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忽然得意而又囂張的“哈哈”笑了起來,他說:“我李光明素來自負,我一進學校就是學生會的會員,過了不到半年就升成了部長,過了僅僅一年,我就成爲學生會主席,一直做到現在,做了一年多了。所有的人都誇我做出了成績,都誇我做得好,就算你說我做得不好,那也沒有什麼用。總之,我告訴你,我李光明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總有一天,你要反過來求我,懇求我讓你做我的女朋友,當然到時候我要不要答應那還是二話了。至於這份辭職報告嘛。”說着他就把那份辭職報告拿了過來,狠狠的把辭職報告給撕碎了,對她說道:“你想都不用想了。”
朱容容呆呆的看着他,過了很久很久,只覺得有一種悲憤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對李光明說道:“總之,我今天已經向你辭職了,你批也好,不批也好,以後學生會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參與了。如果是你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給我記大過,你也可以去跟系主任,或者我們院系的黨總支書記去告我的狀,這一切無所謂,我不在乎。”說完朱容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她高高的挺着胸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的乾淨利落,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瀟灑乾脆過,剛纔那一剎那,同李光明正面交鋒的時候,她的的確確有一點害怕,但是到最後是堅強和勇氣沖淡了她心中的懼意。?”“
她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要不要做學生會的會員,這是她自己的權利,任憑是誰也不能夠強迫她。如果李光明以後再繼續針對她的話,她就去找黨總支書記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向他反應。
想到這些,朱容容心裡就覺得寬慰了很多,走出學生會主席辦公室的時候,她的腳步輕盈而又快捷,她感覺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有一種解脫了的快樂。
以至於她太高興了,忘記了去飯店裡做她的兼職。而今天又是週五,是飯店裡最忙的一天,等到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她就匆匆忙忙趕到了店裡。
那老闆見了她後,氣就不打一處來,指着她,惡狠狠的對她說:“你給我走,我們這裡不需要你。”
“老闆……”朱容容哀求他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遲到的,我是有點事。”
“有點事情?有什麼事情能夠比你過來幫忙更重要?你明明知道今天是週末,飯店裡特別忙,我們已經請了你就不會再請別的人,結果你竟然沒有來幫忙,害得我們手忙腳亂,而少做了好幾單生意。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我不要見到你,給我滾。”那老闆對朱容容大聲的吼道。
朱容容本來是想跟他說幾句好話,希望就可以把這件事情化解的,可是當她聽到那飯店老闆的罵聲後,她心裡面的自尊便又涌上來了。她指着那老闆對他說道:“我也是人,我也是有尊嚴的,我給你打工,我用我自己的勞動力來賺你那少得可憐的錢,你還這樣對我呼來喝去,還動不動就對我肆意辱罵,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不對嗎?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反過來求我。”朱容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概是因爲今天剛剛同李光明發作過,所以她底氣特別足吧,纔會對着那飯店老闆說出了那麼一番話。
那飯店老闆看着一直以來都很柔弱的朱容容走出他們的飯店時,他呆呆的愣在了那裡,足足呆了有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他甚至有些疑惑,眼前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前兩天一直在自己店裡幫忙的唯唯諾諾的那個小姑娘啊。
朱容容從飯店裡走出來後,她擡起頭來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天空帶着一些粉紅的顏色,那是霓紅燈的顏色,北京就是一個不夜城,霓虹處處喧囂聲聲。她堅信在這樣的地方,要想找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應該不是特別難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她幾乎把外面所有的飯店,還有別的酒吧、衣服店鋪都問過了,希望可以再找到一份兼職,可是事實上卻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從全國各地來的貧困學生有不少,出來找兼職的人也很多,他們幾乎早就把這些崗位給佔滿了。
朱容容每天晚上回到自己宿舍裡,數着僅剩的那一千五百塊錢,她又有些發愁起來。她知道要讓家裡人給自己寄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就要靠着這一千五百塊錢來過剩下的日子。
而這一千五百塊錢不僅包括了她平時的生活費,和各種各樣的花銷,飯錢,還包括了她過年回家的車費。她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夠只在學校附近找兼職了,自己應該將目光放得再長遠一些。
還好,過了沒有多久,十一就來了,十一長假一共有七天,朱容容明白要想找工作,就必須去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所以她毅然的選擇了去西單。
她在西單很順當的就找到了一份發傳單的工作,發五百份傳單十塊錢,這的確是不小的工作量,但好在十一期間在西單這裡逛街的人來來往往,多得就像是潮水一樣,數都數不過來,很快就可以發好五百份傳單。
朱容容特意去領了三千份,這是她一整天的目標,第一天她一鼓作氣就把這三千份傳單全都發完了,然後就去領了工資,乘坐地鐵回到了學校裡面。等她躺在宿舍牀上的時候,渾身已經累癱了,動也不想動。
楊柳葉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她很可憐,就拿了一塊麪包給了她,她就就着一點水把那麪包給吃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她就起了牀,整理好一切後便又坐地鐵去西單發傳單。
到了西單的時候也不過才七點半多,她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比昨天多發一點,多賺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