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容容,你不能接受我也沒關係,我還是會把你當成好朋友的。明天我們去畫室做兼職,你不要忘了啊。”說完,她就把衣服穿好,臨走之前還不忘對朱容容拋了一個媚眼,就轉身離去了。
朱容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被嚇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才五點多,她的電話就吵個不停。她接起電話,睡眼惺鬆地問道:“請問是哪位啊?”
電話裡傳來她娘焦急地聲音,說道:“容容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聽到她娘如此地張皇失措,朱容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又出什麼事了呀?”
她娘這纔跟她說:“是你哥,你哥被人打了。”
“爲什麼被人打了呀?”朱容容頓時清醒起來,連聲說道。
“我跟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她娘說着,就盡是在那裡哭。
朱容容掛了電話,非常擔心,連忙稍微洗漱了一下,就換上衣服,匆匆忙忙地坐地鐵趕到王四營去看她娘和她哥哥。?”“
到了家裡,已經有九點多了,朱容容打開門,見到裡面亂作一團,她娘在那裡又哭又鬧的,她嫂子也低着頭不說話。
朱容容不禁很奇怪,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呀,你們在這又哭又鬧的?”
朱容容的娘一聽到她問,連忙哭着跟她說道:“容容啊,這下可好了,出大事了!你哥他……你哥他……總之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她娘猛地一甩袖子,說道。
朱容容連聲問道:“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
她哥哥這才擺了擺手,對朱容容說道:“總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來解決。”
“你現在還在這裡說硬氣話有什麼用啊?追債的追上門來你怎麼不說?”她嫂子一直脾氣都很好,很少說這種話。
朱容容這才知道,原來她哥是欠了別人的債,連忙問道:“怎麼會欠別人的債呢?欠了誰的債,欠了多少錢?”
“這……”
她嫂子嘆了一口氣,這才哭着對朱容容說:“你哥欠了高利貸的錢,欠了二十萬!”
“什麼?欠了二十萬?”朱容容只覺得渾身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頓時她覺得自己簡直要凝固住了。
“竟然欠了二十萬?這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啊,這是怎麼回事呢?”朱容容睜大眼睛問道:“哥,嫂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怎麼會欠下高利貸二十萬呀?你不知道向高利貸借錢是犯法的嗎?”
“我也不想啊,我一時之間被衝昏了頭腦。算了,不用你們管了,這件事情我自己來擺平。”
“你能怎麼擺平啊?你在北京又不認識什麼人!”她娘對她說:“容容,你快幫你哥想想辦法吧。我知道你上過電視,還認識很多有錢人,很有門有路的,快幫你哥哥想想吧。”
朱容容這才知道,原來侯樹勇因爲在暴雨中救了幾個人被媒體報道之後,他自以爲自己成了英雄、成了名人,沾沾自喜。
平時在工地上上工,有很多人不停地誇他,還有幾個領導也對他另眼相看。有一次那幾個領導玩牌,缺一個人就把他叫過來了。結果他一玩不小心就玩大了,最後竟然輸給了別人二十萬。
正好有一個玩牌的是開地下錢莊的,就拿出二十萬來幫侯樹勇把錢給還了,然後只收侯樹勇一分利。可是如果是利滾利的話,那肯定就是很多錢了。
朱容容聽了後,渾身猶如被冰雪覆蓋了一樣,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很生氣,甩了甩袖子說:“好了,反正是你們自己闖下的禍,你們自己解決,不要什麼事情都來找我!”說完,她轉身就推開門走了。她娘在後面呼喚着她,她頭也不回。
走回到大街上,她心裡面特別地難過。本來她還以爲她哥嫂來北京後能夠找個好工作,做點正經事,賺一點錢再回鄉下去。結果剛來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朱容容別提有多難過多生氣了。
她一個人茫然地在有些荒蕪的、種滿了樹木的村子裡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心裡面才稍微平靜下來。
她明白自己如果真不的管她哥的話,她哥哥說不定會被那些高利貸的人打死。那些人竟然敢非法經營地下錢莊,顯然就是沒有人性的。
朱容容想了很久,還是拿起了電話給已經出國的劉紹安打了一個電話。上次劉紹安帶着沈卓依走了,仍舊是回了美國,從此之後,他跟朱容容兩個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來往。
但是朱容容知道,像這樣一筆鉅額的借款,不管她去找誰都沒有辦法幫她。現在唯一有希望幫她的,是劉紹安。
還好她的手機之前開通了打國際長途。電話鈴響了很久,才聽到劉紹安有些懵懂地問道:“請問是哪位?”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緩緩地喊道:“紹安。”
劉紹安聽了朱容容的聲音後,頓時精神起來了。
“容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剛睡下沒多久。”
朱容容知道這口非常難開,可是她想了很久很久纔對劉紹安說:“紹安,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吧。”劉紹安的聲音依舊溫和。
朱容容其實也很想他和沈卓依在國外的生活,也很想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她終究還是沒問。
“紹安。”她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我想跟你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