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的邂逅
臭屁孩還要工作?沒到十八歲吧,童工嗎。三月以二十一世紀的理念想,“趕緊做完就趕緊出來吧。”也好,趁他工作,自己先去找個可以長期住下的地方。
三月在茶樓邊站了會,目光巡視着周圍的環境,考慮起任務,自己到底選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鳳眸轉了一圈,聽說駱平陽那座洋房附近,有一座舊時的府邸出售,因爲房主要價太高,一直沒有人買下。
桃紅色的嘴脣勾起了優美的弧度,天時地利人和,全部搞定。
“滾!”
還在計劃着任務的三月,驀然被一聲粗暴的吼聲驚住,擡眸一看,是小童被一名老闆打扮的中年人趕了出來。
小童再一次弓着小背,掛着清淚,走在鎮上,這回他弱弱的走在三月的背後。
茶樓老闆說,以前愛慕他的姐姐纔好心的招他幫工,所做的事也是最輕的,現在不同了,他姐姐死了,自己也不用再假意的討好他,偏偏他又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幹不了重活,提早罷了他的工。
想想這些話,氣歸氣,也是不爭的事實。
“工作沒了,師傅,我也養不活你了。”
“臭屁孩,你纔多大點兒,師傅用得着你來養嗎。”難不成他還真打算靠打工來養他,我去,他是這種虐待未成年的人嗎。“今後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你只管學好我教你的事,其餘的不用管。”
“師傅難道要養我嗎?”小童可愛的咋了眨眼,有點小懷疑的盯着三月修長白皙的手,“你可以去打工嗎?”
打毛的工啊,三月受不了他的遲鈍:“你見過打工的神仙嗎?”
小童老實的搖頭,神仙都沒見過呢,除了眼前的人。
“世上還沒有我何三月養不活的凡人,跟着我走。”
“哦。”
不再廢話,三月直接領着小童找到了那位賣房的房主,在房主與小童大放異彩的目光下,請人擡進一大木箱也不知道哪冒出的金子,不管房主流口水的醜惡神情,三月取走相關地契,領着小童瀟灑走人。
來到荒草叢生的府邸門口,青蔥玉指隨處一點,清出了一條通往大門的小路,門口纏結佈滿的蜘蛛網被風一吹,不翼而飛。整頓完很久沒人清理的門面,三月注視了會門口蹲着的兩頭老舊的石獅,異想天開:
要是能夠保留到二十一世紀,這套延續了幾百年的府邸就是全套的古董,價值不菲,身邊小子的子孫也有花不完的錢了。
三月指着硃紅大門對小童承諾:“這座大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等你報完仇,我會連帶地契加送你幾畝田地,日後請些丫鬟傭人娶個漂亮老婆,好好的享受這輩子的清福。”這也算對他姐姐的一種補償吧。
全然不知情的小童,傻笑的憧憬着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想到的生活,雖然那種光景離他還有些遙遠,但他相信師傅,能說出這句話就一定能實現,因爲他是姐姐派下來照顧他的神仙。
於是,小童開始走向三月引導的未來,先是鍛鍊體能,每天清晨圍着府邸跑二十圈。中午練習槍法。
要說搶法其實這是最坑的練習,出生古代的三月,偏偏就是沒學過槍支彈藥,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成爲了破後,神通廣大的法力綽綽有餘,更不需要去學這些麻煩的武器了。
三月帥氣的從空中抓出一支古銅的駁殼槍,鬱悶的變出一堆非法的說明書,無視小童臉上的黑色陰影,理直氣壯的解釋:“你見過用槍的神仙嗎,你師父我當然不會丟人現眼的擺這些,要不是與時俱進適應亂世,你又不認識字,我也沒必要弄出這麼多帶圖的說明書,你啊,自學吧。”
這種自學,是要人命的吧......
晚上,三月大展拳腳展露了他最拿手的輕功,讓小童好生學着,目的不是讓他飛檐走壁,而是爲了練習身手的靈敏度。
幾天下來,累趴的小童,倒在軟軟的大牀上,有種想死的感覺。
這簡直比他到處打工還要活受罪。
隨後姐姐的慘狀浮現腦海,小童牙關一咬,小臉上出現勇敢的神色,爲了替姐姐報仇,這點累是一定要承受的,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再回想這些天師傅對他的態度,除了教他訓練時比較嚴肅,其他時間好的沒話說,比如,給他做了很多舒服柔軟的衣服,買了各種吃的,有叫花雞,有獅子頭,還有一些是他從沒見過,長得跟火炬一樣,點綴着水果很涼的奶油。師傅說,這是他們那的小孩最喜歡吃的冷飲。
這麼想來,師傅還是把他當着孩子一樣疼愛,就跟他姐姐疼愛他一樣。
單純的小心靈,激起微妙的感動。
有時候小童也想爲自己的師傅做些什麼,雖然師傅法力無邊長得也美,有一點不好,就是不愛笑。他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師傅開心呢?
