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h市有名的富人聚居地,治安向來不錯,更是在十年內從這裡沒有出過一個罪犯的模範居住區。如今警車出現在這裡,而且不止一輛,看來這裡有人牽涉了比較嚴重的案子鈐。
江貝貝皺起眉頭,心裡隱隱覺得不安洽。
米婭看江貝貝一再出神,於是拽了拽江貝貝的手,說道:“媽咪,這個玫瑰花瓣該怎麼畫?”
“哦……這個啊……”江貝貝拿過米婭手中的筆,卻筆尖都還沒有沾到畫紙,便聽到不遠處有皮靴整齊劃一踏地的聲音,鏗鏘有力,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裡。
江貝貝不由得手一顫抖,前筆尖直接斷裂。
米婭驚愕的看着斷了的鉛筆,又看了看江貝貝,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她猛一回頭,看見清一色的綠色制服的警察站在她們的身後。
“媽咪警察叔叔爲什麼要來這裡?”米婭仰着頭茫然的問道。
江貝貝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忍不住顫抖,卻又微笑着與米婭說道:“米亞乖,先回房間裡好不好,媽咪一會給帶你去大賣場。”
米婭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江貝貝,而江貝貝像不遠處的黑衣人招了招手。
黑衣人走到江貝貝的面前,聽她說道:“把米婭帶回房間。”
黑衣人看了了一眼江貝貝,“嫂子……”
“聽我說,我很快就會回來,告訴錢莫迪不要擔心。”
“好。”
黑衣人將米婭抱起來且向別墅走去。
米婭趴在那人的肩上,眼睛一直盯着江貝貝,而江貝貝卻十分調皮的與米婭做鬼臉。
米婭不知道江貝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着江貝貝如此輕鬆玩笑的模樣心裡卻也沒覺得多麼的擔心,於是她與江貝貝歡快的招手,“媽咪,記得一會帶我去大賣場。”
“ok。”
直到米婭被人抱進了別墅,江貝貝纔對在最前面站着的劉大隊笑了笑,說道:“我自己走。”
劉大隊沒有說話,而是挑了挑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錢莫迪靠坐在牀頭,他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警車鳴笛,他甚至看見了一行警察衝進自家的花園並帶走江貝貝的一系列畫面,而他卻顯得面色平靜,且波瀾不驚。
“咚咚咚。”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錢莫迪說道。
少遠急匆匆走到錢莫迪的面前,與他說了江貝貝被警察帶走的事情。
錢莫迪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而是與少遠說道:“拿上錢,多打點打點,讓她在裡面多呆一段時間。”
少遠驚愕的看着錢莫迪,說道:“你說什麼?”
錢莫迪面不改色的重複道:“拿上錢,多打點打點,讓江貝貝在裡面多呆一段時間。”
少遠不太能理解錢莫迪的想法,於是又說道:“大哥,那裡面的條件可不比家裡,恐怕嫂子在裡面呆的時間長了會吃不消的。”
“不會很長時間的,這是保護她安全的最好的機會。”錢莫迪說道:“就照我說的去做。”
趙少遠看着錢莫迪那張冷漠而又決絕的面孔,暗自嘆了口氣,“大哥,即便這是保護她最好的辦法,但是,萬一嫂子因此而恨你該怎麼辦?”
“她會明白我的苦心的。”錢莫迪說道,“去吧。”
少遠無力回駁,知道錢莫迪決定的事情他沒有權利去更改,於是只得嘆息着出來。
少遠出去之後,錢莫迪顯得越發的落寞,他的左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嘆息着說道:“貝貝,現在只能委屈你了。”
……
江貝貝進了警察廳,剛進到裡面,便看見了孔瑤,她隨即冷冷一笑,卻視而不見地直接走到了劉大隊的面前,說道:“有話就快說,我時間很寶貴。”
孔瑤不動聲色地笑笑,而面上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就是她。”孔瑤指着江貝貝的鼻子,她半是羞憤半是恐懼的說道,“她在昨晚綁架了我,把我丟在別墅裡面。”
“不好意思,”江貝貝面不改色,且態度略帶傲慢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胡說。”孔瑤怒視着江貝貝咬牙吼道,“警察先生……”
“都先坐下。”警察厲聲說道,“一個個來,又罪的跑不了,無罪的,也不會白白受罪。”
江貝貝一臉的不解,翻了個白眼,交疊着雙腿,說道:“你們最好現在就把我放了,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劉大隊溫和一笑,說道:“錢太太很有個性,不過在警察廳是個講制度,講-法制的地方,你最好還是放尊重一點。”
“哼。”江貝貝冷哼一聲,“廢話。”
“現在當事人指認你是綁匪,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是綁匪,她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
“你胡說。”孔瑤說道:“你明明是因爲嫉妒我。”
“我嫉妒你?”江貝貝將孔瑤上下掃視一便,說道:“你是誰啊,憑什麼讓我江貝貝嫉妒?”
