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瑞王妃一直笑,劉睿難得看到妻子 這麼開心的樣子,便坐到了她的身邊,“逗怒賈夫人這麼開心,明明知道她可能有了,爲什麼非今天才說?”
“不好玩嗎?看她自己嚇着的樣子,多好玩。看看她剛跳起來的樣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只怕那傢伙想的是,兒子都選老婆了,結果自己懷上了,讓兒女知道,一定很丟臉。跟你說,她心裡不知道多憤恨呢。不過呢,今天時機不錯,賈政心情不好,說不定,她爲了賈政會裝得很開心的。”王妃顯然真的很開心了,能把艾若那淡然豁達的性子,弄成這樣,果然很好玩。
“你真是,逗她做什麼,不過她三個月,你一個月,她能照顧你嗎?”劉睿果然是自私的,馬上想到這個了。
“她都第四個了,只怕生時跟生蛋一樣容易。所以她纔不着急呢!”王妃臉皺成了一團,果然生孩子得趁早,看看人家生孩子,跟下蛋一樣,自己還不見得生得下來。
“放心,放心,不指着她,你也能生得下來。”
“但是她是最好的。”王妃想想看,攤攤手。
“賈政今天臉色是很差,看來是受大刺激了。”劉睿搖搖頭,看看那塊玉,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你怎麼看?”
“小事情!”瑞王妃瞟了一眼,倒是有些不以爲然。
“賈夫人覺得這事他們老太太沒什麼關係,他們老太太實在沒這腦子,但是這個問題,正是因爲他們老太太沒腦子纔會這麼做吧?”劉睿側頭看着妻子。
“她的意思是,這件的安排,讓乞丐去唱蓮花落,讓京城上下,瞬間知道賈家出了祥瑞的做法。而不是出了祥瑞這件事。”瑞王妃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點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她應該是覺得這事有幕後黑手的。”
“你覺得呢?”
“如果這孩子是甄家的,的確沒有必要,問題是,這孩子是甄家的嗎?這纔是問題,中間太多事,讓我想不通了,王爺,您看呢?”
劉睿對王妃笑了起來。
“笑什麼?”瑞王妃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所以有時我自己都覺得這些人腦子裡是不是醬糊啊?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其實都沒有用了啊!”劉睿目光一挑。
瑞王妃也笑,是啊,這就是她疑惑的地方,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生在賈家,就是賈家的,還想利用他造什麼勢不成,所以這些人腦子真是讓人捉急啊。
“不要想了,好好養着,那個女人說會給你寫方子,會回去寫吧?”
“行了,亂緊張。”她拍了他一下,“你不是有活幹嗎?”
“行了,我在這裡幹,快乾完了。”劉睿回拍了她一下,起身回到坐位上,自己繼續寫東西。
“王爺。”王妃輕叫了他一聲。
“什麼?”他擡頭,看看王妃。
“沒事,就是覺得有點怪,你要一直在我房裡做事到我生嗎?萬一我生女兒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能生就成了。”他拿起摺子,邊看邊說。
“所以這回我最好生兒子。”王妃動動眉,合着這位在乎的還是嫡子,對他來說,嫡子的意義重於一切,當然,沒得生是沒得生的說法,有得生了,就一定得生個兒子。
“那也不是,先有女兒也可以,會乖一點,第二次比較好生。”劉睿認真的想想說道。
王妃大笑起來,覺得劉睿這樣真的好玩,生男孩、跟生女兒有什麼不同,生的時侯受的苦是一樣的。不過還是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
劉睿似乎很喜歡聽到妻子的笑聲,動動脣,並沒接話,看着自己的摺子,邊寫批文,過了一會,他突然擡起了頭。
“她的手沾血了!”
王妃一怔,她不知道這位想說啥。但是馬上她也瞪大了眼睛,“那幾個人是她乾的?不是賈政?”
“賈政在順天府,這種女人的事,自然是女人去啊!”劉睿放下了摺子,“看來她的底限也不是那麼難打破啊!”
“王爺!”王妃皺起了眉,她覺得頭有點痛了,怎麼辦?不管如何,這令就算是賈政下的,可是也得由艾若親口說出,那也是雙手沾滿了鮮血。
“我就一說,我知道,她的底限是她的孩子,老太太這回危及了整個賈府,她不能對老太太怎麼着,只能把老太太身邊的人打到不敢再幫老太太爲止。不過,這次,她不能去天堂看她想看的人了,不知道後不後悔?”