有一天,小童跑完二十圈,揮汗休息,他見師傅靜靜的坐在門邊,手中捏着粉紅色的香囊,神情有些恍惚,小童腦筋一轉,想到逗師傅開心的辦法了。
師傅好像很喜歡梔子花,否則就不會把含有梔子花香的香囊一直帶身邊,如果他摘些梔子花回來,師傅一定會驚喜的露出笑容。
說來巧,時下正是梔子花旺盛的季節,鎮上的黃老闆家正有一棵梔子樹,自作聰明的小童,敲定主意,趁三月不注意,貓着腰溜走了。
半小時後,小鎮街上出現如此一幕,一名穿着短衫的男孩,滿頭大汗的排開一干行人,兩條小腿就跟上了馬達一樣拼命的向前衝,想必早上的二十圈沒有白跑。而距離男孩三米遠的身後,行人自動退讓,一隻灰色的大狼狗,張着口水直流的長形大嘴,“汪汪”的向男孩示威,四條毛毛細腿瘋狂的猛追。
媽呀,這黃老闆也太摳門了吧,摘了他幾朵花而已,又不是偷他家金銀珠寶,有必要這麼誇張的放狗咬人嗎。
小童捏着手中的梔子花,欲哭無淚啊。
街道另一邊,此刻正有一輛敞篷的福特汽車,噠噠的行駛而來。
副駕駛座上,一名戴着粉紅花邊帽,穿着粉紅洋裙的女人,自認爲嫵媚的挑起帽子下捲翹的長髮,一手側靠在車門上,揚起傲慢的雙目斜視着路邊男人對她的驚豔,女人對她的羨慕。
她扭頭收回傲慢,又一副溫柔似水的目光盯着駕駛座上開車的男子,短短的板寸頭,不怒而威的俊容,一身藍色筆挺的軍裝,這個沉穩內斂,身居軍銜吸引着衆多貴婦青睞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心中頓時漲滿了女人才有的虛榮感。
“平陽,還在爲那件事生我的氣嗎。”女人很會做戲,馬上又是泫然欲泣的嬌弱模樣,希翼得到男人一絲的垂戀。
正在開車的駱平陽,威嚴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
“清揚哪裡也不會去。”
女人委屈的嘟起豔紅的嘴脣,表明自己的好意:“清揚的病也不是一天了,我們這畢竟是小鎮,哪裡有出色的醫生,上海就不一樣了,人才濟濟,發展變化也大,況且,有我姑媽在那照顧他,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清揚自小就未離開過我身邊,就算我同意,他也不會去。”
“這好辦。”塗滿粉末的臉上化開明媚的笑容,“我們也不用爭論是去還是不去的問題,回去之後,讓清揚自己選擇。”只要那個整天糾纏平陽的病歪子離開,以後丈夫就是她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女人打着鬼點子,還算過眼的臉龐因爲算計,覆上一層邪惡的陰霾。
“汪!汪!”
“前面的快讓開...”
“什麼情況?”
女人還在籌謀着等會買完首飾回去後,如何騙取駱清揚自動離開,就這時,前方衝來一個小小的白影,車子一陣急剎車,身體晃了下,眨眼功夫,白色的影子一個跳躍,趴在了他們車子的擋風玻璃上。
沒反應過來的女人,又被前方追趕過來的兇惡大狼狗給怔住了,大狼狗學着白影,縱身一躍,跨度大了些,不偏不倚的趴在了她的臉上。
大狼狗昂昂叫的蹬着前肢,在女人的臉上光榮的留下幾道狗爪劃破的血印。
女人的鼻頭碰了一鼻子的狗毛,好像全身都充滿了狗的惡臭味,她不斷的掙扎亂打。沒想到大狼狗直接從她臉上滾到平放的腿上,展開獠牙撕扯起她漂亮的洋裝。
整個事情重回一遍,小童眼見前方的汽車奔來,也沒想到車主反映神速來了個急剎車,自己只想着避開行駛過來的車子,憶起師傅傳授的輕功,準備來個帥氣的凌空飛躍,大概自己的腿沒有師傅的長,很不幸沒有躍過車子,最後反而掛在了車頭上。更不幸的是,因爲怕自己從車頭滑下去,雙手只好扳住前方玻璃,手中拼着命摘回來的花,落到了車中穿的很漂亮的女人身上,而後面尋着氣味猛追的大狼狗,自然就對準了女人發起了攻擊。
駱平陽見此,冷靜沉着的拔出腰間皮帶內的□□,‘砰砰’幾聲,女人身上的大狼狗腹部重擊,叫的比女人還要淒厲,歪歪的倒在了女人身上。
驚嚇中的女人‘啊’的大叫起來,顧不得大家閨秀的形象,胡亂的把身上滴血的死狗拋了出去,一轉身,擔驚受怕的撲進了駱平陽的懷裡。
“平陽,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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