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曉琴不提劉紹安還好,一提起劉紹安,朱容容的眼淚就立刻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她哭得稀里嘩啦的。
樸曉琴見狀,便閉嘴不問她了,只是輕輕的拍着她的肩頭,對她說道:“容容啊,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堅強起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就算是劉紹安和你分手,那也沒有什麼。你不能一輩子只靠男人,很快就要高考了,憑你的成績,一定能取得好成績的,也一定能夠進得好大學。到時候你纔會發現天地很寬廣,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這麼狹窄。”
樸曉琴有一搭沒一搭的勸說着朱容容,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些話很是蒼白無力,對於朱容容也未必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作爲朱容容的朋友,她實在是不忍心看着朱容容哭成這樣,而她問朱容容,朱容容又什麼都不肯說。
朱容容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憔悴,樸曉琴也不忍心再跟她多說,勸了她幾句後,就自己回到牀鋪上去了。
宿舍裡熄了燈後安安靜靜的,朱容容想起發生在東客站的事情,一幕幕的涌上她的腦海,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當時的鏡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淚水直流。
可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睡覺了,她又不敢哭出聲來,只好用被子捂着頭,在被子裡頭偷偷的哭泣。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眼中都沒有眼淚了,雙眼發澀,卻怎麼都睡不着,她就這樣睜大雙眼,盯着天花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起牀鈴聲響了後,樸曉琴穿好衣服,走到朱容容的面前,發現朱容容雙目呆滯,躺在那裡,雙眼望着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她同朱容容說話,朱容容也不理她,她嘆了一口氣,便跟着其他的室友們都走了出去。
樸曉琴出去之後,立刻把朱容容的情況告訴了林老師。林老師對朱容容一直很好,那天走了後,也一直擔心朱容容。
她聽說朱容容出了這種狀況,立刻跑來看望朱容容。
到了宿舍後,她見到朱容容的樣子,看到她腫得像桃子一樣的雙眼,便坐到她的牀前,問她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容容,你得告訴老師。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
朱容容見了林老師,頓時像見了至親的人一樣,她撲到林老師的身上,就大哭了起來。
林老師輕輕的撫着她的頭髮,她一連哭了一個多小時,精神才稍微好了一些,中間她有一次都哭得背了過去。等到她的樣子看上去稍微的平靜一點,林老師這才把她攙扶起來,讓她在牀上坐着。
林老師盯着她的雙眼,問她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
朱容容便抽抽搭搭的把發生在東客站的事情向林老師簡單的講了一遍,每當講起這些事情來,對她來說就是一次折磨。她想起東客站發生的事情,就覺得痛不欲生。
林老師聽到她講完後,非常生氣,忍不住罵了一句:“禽獸。”
“林老師,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以後完了,真的完了……”她撲到林老師的懷裡,再一次的失聲痛哭。
林老師由着她哭,等到她發泄完了心中的怨恨之後,林老師便對她說道:“你聽我的話,擦乾淨眼淚,去洗個臉,我帶你吃飯。吃完飯後你就去上課。”
“我要去課堂上上課?我不去,我不去。”朱容容雙手捂着頭,用力的搓着自己的頭髮,把頭髮搓得非常的混亂。她搖了搖頭,她望着林老師,逃避似的說道:“我不去,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林老師,我求求你,你不要爲難我了。”
林老師望着受了如此折辱的朱容容,她心裡頭也很難過,作爲她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學生之一,朱容容一直以來也算得上是她的驕傲。朱容容雖然出身貧寒,但是一直以來學習刻苦,成績名列前茅,她認爲朱容容要考上一所好大學,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眼看着她就要有光榮的前途,但是現在卻被韓國雄給毀了,這固然跟韓國雄的人品低劣有關,跟她這個做老師的多多少少的也有一點關係。如果不是她放任朱容容和劉紹安的話,也不會出現這麼多事情,她也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對不起朱容容。
她輕輕的捋着朱容容的長髮,一字一頓的對她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過,可是無論如何,你要振作起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等到高考結束後,你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你將會去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在那裡你也會有更好的生活。難道你就想在高考前變得一蹶不振?那麼這麼多年來,你上學豈不是白上了?”
林老師的話就像是一道道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讓她慢慢的醒悟過來。她雖然還是很難過,但是她終於認可了林老師的話,她對林老師說:“我知道,林老師。”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韓國雄那個小畜牲自然會有法律來懲罰他,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因爲錯不在你這裡。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