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陌小姐?秦慕澤劍眉突然壓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姚婷婷死後孫玉明一直按兵不動。陌南秧突然消失在咖啡館裡。然後,在他苦尋無果後五個小時後。秦澤西將孫家上上下下進五十口人送到了他的訓狗場……
幾乎不用多想,秦慕澤就已經料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只是有一點兒他想不通:爲什麼秦澤西會救下陌南秧?
自己百般防範,依舊百密一疏,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秦澤西,又怎麼會有閒心去管陌南秧的閒事?
而且管完之後。還這麼大手筆的一舉殲滅了孫家,他就不怕秦慕寒知道後捏了他的短處日後伺機報復?
不。不對,秦慕澤突然笑了:大手筆殲滅了孫家的。可是他這個不學無術混日子的小四爺,跟人家秦二爺可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想到這點兒,秦慕澤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他卻有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只是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幾個零星的念頭,突然不知從哪兒又冒了出來:月亮形的胎記。陌南秧爲什麼還沒有死?秦澤西救下了陌南秧……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零星小事,在某一刻。一點點的聯繫了起來,慢慢的組成了事情的真相。
秦慕澤當即將訓狗場交給了倪詩雅的哥哥倪煥風打理,自己則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地下室。
今日清晨的時候。倪詩雅剛剛將他當初要求的三年前的文件送過來。秦慕澤打開電腦,一目十行的瀏覽着。
大部分信息都是他已經知曉的,所以他瀏覽的特別的快,幾乎花了三個小時左右,將近三年的信息看了個遍,可直到最後,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當年到底是誰保了陌南秧的信息。
倪詩雅給出的猜測是當年陸明翰決定娶陌南秧,爲了不牽扯上陸家,所以那個人暫時放了陌南秧一馬,不過,以秦慕澤對哪個人的瞭解,他決不會把一個小小的陸家放在眼裡,而且當年陸明翰被帶了一腦袋的綠帽子,結果事後不顧輿論壓力依舊咬牙娶了陌南秧,這件事,也相當的可疑……
月亮形胎記,秦澤西,陌南秧……秦慕澤像是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一樣,快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倪詩雅柔媚的調子很快通過電話線,傳到了秦慕澤的耳朵裡:“喂?慕澤哥哥?怎麼這麼晚給人家打電話……”
倪詩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慕澤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讓他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所謂的禮節了:“詩雅,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堂哥小時候曾經離家出走過一段時間,是嗎?”
倪詩雅的堂哥,就是今日大手一揮滅了孫家的秦二爺。
又是工作!聞言,倪詩雅精緻的臉上,閃現過幾分不悅:本以爲他是怕自己不高興,來哄自己的,結果到頭來,還是工作!
“人家不高興,不記得了。”倪詩雅小嘴兒一撅,憤憤然的鼓起腮幫子,故意調秦慕澤的胃口。
秦慕澤此刻完全沒有哄她的心情,當即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開始翻以前手下整理給他的秦澤西的簡介。
沒過幾分鐘,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秦澤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意味很深的笑,等電話第二次響起的時候,纔不緊不慢的接了。
“人家不就是想讓你說兩句好話嗎?你至於直接掛斷嘛……還不接人電話……”電話裡,傳來倪大小姐委屈嬌柔的聲音。
能讓倪大小姐這麼委曲求全的,世上估計也就只有秦慕澤一人了。
“回答我的問題。”無論對方如何哭鬧,秦慕澤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倪詩雅向來是知道秦慕澤的脾氣的,他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在他工作的時候胡攪蠻纏了,無奈,爲了不惹他厭煩,倪詩雅只好萬分不情願的開口回答道:“堂哥七歲的時候是離家出走過一段時間,原因嘛……不就是因爲沿襲暮字那件事兒嗎?姑姑不是姑父的正品媳婦,正品媳婦死活不給堂哥沿襲暮字輩兒,姑父非要給,姑姑性子倔,又不要,鬧來鬧去,堂哥七歲還沒個名字,一時惱怒,他就離家出走了。”
呵,沒想到秦家二十多年前就這麼熱鬧啊……秦慕澤眼角閃過一絲嘲諷。
“那他有沒有提過一個腰上有月亮形胎記的小姑娘?”秦慕澤繼續不動聲色的問道。
“月亮形胎記……沒有吧……啊,我想起來了,好像在堂哥十四五歲的時候,他是派人找過什麼人,不過月亮形胎記……似乎沒有吧?”電話裡傳來倪詩雅不確定的聲音。
然而,儘管得到了不確定的答案,秦慕澤的嘴角,卻向上揚起了。
——因爲,他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當年,保了陌南秧一命的,絕對是秦澤西!
