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墨雨一瞪,“說什麼呢,什麼叫四處溜達,我是在視察工作!”說着,倨傲的仰起頭,腳尖不住點地。
“得了,你和小屁孩說個什麼勁,子曾經曰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麼點個小人,你和她多說無益。”劉淑嫺皺着沒說到,“今天商經理也不知道怎麼的,給我們愛拍這麼多工作,這都是曾經整理過的,還要整理一遍,難不成有領導來視察啊?鈐”
“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這裡可是叔叔阿姨們的工作的地方,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你告訴阿姨你住哪個房間,阿姨送你過去好不好?”秦暖說道,放下手中的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洽。
佟墨雨將秦暖上下打量一番,“美人如嬌,長的倒是還不錯,就是腦門太窄,一看就是個命硬的主,克父母雙親!”
衆人愣住,秦暖自己覺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纔好。
“喂,小姑娘,你說什麼呢,什麼克父母雙親,我看你腦門也不寬啊!”劉淑嫺說道,與佟墨雨對峙。
佟墨雨倒也不害怕,更是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那,“這位大媽,您說話最好客氣一點,不然您可能這輩子都是自己一個人,說白了就是要孤獨終老,沒人會娶你。”
“嘖嘖嘖,這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小小的奶娃,說起話來語氣這麼硬,還頭頭是道!”劉淑嫺說道,看着佟墨雨一臉的難以置信,“說,你家住何處,哪個省,哪個市,哪個小區,哪棟樓,哪個門?”
佟墨雨看了看劉淑嫺,只說了一句話,劉淑嫺聽了差點沒背過氣去,只因佟墨雨唱了句:“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家在遠方!”
“呵呵……你這小丫頭倒是有意思!”秦暖說道,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吃完我帶你去找媽媽。”
佟墨雨看了一眼秦暖手中的巧克力,扁扁嘴,“叔叔說吃巧克力會變胖,我纔不要變成肥豬一樣的女人。”
秦暖自覺無趣,剛想將巧克力放進抽屜裡,佟墨雨便一把拽住她:“阿姨,你不會是在討好我吧?”
秦暖挑眉,微微一笑,“對啊,本來呢我是想討好你的,但是我卻纔知道你這麼不給面子,算了吧,這個南非進口的巧克力我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佟墨雨眼珠一轉,“阿姨,我沒說我不吃啊。”說着便拿過巧克力,揣進自己的衣兜裡,瞄了一眼秦暖電腦屏幕,“你那出結算的地方好像用錯公式了吧?”
秦暖一愣,回頭,果不其然,自己竟然將加法用作了乘法,險些除了大問題了。心下又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小娃還真是出人意料的不簡單。
“孩子你倒是什麼人,這麼了得,連大人都會弄錯的東西,你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對錯來,真是電腦天才!”徐開明說道,不住的打量佟墨雨,卻也看不出什麼出奇之處,和常人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若說不同,只是這個孩子的眼睛裡閃爍着成人一樣老練的光芒。
“嘿嘿,過獎了!”佟墨雨謙虛了一下,四處張望這間辦公室,“好了,我也還回去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說完便一溜煙的消失。
秦暖三人面面相覷,不可思議的搖搖頭。
“大發,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奇葩啊奇葩!”
劉淑嫺和徐開明兩個人說着,卻發現秦暖皺着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麼了?”劉淑嫺問道。
“沒什麼,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剛纔那個孩子。”秦暖說道。
“真的假的,別疑神疑鬼的了,趕緊工作吧。”劉淑嫺勸道。
秦暖沒有應聲,坐在電腦前,仔細搜索自己的大腦,卻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多心了。
“那丫頭怎麼跑到辦公室去了?”牧宇森站在攝像終端面前,看着佟墨雨優哉遊哉的從辦公室裡出來,走帶樓道里,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居然衝着攝像頭得意的搖晃了兩下。就好像她知道牧宇森就在攝像裡看着她一樣,做了個嘴型,牧宇森眉頭一皺,她在說:“秦暖!”
“牧總,訂婚的酒店是否就準備在金灣酒店,還是在牧家旗下的東方酒店?”傑瑞拿着電話走過來問道。
“這個,雖然我還沒有和大哥商量,但是我還是決定就在金灣酒店吧!”牧宇森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森然。
“好,我這就轉告佟夫人!”傑瑞說着,轉身出了房間。
“總裁,你看,小小姐好像跑到游泳池邊上去了。
牧宇森定睛一看,佟墨雨不僅僅是跑到游泳池邊上去了,手裡面還拿着一把榔頭,她到底想幹什麼?
