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聽了後,不禁睜大眼睛望着樸曉琴,也不知道樸曉琴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顯然那個民警已經被嚇到了。民警猶豫了一下,對她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把我們局長請出來。”
又過了好大一會,那劉局長才走了出來,這個劉局長,朱容容也曾經見過的,他對朱容容還是非常有印象的。他看了朱容容後,一邊拍着圓鼓鼓的肚子,一邊樂呵呵的坐下來,笑着說道:“咦,你不就是劉紹安的那個小女朋友嗎?你們現在已經散夥了吧?”
朱容容聽他說得很難聽,一句話也不說。
那劉局長便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樸曉琴又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說了一遍,樸曉琴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拿着手機錄像,這讓劉局長非常不滿。
劉局長一拍桌子,對她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要是你們再這麼做的話,先把你們給關個三五天。
“你關就關,我怕你啊。”樸曉琴一點都不買他的帳:“我不是說過嗎?我大姨父是省紀檢廳的副廳長,他的名字叫做楊國清,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就派人去查唄。”
聽了她的話後,那劉局長的臉色頓時來了一個十八度的大轉變,問她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你把電話借給我,我給我大姨父打個電話跟他說,我現在在你這裡。你說好不好?”
那劉局長臉上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民警走到他的面前來,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劉局長想了想,便對她說道:“我當然沒有那個意思了,只不過嘛,這件案子牽扯的人太多了,又很複雜的。
“有什麼複雜的?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帶着容容去檢查身體嗎?”樸曉琴白了那人一眼。
那個劉局長正在那裡猶豫着,樸曉琴已經瞪了他一眼,對他說道:“好了,我想我沒什麼跟你說的了,我還是跟我大姨父說吧。”說着她就在手機上按了一個號碼。
過了沒多久,電話號碼就接通了。她按下免提鍵。
就聽到樸曉琴問他說道:“姨父,我是曉琴,我前段時間纔去過您家的啊。”
她故意把電話打到了免提,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男人非常厚實的聲音,說道:“哦,原來曉琴啊,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今天找您沒什麼事,就告訴您,我考上了上海師範大學,等有時間我再過去拜訪您。您最近省紀檢廳的事很忙嗎?”
“的確是很忙。”對方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姨父再見。”說着她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她這才轉過臉來望着劉局長,說道:“怎麼樣?”
那劉局長聽到樸曉琴這麼一番言辭後,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這件事情似乎是已經驚動了很多人。既牽扯着陳院長,又牽扯着年縣長,現在似乎還牽扯到了一位更大的官員,這讓他很害怕。
他猶豫了一下,連忙一拍桌子,對那民警說道:“小張,你現在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安排朱容容去做身體檢查。”
“是是。”那民警連忙眼巴巴的答應着,愣了一下就走到朱容容的面前,對她說道:“走吧,我們去做身體檢查。”
樸曉琴又加了一句說:“不能去縣人民醫院,那裡是陳院長的地盤,誰知道他的人會不會作假。”
劉局長打着官腔對她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縣醫院做事都是很公正的。”
“好啊,那我還是親自跟我大姨父說,讓我大姨父幫忙安排一家醫院吧。”說着她就準備去打電話。
那劉局長連忙上前去攔住了她,對她說:“這位小同志,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幹嗎着急啊。好吧,不去縣人民醫院,就去縣中醫院,這總行了吧?”
“沒問題,走吧。”樸曉琴說着就上前去扶着朱容容。那民警跟在她們的後面,樸曉琴走在前面大搖大擺的,像一隻驕傲的小母雞一樣。
等到她們出來後,朱容容這纔有些害怕的對她說道:“曉琴,你剛纔是騙他們說你大姨父在省紀檢廳工作的吧?”
