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的那樣,世上,也並【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在我的感官思維中,【喜歡】用比較另類的切入點去構思,它其實只是一種情緒。和人的天性有關,對於那些美麗的、美好的、讚歎的、敬仰的、羨慕的、憧憬的人,大約有了這樣的某種情緒後,多數都會變得喜歡。
如果沒有一些奇遇,喜歡和愛差不多就是象棋裡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我所認爲的喜歡,是請你多笑笑。
我所認爲的愛,是你的命,比我的重要。當然,這樣子的愛的評斷方式,只適合男人,因爲只有男人才會骨子裡就有那種英雄也好、大俠也好、莽漢也罷的豪情夢。不過,對江湖裡走跳的男人這一點實際也不那麼適合,因爲他們的命本就是朝夕不保的一種存在,所以,對命的認可,也成了一種情緒。
愛,不是一種情緒。
至於女人,完全沒法用這樣的方法來評斷自己的愛。(
什麼是漢子?指的應該是不怕犧牲、不怕付出、不怕傾家蕩產、不怕貧窮,敢於捨生忘死,爲了某個很傻很天真的理由,就可以百死不悔的血性男兒。這樣的漢子身上,或許有許多的缺點,但卻幾乎沒有任何弱點,因爲無所畏懼。
女孩子怎麼做得到這種程度呢?就如同女人無論怎樣痛恨男人的風流,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們依舊我行我素的風流着。如果是女孩這麼做,就會被罵婊、子,蕩、婦這樣子的詞彙,同時被全世界的人厭煩一樣。
貞節、身體、容貌、自尊、金錢、親情、友情、愛情……太多了,女人的生命裡,太多重要的不能被破壞了,所以,女漢子,不過是一個用了極盡誇張的手段來神格化的名詞。
就像是許多神怪小說裡描述的愛情那樣,若結局死的是男人,那這個女人一定會有另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來溫暖她的心;若結局死的是女人,那守着一座墳,一壺壺酒了此殘生的,就是男人了。(
明瞭愛情就會懂,愛情的悲歡離合,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愛的價值體現的交融與破裂。
至於女人的愛情是建立在物質條件基礎之上的這一點,無論是男人的還是她自己的,都是一件很應該的事情。這種市儈絲毫不應該被男人牴觸、瞧不起。如果多讀一點歷史,這個世界任何國家的都可以,會明白,數千年的人類史裡,女人們,可謂受盡了苦難。
其實這個世界對男人已經十分的好了。總歸一句話,男兒當自強。
童姚的心臟在胸膛裡劇烈的碰撞着,像是藏了一個不安分的靈魂,在企圖着什麼。
陳逝水這樣的白馬王子,女孩子想要不去喜歡他,真的是很難的。就像是他身上的香氣,聞起來有一種月尾草的味道,那是一份憂鬱的芬芳,像他這樣傑出的如同陽光一樣的男孩,也會有憂鬱這種凡人才會有的情緒嗎?是,爲了誰嗎?
憂鬱的香味惹人心醉,童姚的身體在午間空曠安靜的走廊裡走着,越走越傾斜,到最後,只差一點點就會撞到陳逝水的身上。(
她的心跳開始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眼角餘光看到陳逝水挨着自己的那隻空着的手,心裡彷彿有一個魔鬼在不斷的教唆她,牽上他吧,牽上他,他就是你一個人的白馬王子了。
不!我怎麼可以那麼大膽呢?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是應該矜持的……
“哎呀!”想得太入神了,童姚完全沒注意到陳逝水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而她,用臉撞上了那扇門。
“痛——”眼淚眨眼就涌現出來了,它們一滴滴的潛伏在眼眶中,匯聚成一汪春泉,瞳子躲在春泉裡,恰似羞澀情濃。
“在想什麼?這麼不小心,真是個小女孩。(
“沒事,謝,謝謝。”童姚驚慌的搶過手帕,低頭自己揉着鼻子,臉頰紅的像是世界頂級化妝師塗抹的妝。
哪裡小!人家已經成年了,纔不是小女孩呢,哼。童姚心裡很用力的說着這句話,她很想說給他聽,可無奈沒有那樣子的勇氣。
陳逝水見到童姚不好意思的樣子,莞爾一笑,不去逗她,打開畫室的門,微笑着做了個請的姿勢。
童姚走了進去,是獨處嗎?不,是烽火連綿的戰場。
好多人,有四五個那麼多吧,都是女孩子。就算讀藝術系的女孩子真的很多,可是,需要誇張到這種程度嗎?童姚心裡小小的不滿着。
她很想學着三國演義裡的張飛那樣,平地一聲吼,就把這幾個惹人討厭的妖精全都嚇跑。但這隻能想想,甚至,她反而已經快被那幾個妖精同時投來的極富侵略性的目光給嚇跑了。
“陳少,這位就是你找來爲我們畫圓的大畫師?就憑她?行不行啊。”一個妖精用懷疑到不屑的語氣讓一切的目光在這一刻,凝結成了實質。
童姚在對方的話裡惱怒的擡起頭,還通紅着的臉呈現出一種羞憤交加的態勢。
陳逝水看出幾個合作伙伴的懷疑,回頭再看見童姚的表情,頭疼的苦笑了下,再傑出的男人,也受不住幾個女人圍在一起的爭風吃醋。
“童姚,我可以放心的把這副畫裡最重要的圓交給你,對嗎?”陳逝水問。
“是的,我會像梵高畫向日葵一樣認真的。”童姚拿起油畫筆,甚至沒用鉛筆在畫板上做最初的構圖,就那樣,畫上去了一隻向陽花。
滿室皆靜。默默注視着童姚作畫的人兒彷彿一瞬間沒有了聲息。
神韻、技巧、功夫,每個人的目光都像是X光在掃描着。
“完美。”陳逝水情不自禁的讚歎一聲。其他女孩的臉上,也有了若隱若現的笑容。
“果然如教授說的那樣,童姚,你是爲藝術而生的。”陳逝水從讚歎中醒神過來,轉過頭去看童姚,臉上的笑容是溫和、柔軟、滿含善意的,真的很像是陽光,沒有人世間的嫉妒那樣子污穢的灰濛濛的暗。
“哪有。”童姚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心裡卻是歡喜和驕傲的。
“就和你的男朋友一樣厲害。”一個女孩這時說道。
“男朋友?我纔沒有男朋友,你不要胡說!”童姚拼命搖手,看着陳逝水的目光在這一刻十分的急切,甚至恐懼,像是在臨聽世界末日的噩耗。
“你那張被教授誇讚的照片,裡面日記的書寫者,不是你的男朋友麼?日記可是很私密的,不是男朋友,人家憑什麼讓你看,還讓你照下來。”顯然,在智商普遍偏高的藝術系裡,找不到思想太過純潔的人。尤其是女孩在面對潛在情敵的時候。
“是,是因爲他是我表哥!”童姚心裡一急,說了一個謊。
“表哥麼?”陳逝水也想起了那張照片裡的話,“那的確是個妙人,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認識一下他。”
陳逝水似乎是自言自語,但他的目光,卻若有若無的飄在了童姚的瞳子裡。
童姚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怎麼了,竟然在他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說出一句,“我這就打電話,讓他來……給我做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