牧宇森扶額,一張俊臉滿是黑線,對於佟墨雨的不按常理出牌,他甚感絕望,什麼時候那個丫頭纔能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商琳,去游泳池邊看看,佟墨雨又想搞什麼事情出來?”牧宇森對着電話說道,眼睛只盯着屏幕裡的佟墨雨,卻發現她將榔頭放在一邊自己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一動不動。
你池邊的佟墨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麼容易就讓你看到,那我還是佟墨雨嗎?”說着便不管不顧的拿起榔頭敲着游泳池邊的大理石地板。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她臉上露出得意的勝利的笑容……
“好嘞,大功告成!”她拍拍手,丟掉手中的榔頭,回頭正看見商琳匆匆茫茫的過來。
“商琳阿姨!”說着佟墨雨便像小鳥一樣撲進商琳的懷裡,“商琳阿姨,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看,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說着佟墨雨便把衣兜裡的巧克力逃出來,舉在商琳的眼前。
商琳一怔,看着佟墨雨討喜的小臉,兀自一笑,“謝謝啦!”說着便抱起佟墨雨走進樓裡。
佟墨雨趴在商琳的懷裡,自己把巧克力包裝撥開,然後將巧克力放進自己的嘴裡,兀自狡黠一笑,心裡想着:牧宇森,你跟我玩,恐怕會把你玩死,哎呀,罪過啊罪過。
牧宇森在監控室裡,看着屏幕中的佟墨雨,覺得真的是太奇怪了,足足10多分鐘她都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實在安靜的不像話,“李沁,你看看這個3號攝像機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不會吧?”李沁自覺有些不可能,剛纔一直都是好好的啊,突然眉毛皺起,“總裁,被人做過手腳,畫面停滯!”
牧宇森扶額,“佟墨雨……”
……
“秦暖,卻打電話催一下,那兩千噴鮮花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到?”商琳說着,還沒等秦暖反應過來,她便邁着凌厲的步伐走到大廳中央。
“這個吊燈必須擦得一塵不染。”商琳指着站在高高的梯子上的兩個工作人員說道。
“是!”工作人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兩腿哆嗦着繼續手中的夥計。
酒店的門外突然開過來幾輛卡車,“誰是管事的?你們訂的鮮花到了。”停在最前面的那輛卡車中探出一個人頭說道。
“商經理,鮮花到了!”秦暖看見外面停着的送鮮花的卡車,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小跑着去告訴商琳。
“好,你帶幾十個人去把鮮花搬下來,然後按照設計師的說法,將鮮花擺好!”商琳說道,“一點差錯都不能出這是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鬱金香,共是兩千盆,價格昂貴,這馬虎不得。”商琳說道,“一會還會有玫瑰百合等各種花送過來,到時候就麻煩大家了!”
“沒關係的,那我們先去忙了!”秦暖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證:金灣酒店副經理助理,秦暖。
“啪啪啪”秦暖拍掌,集合大家,“大家注意了,一會我們就將那兩千盆鬱金香全都要搬下來,然後按照設計師jison的安排,將鬱金香擺放好,一切都是被精心設計安排好的,所以大家要倍加小心,千萬不能將任何一盆花打碎,不然將可能影響到整個佈局。”秦暖說道。
“是!”大家齊聲說着,然後四下散開。
“jison老師,一會還要您親自指揮,麻煩了。”秦暖對站在一旁的jison說道。
“沒關係,應該的!”他說着,看着秦暖的眼神溫和如水,就連秦暖的身影已經跑到了大廳之外他的眼神還是一直跟隨着。
“怎麼,對她有意思?”一個男人拍住jison的肩膀,“據說她可是名花有主的。”
jison偏過頭,看了一眼搭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子鍵,你知道我有潔癖,我不會讓女人接近我半米的勢力範圍。”
韓子健搖搖頭,“你這個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jison露齒一笑,“那你呢,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落入別人的懷抱,你那個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什麼時候能改?”