樸曉琴“呵呵”的笑了起來,看到那民警在後面,聽不到她們兩個人說話,就小聲的說道:“其實吧,也不算是騙,我悄悄的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你把腦袋湊過來。”
朱容容點了點頭,就把腦袋湊到她的身邊,樸曉琴對她說道:“其實那個人他的確是我的大姨父,只不過我們兩個的關係已經遠到十八竿子的打不着的那種的。幾個月之前,我們去省城玩,我爸爸買了一些禮物帶我去拜訪了他,當時我們在他們家裡坐了一會就走了。我想他大概根本就記不清楚我是誰,但是我打過電話去,跟他問好,他又不好意思不接吧,又不好意思說不記得了。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朱容容聽了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說:“曉琴,你鬼點子真多。”
“那當然了。”樸曉琴得意的說道:“要是我鬼點子不多的話,他們肯定是懼怕年縣長,又怎麼可能會給你討回公道呢?你放心吧,剛纔跟劉局長的對話我全都用手機錄下來了,要是事情有什麼不妥當的話,到時候我一定把這手機視頻給發到網上去。”她們邊說着邊往外走。
這時候已經有人把警車開了上來,讓朱容容和樸曉琴上警車,民警指了指後面,對朱容容和樸曉琴說道:“你們兩個坐後面去。”
“當然不行了,我們又不是犯人。”樸曉琴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坐前面,否則的話,我就叫劉局長投訴你們。”
那個開車的民警剛剛想要說什麼,已經被那個叫小張的民警給攔住了,他知道樸曉琴是有來頭的人,也不敢得罪樸曉琴,所以就對那個人說:“讓她坐到前面去吧。”
到了警車上,朱容容想起在別墅裡發生的情形,不禁覺得又驚又怕又難過,她的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那些事情就像是惡夢一樣,一幕幕的浮上她的心頭,讓她覺得特別的難過。
過了沒多久,車子就開到了縣中醫院,他們到縣中醫院裡面去提取毛髮檢驗傷痕,還有做DNA測試,樸曉琴按照醫生的吩咐,由警方的人陪着朱容容去做,而樸曉琴也跟着。
大概折騰了有接近半天后,他們才把這些事情做完,做完後,那民警就對她說:“你已經報案偵查了,我們已經立案了,等到DNA測試出了結果後,就可以幫你捉拿兇手了。”
“真的?”樸曉琴連忙問道。
那姓張的民警點了點頭說:“不錯,的確是這樣。”
“那你們現在把我們送到縣人民醫院去吧。”樸曉琴連忙對民警說道。
民警猶豫了一下,對她說:“那不行,我們不能公器私用。”
“不能公器私用,是吧?”樸曉琴很惱怒的望了他一眼。
那民警只好說:“好了,算我服了你了,大小姐,那我們把你們送去吧。”
他們就讓朱容容和樸曉琴上了車,把她們送到了縣人民醫院的門口,到了縣人民醫院的門口,樸曉琴扶着朱容容下了車,她對那民警說道:“你們不要想暗箱操作,做什麼事情啊,如果你們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會告訴我大姨父。”
那民警也不知道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他鐵着臉一直沒有說話。朱容容便拉着樸曉琴走了,她們往醫院病房那裡走,朱容容的臉上又露出了很難過的神情。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跟自己家裡人來解釋這些事情,她走到那座大樓的前面就不想再往上走了。她猶豫了一下,對樸曉琴說:“曉琴,我不想上去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娘,還有我哥。”
“這有什麼啊?做錯事情的人又不是你,做錯事情的人是陳院長,應該得到懲罰的也是陳院長。在整件事情裡面,你是最無辜的,你是受害人,你應該得到的是同情,還有安慰,絕對不是別的。沒事,你跟我走吧,容容。”
朱容容堅持不肯走,她就在醫院病房樓下面的陰影裡面蹲了下去,把頭緊緊的埋在膝蓋裡,她的樣子看上去讓人非常的憐惜。
樸曉琴知道她肯定是過不了她自己那一關,便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啊?這件事情現在已經鬧大了,我們已經報了警,你家裡人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與其讓警方來跟你家裡人說,倒不如你自己跟他們說清楚。”
“可是,我娘一定會怪我的。”
“憑什麼啊?”樸曉琴高聲的喊了起來:“現在是你被人強X了,是你,你纔是受害人,憑什麼你娘會怪你啊?”
樸曉琴的聲音喊得很高,把朱容容嚇了一跳。
樸曉琴這才意識到,她連忙對朱容容說道:“對不起,容容,你就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都這樣。你放心吧,真的,黑的都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你還是我跟上去吧。你如果是不想說的話,這件事情我先幫你瞞着你家裡人,但是你早晚也要告訴他們的。”
朱容容這才點了點頭,擦乾了眼淚跟樸曉琴一起走上去,她們走上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朱容容心裡面琢磨着要怎麼面對她娘和她哥哥。
誰知道她們剛剛走上去後,就聽到病房裡面一片哭天搶地的聲音。
是她娘在那裡不停的哭,而他哥哥的樣子看上去也特別特別的憔悴,那侯老頭就在那裡不停的罵罵咧咧的。
朱容容見到這種情形後,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心難過了,連忙上前去問她娘說:“出了什麼事?”
她娘看到朱容容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容容,你終於回來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纔好啊?”
“怎麼了?”朱容容連忙問道說。
“現在醫院下了命令,醫院方面讓你嫂子驅逐出院,還有我,也讓我出院。”
“爲什麼啊?”朱容容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
“因爲我們的錢不夠了。你哥已經完全沒有錢幫你嫂子交住院費了,我們交的錢,醫院方面也說已經花完了,本來陳院長答應繼續給我們墊付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不幫我們墊付了。容容,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
陳院長?朱容容愣了一下,她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定是那陳院長搞的鬼,一定是那陳院長故意這麼做的。
朱容容望了樸曉琴一眼,樸曉琴在一旁非常生氣的說道:“哼,搬就搬,全縣又不是隻有他們一家醫院。”
朱容容的娘聽到樸曉琴這麼說後,她很生氣的瞪了樸曉琴一眼,對她說道:“你說得倒是輕鬆,什麼叫做全縣不是隻有這家醫院啊?這家醫院是縣人民醫院,醫療設備和醫生力量是最強的,我們素花不在這家醫院住,搬到哪家醫院去啊?再說了,我們沒錢啊,就算搬到哪家醫院去,他們也不可能會收容我們的,你說是不是啊?容容。”說到這裡,她娘就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望着朱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