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的使命
世間有很多種創傷後留下的傷疤,傷疤的痛可能會在他身上如烙印一般一輩子都抹不去。對凡人來說一輩子是有限的,他的傷痛最長也僅僅維持一世而已。師傅不是凡人,難道要永世活在親手殺死自己徒弟的痛苦中嗎。---袁小童
破---依靠殤之淚獲取不等修爲的人。
修爲的劃分分別如下:使命中的雙方彼此相愛,截取的殤之淚爲5年修爲。使命中其中一方有愛,另一方無愛,倚仗虛幻之夢成全雙方,搓成虛幻的愛情之夢,截取的殤之淚爲1年修爲。若雙方都無愛,虛幻成夢,夢中的人再如何相愛,截取的殤之淚也是廢淚,毫無修爲。
還有一則密文,世上有一種愛,若幸得其中的殤之淚,瞬間可增強50年的修爲。
機會可遇不可求,因而從沒有一個破收集過,也沒有一個破能夠猜透這種愛的定義,聰明如三月也未能看透。
先不說增加50年的修爲,在前面三條中,5年的修爲已經是破趨之若鶩提升自身能力最快的捷徑。
破有兩種敵人,一種是在使命過程中,與之阻礙的修。一種是隱匿在黑暗中,隨時都會勾魂的閻王。
想要對抗他們獨善其身,唯有不斷的強大自己,增加修爲,因而不得不循着與破契約的玉瓶指使,實行每一個使命。
破的使命進行多了,就會感覺到千遍一律,先是根據玉瓶的綠光,在各個地方各個時空尋找目標人物,這個人物一定是男人。其後探知他的感情生活,找出他所愛或者愛他的那個人,這個人也一定是男人。最後再根據玉瓶的紫光,是否實行虛幻之夢,待兩人愛情成熟彼此如膠似漆時,即可殺了目標喜歡的那個人,獲取目標人物的殤之淚,以此使命結束。
“每一次都是按照這樣的規律執行使命,真的好沒意思啊。”這是三月還沒遇到修,也沒有碰上閻王時,經常對玉瓶抱怨的話。
如果,在使命中不幸遇到修或者閻王,使命失敗,玉瓶中的修爲會根據這次使命的關係,喪失雙倍的修爲。
三月不得不說,使命中一路暢通無阻,他的運氣好到了極點,當然,如果不算手邊正在進行的這項任務的話。
這一次,他確實迎來了一場最大的抉擇。
事情發生在民國一個叫做韋倉的小鎮,也是玉瓶在電視中唯一給出尋找目標任務的線索地。這個小鎮要比X城小了好幾倍,三月僅僅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輕而易舉找到了目標人物。
袁小童,不不,這不是三月的目標人物,也不是目標人物喜歡的人,只是在他實行使命中,不小心犯下的罪孽。
起因是這麼回事。
出生寒微的小童,身邊只有相依爲命的姐姐袁小芸。
爭強好勝的袁小芸從不信天命,憑藉自己出衆的相貌,天籟的聲音,扶搖直上,從茶樓普通的賣唱女,一步榮登爲夜總會最出名的歌女。爲了穩固自己的地位,開始周旋於達官顯貴間,沉溺紙醉金迷的生活。
學會**的袁小芸,有恃無恐,認識了一名新任的年輕軍閥,彼此糾纏,東窗事發,年輕軍閥剛過門的太太,心胸狹隘,嫉妒盛強,得知情況,收買了鎮外幾個地痞,當夜綁架了袁小芸。
當時的小童十五歲,等他在荒郊找到袁小芸的時候,袁小芸睜大雙目,衣衫不整的仰躺在地上,腹部是子彈穿過的血痕,□□沾滿了男人的白色**。
他瘋狂的喊着自己的姐姐,荒郊之外,迴應他的只有一羣飛過的烏鴉。
三月認識小童,因爲駱平陽。
駱平陽,這個小鎮新任的軍閥,他來此民國真正尋找的目標,也是最棘手的一次使命。
駱平陽已爲人夫,在外逢場作戲也僅僅是攀談交情的貴夫人,對於同性沒有任何的嗜好。惟讓三月看到一點希望的是駱平陽的弟弟駱清揚,一直體弱的駱清揚生活在駱平陽的兄弟關愛下,久而久之,對自己的親哥哥產生了不一般的感情。
三月決定撮合這對兄弟,擺在面前首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拆散一對新婚夫妻,就在這時,小童的姐姐袁小芸看上了駱平陽,與之糾纏。抓住機會,三月偷偷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傳到了駱平陽妻子的耳邊,原以爲可以挑起夫妻矛盾,沒想到,他的妻子心腸如此狠毒,對袁小芸先奸後殺。
小童悲痛的料理完姐姐的後世,跪在墳前一邊焚燒着銅紙錢,一邊發誓,“姐,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爲你報仇!”