“你嫉妒我比你年輕,你你漂亮,你嫉妒我能抓住錢莫迪的心。”
“笑話。”江貝貝冷冷地說道,“警察同志,請不要聽這個女人在這裡胡扯,我現在要聯繫我的律師,我實在是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浪費口舌。”
“江貝貝……”孔瑤一把抓住了江貝貝的頭髮,“你綁架了我,劃傷我的臉,你現在就想一走了之嗎?”
警察一驚,立馬將孔瑤和江貝貝分開,說道:“都鎮定一點,這裡是警局,你們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分開單獨審訊好了。”
江貝貝抱着自己的腦袋,堅決不讓自己掉下眼淚來,而孔瑤看起來是極其的生氣,像是一隻吃了**的小豹子。
因爲孔瑤的情緒十分的不穩定,所以江貝貝的孔瑤都被各自帶去了審問室。
江貝貝坐在幽暗的審問室裡,無聊的踢着腿。
劉大隊和一個警官進去的時候,正看見江貝貝倒掛在牆邊的情景。
“錢太太,麻煩你配合一點,我們現在要做筆錄。”劉大隊說道。
江貝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卻堅決閉口不言。無論劉大隊問她什麼問題,她都一概不理,裝聾作啞,似乎還玩的十分的起勁。
“錢太太,您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我想我們就得來一個深夜審問了。”劉大隊撫着自己的額頭說道。
江貝貝嘴角一勾說道:“反正我今晚是註定睡不着的,你愛什麼時候問就什麼時候問,反正我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劉大隊無奈的看着江貝貝,“錢太太,您應該知道我是想在忙您。”
“是嗎,沒看出來。”江貝貝說道,“不過,你們這裡是蚊子集中營嗎?”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不知道江貝貝話裡是何意。
“我是說你們,嗡嗡嗡……好像蚊子一樣,不累嗎?”江貝貝打趣地說道。
劉大隊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錢太太,您若是想早點出去,您就應該主動和我們交代,當事人本身也沒受多少傷害,您交代完之後我會爲您儘量爭取減少刑期時間。”
江貝貝揶揄地看着眼前的兩個警察,說道:“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有對她做過,你讓我交代什麼啊?”
“證據都在這裡擺着呢。”劉大隊說道:“當事人的手機上有您的指紋,而且我們在當事人的身上發現了和您的基因一樣的頭髮……”
“那又怎麼樣?”江貝貝說道:“這隻能證明我們之前見過,她也說了,她和我前夫現在是情人關係,我和她碰面很正常,她獲得我的指紋和頭髮來栽贓嫁禍也很容易,你們爲什麼就非得站在她的立場上說話,而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看待問題呢?”
“那這段膠帶怎麼解釋?”劉大隊將一段膠帶拿到江貝貝的眼前,“這上面滿是你的指紋,而且我們在您的車子裡也發現了一模一樣的膠帶。”
江貝貝心下一沉,卻依舊保持着平靜,她冷淡的瞄了一眼那段膠帶,說道:“那又怎麼樣?憑一節膠帶就想把我送進去嗎?是不是太天真了。”
“錢太太,您可以找律師幫您辯護,但是,我想您還是做好伏法的準備吧。”
說完之後劉大隊便收拾了東西離開,審問室裡一時間只剩下了江貝貝一人。
江貝貝無力地靠在椅子裡,她將臉埋在雙手之間,突然又猛地擡起頭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與監視她的警察說道:“我要打個電話。”
……
第二天上午,秦暖交代張姐將秦然和閃閃照顧好,而她自己卻驅車去了市警察廳。
“貝貝!”秦暖看着江貝貝蒼白的臉色,心下心疼不已,拉着她的手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夜之間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江貝貝看着秦暖苦澀一笑,說道:“暖暖,我現在能相信的人就你一個了。”
秦暖皺起眉頭,不解的看着江貝貝,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先聽我說,孔瑤這個女人很危險,她現在很可能已經回了錢莫迪身邊,我拜託你,一定要想辦法暗中護着錢莫迪。”
“啊?”秦暖一臉的茫然,“錢莫迪……又怎麼了?”