“呵呵……”他低頭,落寞的笑笑,“只要她喜歡,我什麼都能給她,哪怕是另一個男人。”
jison搖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你終究是在這裡敗得一塌塗地。”他轉身走到一旁,指揮工作人員擺放盆花。
韓子健站在原地,看着忙碌的人羣若有所思。
正在衆人都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跑車向箭一樣衝過來,在酒店門口處戛然而止。
秦暖張望,放下手中的花盆,率先跑到酒店門口處,只見着一雙暗銀色的尖頭皮鞋露出來,接着便是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裙,女人高冷,摘下遮在臉上的太陽鏡,露出一張雪白的美豔的面孔。
“喬經理!”秦暖喚道,嘴角帶着驚異的微笑,與陽光下,她只覺得再次回來的喬玉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到處都是新的。
“嗨,秦暖!”她打了個招呼,走上前去,瞄了一眼她胸前掛着的工作牌,說了句:“如果你不想做這個副經理助理,你可以隨時和我說,我把你調到我身邊。”
秦暖微微一怔,眼圈卻是發紅,她從來不知道一直以鐵血娘子出了名的喬玉居然會對自己說這種話,不過她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過兩天總裁訂婚,看來還真是弄得很像樣子,最起碼驚動了全酒店的人!”喬玉說着,擡腳走進大廳,第一眼就從人羣中認出了商琳,同樣的,商琳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中央的喬玉。
“出去這麼久,再回來,你真的變了好多。”商琳摘掉自己手上的手套,擡頭對喬玉說道。
喬玉嘴角抿笑,“萬事萬物都是在變的,你我也逃不過這個法則。”
商琳挑眉,她說話還是與從前一樣,冷冷的,客觀的,讓人聽不出悲喜,聽不出情緒。
“總裁呢?”喬玉問道。
“他沒在,你也知道!”商琳說着,眼睛不住地打量喬玉,“你瘦了好多!”
喬玉點頭,突然扯起一笑,“傷心傷神,豈有不瘦的道理。”
“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商琳說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次喬玉去進修的地方據說這是喬玉和那個人第一次見面的城市……是不是有點可悲,還有點可笑,命運總愛反反覆覆地去折損一個早就滿是瘡疤的心。
“唉……”長長的一聲嘆息。或許,喬玉在那件事上只能對着商琳才能嘆息,因爲她知道,只有商琳才能懂。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你這個時候回來,正趕上總裁訂婚,還真是喜上加喜!”商琳說着,指了指樓上,“你先上去休息會吧,據說你是今天早上才下的飛機。”
喬玉搖手拒絕,“一會我上去換套衣服就下來,工作!”
商琳一笑,“你還是老樣子!”
“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商琳,我回來了,以後你的生活又重新恢復活力了。”喬玉說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拭目以待!”商琳環抱起雙臂,看着喬玉上樓去。
這兩個女人,一見面便又宣戰,或許再不是爲了爭奪什麼,只是爲了給着本就是無聊蒼白的生活,加些味道,加些顏色。
“剛纔,那人是誰啊?”傑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商琳的背後,他問道,眼睛一直跟隨着喬玉消失的身影。
“別看了,那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商琳回過頭,看着傑瑞,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是嗎,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傑瑞突然一笑,眼中若有所思,“這是總裁要交給你的來賓資料。”
商琳接過來,翻着看了一眼,“大發,他這是要點起導火索啊。”她一笑,看了一眼傑瑞,“你覺得呢?”
傑瑞聳肩,不置可否。
“你覺得那個傳聞如果是真的話,牧家老爺子還能安穩的坐在高堂之上?”商琳揶揄的說道,“說不好聽的,這家人,每一個省油的燈!”
傑瑞挑眉,“這話你只對我一個人說也就算了。”
“那是自然,這麼多年,你見我對誰長舌過?”
傑瑞微笑着點頭,“快去安排吧!”說着,便擡起腳步也向着二樓走去。
喬玉換了一身衣服,走出門來,卻看見一個男人爭議靠在牆壁上。
“傑瑞!”她打招呼,語氣卻是冷冷的。
“果然是你,這麼久纔回來,你還是老樣子,只是瘦了些。”傑瑞說道,“怎麼樣,要不要晚上一起去吃個飯,我替你接風。”
“不了,後天就是總裁的訂婚儀式,至於接風不接風那都是形式上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些有的沒的。”喬玉說道,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嘴角扯起一個微笑,“傑瑞,你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很開心的。”說着便越過傑瑞,自顧自的走着。
“那你呢,你會開心嗎?”他說道,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當然,只要他開心我就開心!”喬玉頭也不回的說道。
傑瑞頹然的站在原地,兩隻手緊握成拳頭,指節分明,“是嗎……”
喬玉撫着自己的心口,深深地一個嘆息。
如若不能深情,那就不如從一開始就無情。
當牧宇森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秦暖明顯的感到震驚。
他是總裁?秦暖暗自思忖,看着眼前那個倨傲而又冷清的男人,覺得眼前一陣恍惚,有些事,有些人,果然都不止是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