“天堂的人也不會那麼閒的,能等她十幾年。再說,那人也不見得真的在天堂,她最近想通了很多事,她想像的並不是真實的。所以現在,她最愛的還是賈政和她的孩子們。”
“既然不去天堂了,是不是有些事她就會做了。”其實這纔是他想說的。
“我覺得有前提的。”王妃點點頭。
“是啊,果然前提是,若是有人會危及她的家,她的孩子,她纔會出手。”
“對!”王妃點頭,輕輕的撫着自己並沒鼓起的小腹,“之前她只是給我調養,卻從來沒勸我生孩子,她明明那麼愛孩子。我問她要不要生孩子,她也沒多說什麼,認爲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她只做大夫該做的事。所以她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有點死板的。”
“所以我還是不能逼她做想做的事,但是,如果那件事,也許會危及到他們的家,他們的孩子時,也許她會不等我找她,他就直接自己偷偷的做了。”劉睿想想看說道。
“最好別!”王妃點頭。
劉睿點頭,翻看下一份摺子。
王妃閉上眼,在閉目養神。
“咦?”劉睿又出聲了。
“怎麼啦?”王妃只能閉目應喝了一聲。
“穆哥兒,那孩子真是,竟然給我寫摺子?是不是該打?”
“定是有事才這麼正式的,若只是報平安,自然會寫家信的。”王妃笑了,這人真是,怎麼越來越好笑了。怎麼這種事,也要拿出來跟她討論,不過呢,她真的也就只有在這時,才體會到也許夫婦之間真的沒什麼,就是這些沒什麼意思的話,但是卻又不得不讓人覺得安心。爲什麼,她不知道,只是覺得突然就安心了。
“不問什麼事?”
“你的公事呢,哪有內宅婦人會問爺的公事。”她還是不睜眼。
“你不問我爲什麼穆哥兒那孩子會有什麼公事跟我談?”
“也是,穆哥才十四歲,能有什麼公事?”王妃也笑了,想想看,“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這麼正式?”
“他要娶賈瑗。”
“開什麼玩笑?”王妃再次坐直,這麼多年了,她也真把穆哥兒當成兒子一般,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真的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很好,這個態度很對,不會因爲你喜歡賈家人,就盲目的支持。”劉睿點點頭,一臉嚴肅。
“你想什麼呢?我是說,賈瑗我喜歡,也適合穆哥兒,不過現在不行,不對,永遠都不行。”
“爲什麼?”
“穆哥兒一直以爲是自己害死了遠哥兒,所以對他來說,賈瑗就成了他責任,夫婦不是這樣的,誰也不是誰的責任,我不要求他們相愛成親,但至少也該向大多數人一樣,沒有任何瓜葛之下,大家都從頭開始。”
“所以你不是關心穆哥兒?”
“不,我關心他,可以說,我很愛他,從小在我們身邊長大,我以爲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於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般疼愛,正是這樣,所以我不能讓他以後的人生都不知道爲什麼成親,對着自己的老婆,卻覺得那是人家的老婆。”王妃真的被氣死了,直接掀開被子,起身,“王爺,派人去把穆哥揪回來。”
“給你!”劉睿笑着把摺子遞給她。
王妃真的一把把摺子搶了過來,草草的看了,其實這根本就是披着摺子的外衣,但還是寫的是家信。他們已經從邊關到了林海的府上,雖然住在林家,不過一次也沒見過賈瑗,然後林夫人總是很忙,帶着他們姐妹出門去參加全種貴婦的聚會,準備爲賈瑗尋一戶好人家。並且把她留在江南,不讓她回京城了,這實在太過份了,所以他要娶她,他不能讓人這麼對賈瑗,小吃貨在天上會傷心的哭的。
王妃真的無語了,這還是孩子,談什麼婚事。這個寫成摺子,還八百里加急寄回來。之前還覺得他成熟了,結果果然還是孩子。
“快,把那小子給綁回來,給人家添什麼亂?”王妃真被氣死了。
劉睿想想又笑了,“不能把賈瑗接回來嗎?我們在京城裡給她找一個。”
“當然不成,你以爲賈家爲什麼讓賈瑗去江南?就是怕京裡還有人知道小吃貨的事,‘望門寡’名聲得多難聽。去江南找個讀書人家,讓賈瑗好過平靜的生活。不然,賈太太那麼疼愛女兒,怎麼會讓女兒還留在林太太身邊。”
“知道了。”劉睿點點頭,拍拍手找人進來,直接下達了指示,而王妃把那破摺子點上火燒了。
這玩藝真心的不能讓人看見,她不怕人說那小子蠢,她怕人沒說他們當舅舅、舅**沒教好他,真丟不起這個人。
劉睿真的對妻子無語了,不過他歸結於,這是她懷孕後的情緒不穩,他當沒看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