秦二爺幼年賭氣離家出走,少年時期,和女子同房時,尤愛舐咬甜美女子的側腰,陌南秧的側腰,有一塊兒月亮形的印記,秦澤西的脖子上,有一塊兒刻着月亮的十字架,陌南柯死後陌南秧無緣無故逃過一劫,今日秦澤西犯險救下陌南秧,然後“栽贓”給他……
這一切,看似沒有什麼關聯的信息,只要湊到一起,就可以拼湊出事實的真相,就像迷人的拼圖一樣,支離破碎中,卻又昭示着一切。
知道你肯大膽的猜。
當年,秦澤西離家出走的時候,很有可能遇到了陌南秧,事後回到秦家,礙於年幼,這件事暫時擱淺了,等他十五歲掌權,便開始秘密的尋找曾經驚鴻一瞥的小美人兒,那時候,他也許已經找到了陌南秧,可是恰好,在他十七歲的時候便迎來了和大哥秦慕寒爭權奪利的高峰期,他不能讓秦慕寒知道他的軟肋,所以那個想要握在手掌心的“月亮”,他選擇讓她一直飄在天上。
他掩飾的很好,若不是今日他爲了防止秦慕寒看出端倪,特意將黑鍋壓倒了秦慕澤的頭上,秦慕澤一定猜不出來,自始至終,一直保着陌南秧的,居然是秦澤西!
三年前,他也一定是用了同樣的辦法,暗中使詐,讓大家誤以爲是陸明翰保住了陌南秧,從而迷惑了秦慕寒的眼睛……
秦慕澤動作緩慢的放下了電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秦澤西,你自己送上門兒的命根子,可就不能怪我握得太狠了……
陌南秧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這一醒,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亂之感,她稍微動了動身子,背後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嘶——”
“疼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雙大手輕撫她的側臉,片刻後,輕柔的吻接踵而至,落在她的額角,男人在她耳邊輕輕的哄着:“乖,一會兒再擦點兒藥,就不疼了。”
她這才驚覺自己竟躺在別人的懷裡,腦子裡亂亂的,恍惚間,她還以爲這個人是秦慕澤,於是小心翼翼的往男人的懷裡鑽了鑽。
可是片刻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她背後的傷,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清醒的瞬間,那段恐怖的記憶,如雨後春筍般在腦海中爭先恐後的涌現,陌南秧突然擡起頭,滿目驚恐的喊了一聲:“不要!”
這一聲,把身邊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男人慌忙將她抱緊了懷裡,耐着性子哄着:“不怕不怕,已經沒事了。”
陌南秧似乎很習慣這個人給予的溫柔,她偏了偏頭,躺到了男人的懷裡,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腰。
男人偏了下頭,細指曖昧的摩擦着她的側腰,臉上帶着潦倒衆生的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陌南秧微擡起頭,正欲回答些什麼,結果話還沒有說出口,男人的俊臉,隨着她擡頭的動作,映入眼簾。
那是一張和秦慕澤極其相似的臉,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人,絕不是秦慕澤。
“秦……秦……秦二爺?”陌南秧嚇得瞬間從秦澤西的懷中掙脫了出來,連連後退,抱着被子躲進了牆角:“怎……怎……怎麼會是你?”
難道不是秦慕澤危急時刻救了她,把她帶回家了嗎?
爲什麼最近,她總是會在陌生男人的牀上醒來?
陌南秧惶恐。
面對整張小臉兒都寫滿了震驚的陌南秧,秦澤西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他長腿隨意的向前邁了一步,斜跨到陌南秧裹着被子的腿上,稍微一傾身,便將陌南秧固定在牀腳,就着斜跨在她身上的姿勢,對她來了一個小規模的“壁咚”。
男人長指撩起她的衣角,食指再次摩擦上陌南秧側腰間那塊兒小月亮一樣的胎記,然後,伸出狡猾的舌,危險性十足的舔了舔下脣。
“南秧不乖哦,明明腰上有小月亮,卻騙我說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