌羞的那個新娘也沒有。
可是好歹,那個人是陸粉,這一點,還是符合了他心中的預想,他嘆息一聲,就這麼從了吧。
他將陸粉抱在臂彎中,按滅了大燈,只留下牀頭一盞昏黃的小燈,可是這一刻,就連燈光都變的這麼曖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