“我想他是遇到了大麻煩了,而且關乎性命,所以他當初纔會想辦法讓我從從他的身邊離開,而我現在在這裡根本就幫不上錢莫迪什麼忙,而且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想辦法讓我不能出去,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秦暖越聽越糊塗,卻又說道:“那我該怎麼幫你?先把你從這裡弄出去嗎?”
“幫我盯着孔瑤。”江貝貝說道,“孔瑤的背後一定有個神秘的人物,那天我將她綁架之後我和錢莫迪就遭到了暗殺。”
“……啊……”秦暖驚愕的看着江貝貝,“暗殺,你怎麼不早說?你哪裡受傷沒有?”
江貝貝看着一臉緊張的秦暖心裡突然一熱,然後說道:“我沒什麼事情,但是錢莫迪後背中了一槍。”
秦暖點點頭,“沒事就好,不過你是因爲綁架孔瑤才被抓進來的嗎?”
“沒錯。”江貝貝說道:“孔瑤當時肯定是被救了,是我太大意了,早該注意到被人跟蹤了纔是。還有就是,我綁架孔瑤上車的時候,當時錢莫迪與米婭正在肯德基店裡,而孔瑤似乎並不知道錢莫迪的所在,她從那裡經過恐怕只是一個巧合,而她真正的去處……恐怕就是她背後的那個神秘人。”
“背後的神秘人……”秦暖皺着眉,心裡陡升一陣惡寒,她思忖了片刻之後說道:“看來孔瑤的出現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可是,錢莫迪知道孔瑤的真實身份嗎?”
江貝貝點點頭,“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我想他把孔瑤留在自己的身邊恐怕就是想一步步將孔瑤背後的人引出來,可惜他的計劃都被我從中攪亂了。”
秦暖拉着江貝貝的手:“你放心,我會叫人暗中盯着孔瑤的,還有我想你在這裡面也要注意,儘量與任何人保持距離。”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江貝貝說道。
秦暖點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給江貝貝帶了一些吃的,她連忙拿上來,與江貝貝說道:“貝貝,這裡是我給你做的菜,你吃點。”
江貝貝將食盒打開,看見裡面裝的滿滿一盒的糖醋排骨,頓時熱淚盈眶,說道:“暖暖,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傻瓜,你現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秦暖笑着說道,“下面還有一些小菜,你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江貝貝點着頭,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
秦暖出了警局之後,便聯繫了王林,要他幫忙盯着孔瑤,而王林也欣然答應。
秦暖將江貝貝的事情暫且放下,驅車去了韓子遇的心理診所,而她到了診所之後卻發現診所並沒有開門。
秦暖給韓子遇打了打了個電話,電話很久之後才被接聽,那頭卻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韓子遇現在不在,你過會再打吧。”
那邊的人將話說完之後便將電話直接掛斷,秦暖鬱悶的看着變黑的手機屏幕,在心裡暗咒一聲。
……
韓子遇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上還滴着水,而這時候妮娜十分給力的出現,她手中拿着一個吹風氣,笑眯眯的與韓子遇說道:“要不要我來幫你吹頭?”
韓子遇探究的看着妮娜,覺得今天的妮娜着實的奇怪,他沒說話,只一把奪過妮娜手中的吹風機,說道:“就不有勞了,我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妮娜挑挑眉,跟在韓子遇的背後一起進了臥室,又是笑眯眯地湊到韓子遇的面前說道:“我來給你揉肩好不好?”
韓子遇奇怪的看着妮娜諂媚的笑臉,他嘆息一聲說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妮娜晃了晃頭,“不是。”
“那就是有事求我?”
“……是!”
妮娜雙手合十,向韓子遇做出一個祈求的手勢。
韓子遇輕笑一聲,說道:“我是不會答應的。”
妮娜暗自咒罵,卻又可憐巴巴地與韓子遇說道:“我今天同學會,他們都說要我把老公帶去,而且我也保證了……不然我臉上會很難看的……”
韓子遇冷漠地看着妮娜,“所以,以後不要總是胡亂答應別人一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妮娜暗自咬牙,一雙水潤的眸子半眯着,幽幽地看着韓子遇那張冷漠的臉孔,“就這一次。”她豎着食指,討好的湊到他的面前。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韓子遇環抱着雙臂煞有介事地說道,“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有認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妮娜鎖眉不解地看着韓子遇。
他笑了笑說道:“別忘了我們之間可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而是利益關係。”
“利益關係。”妮娜咬牙,心中酸澀而又憤怒,“你終究是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