愛慕虛榮,貪得無厭,這些都是外人對他姐姐的評價,只有小童自己清楚,袁小芸所做的,只是身爲一個窮人,一個柔弱的女人,如何利用自身有力的武器,改善他們的生活。如果,他們的出生再富裕一點,豈會作踐。
“就憑你這般瘦小的身體,找到兇手又能如何,自己沒搭上小命就是你姐在天之靈。”半空之中,閒散的側躺着一名月牙長袍的男子,黑亮飄逸的長髮,斜過香肩搭在胸前,其中幾縷,微微浮動在男子細緻的頸脖,頑皮的騷擾着白玉的臉頰。
小童愕然的望着前方突然冒出的人,眼前的姐姐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出現的又如此的詭異,想當然是神仙顯示了。
“神...仙...姐姐?”
小童有些陶醉的聞着周圍隨着神仙姐姐的出現,而飄來的香味,是梔子花香,沁人心脾,比尋常栽種的梔子花香多了一份舒心感。
三月控制住情緒,沒有因爲某人口中的‘姐姐’而發飆的跳起來,他平靜、優雅的擺下託着下顎的手背,直起上身翹起二郎腿坐在空中,目光掃向腰間玩起腰側的香囊,不是很樂意道:“想不想拜我爲師。”
小童恢復了下神智,想了會,果斷的搖着頭,“不要。”
啥?
要不是看在他的不小心間接害死了他的姐姐,他纔不會把寶貴的時間花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身上。
三月擡身飛到不知好歹的小童面前,指着身下的孤墳,“袁小童,你聽清楚了,能幫你姐姐報仇的人,只有我,除此之外,只有死路一條。”這個世上,還沒有哪個凡人,敢放棄他這樣法力無邊的師傅。
小童看了下姐姐的墳墓,又看了眼上面好像認識他的神仙姐姐,額,不對,聽聲音應該是哥哥,然後異想天開的叫起來,“啊,一定是姐姐死不瞑目,在九泉之下認識了神仙哥哥,請你來幫我的。”
懶得去糾正這種荒唐的可能,三月只關心他的目的,“你到底願不願意。”
“我...”小童囊中羞澀的扯着洗的泛白的長衫,垂首扭捏道,“多餘的銅板都拿來安葬姐姐了,沒錢給你。”這是他真正不願意的原因,他再無知,也知道這個世界到處都講求着錢財之物,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神仙也不例外。
阿勒,錢?
三月頓了幾秒,青筋暴突。尼瑪的,他何三月明顯就是倒貼給人家,人家還在問他要不要錢,簡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我不收你的錢。”
“啊。”擡起驚訝的小臉,天上真的掉餡餅了,他一點都不貪心的回覆:“我考慮下吧。”
考慮個毛線啊,死小子,你不要太臭屁啊。緊握雙拳,三月絕對要好好的教訓下這個臭屁的孩子。
不一會兒,空中傳來如此的求饒聲:“啊啊啊,放開我的腿,不行,要滑下去了,很危險,啊---快放我下去,腦充血了....不要再往上飛了,我有恐高症,我...我...我拜你爲師還不行嗎。”
無力的弓着小背,掛着兩行清淚,走在小鎮上感到無比可伶的小童,實在不明白姐姐怎麼就幫他找了這麼個暴力的師傅。
再想他們以後的生計,又是一陣沉痛的難題。
師傅雖然是個神仙,據他所知道的,神仙之中只有財神最有錢,那麼師傅這個散仙點石成金肯定不靠譜,想要繼續住下只能打工維生。可是,看師傅那樣柔美的身段,怎麼也不像會幹粗活的神仙。
嗚嗚...擺明是他養師傅。
小童不由想到曾經認識的一個小朋友,他家的師傅整天喝酒,要是他那小朋友一天不帶酒回去,他的師傅狠狠的抄起鞭子就打,罵他不會孝敬師傅。想到此的小童打了個寒顫,腦中的畫面自然而然的變成他被三月抽打的慘狀。
“嗚...師...師傅,你喜歡,喝酒嗎?”他的工錢還不夠師傅買酒喝呢,縮了縮不夠硬實的小肩膀,眼前已經可以想象未來地獄式的生活了。
走在小童身後的三月,討厭過路男人投射而來的猥瑣目光,只想着儘快給小童找個安身之地學好本領,一方可以爲他報仇,一方也能解決駱平陽的老婆,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
“這回想着要討好我了,你師父我現在還承受不起你小子的大恩。等報了仇,再想着好好的謝我吧。”
小童這才直起背骨,大口喘氣,慶幸的拍了怕胸口,只要不喝酒,不打他,憑他在茶樓跑堂的工錢,應該可以養活這個美人師傅。
兩人走到一座古樸雅緻的紅樓前,門上掛着一副匾額:一品館。
小童轉頭對三月道:“師傅,你隨處走走吧,我工作完就去找你。”
(某零對於民國不是太瞭解,如果出現BUG,看在某人這麼努力更新的份上,一定要指點出來,修正修正再修正,【額,你以爲是修正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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