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默掌心收攏，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低聲問，“看到我不高興？”
“高興。”江蔓擡頭看他，眼裡都是笑意，“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興得這麼低調？”默偏了偏臉頰，意有所指地嗯了一聲。
江蔓瞭然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小聲地說：“開心了吧？”
默勉勉強強地點頭，伸手捏了捏她的後頸。
默雖然來得急，但也提前準備好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帶過來，明顯是要來過夜的樣子，江蔓帶他去洗了澡兩人便回了房。
大概是換了地方的原因，默睡得不怎麼好，第二天天還沒亮就醒了。
他輕手輕腳下了牀，幫江蔓掖好被子穿上衣服出了房間，剛出去就看到爺爺端着起好火的火盆從廚房出來，他連忙過去想要幫忙。
老人家覺少，所以起得早，爺爺一早就起來把碳火燒好。他避開默的手，將火盆端到客廳平時烤火的地方，說：“我自己來就好，你別讓灰弄髒手。”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默站在一旁問，總覺得要做些什麼心裡才踏實。
“不用不用，你坐着烤烤火吧，我到後面摘點菜。”爺爺說着去洗了手就到廚房拿了菜籃子準備出門，默跟上去。
爺爺見他要去，停下來打量了一下他身上那件一看就很名貴的羊毛衫，說：“外面冷，你回去穿件外套吧，別穿昨晚那件，在地裡容易弄髒。”
默只穿了一件大衣過來，便說：“沒事，回去再洗。”
“那可不行，你那衣服髒了可不好洗。”爺爺想了一下，把菜籃子塞他手裡說了句“我去給你拿一件”就進了屋子。
默還沒理解那一句“拿一件”是什麼意思，爺爺就從屋裡出來了，手上拿了件花綠色的棉襖，把它遞給默說：“穿這個，耐髒。”
默：“……”
棉襖是爺爺在家烤火時穿的，爲了能在裡面多穿衣服，尺碼挺大，默穿上去雖然短了一點，大小也還算合身。但是這一
身花綠色讓他生無可戀。
爺爺還想給他找雙解放鞋，被他堅定地拒絕了。
去菜園子的路上碰到了幾個鄰居，對默這個生面孔有些好奇，拉着爺爺問了幾句。爺爺樂呵呵地說是江蔓的朋友，來家裡玩的。
默穿着花棉襖，提着菜籃子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心裡把還在牀上躺着的江蔓狠狠欺負了好幾遍。
爺爺平時在家沒什麼事情做，除了下棋就是種種菜還有找小孩子玩玩，家裡的一小片菜園被他打理得非常好。
默踩在柔軟的泥土上，挽了挽褲腳問：“要摘什麼？”
爺爺指了蘿蔔和白菜，帶他過去。默彎腰用手抓着蘿蔔苗的根部使力一拔，拔斷了一小半尾巴。
默：“……”
爺 爺：“……”
“小夥子，你這樣不行啊！”爺爺在一旁看了搖搖頭，走過去手把手教他：“扒開一點蘿蔔周圍的土，搖幾下再拔。”
被爺爺說不行的默盯着自己手中傷殘的蘿蔔，有種把它種回去的衝動。
“來，再試試。”爺爺把一個完好的蘿蔔放進菜籃子裡。
默照着做，成功拔了好幾個完整的蘿蔔，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墮落到拔這幾個玩意也有成就感的地步了。
摘完菜回去的路上，爺爺跟默說起了江蔓小時候的事情。
江蔓從小就很懂事，一點兒也不用操心，很小的時候就幫着一起做家務，讀小學的時候受到同學的排擠也從來沒有回家說過，如果不是有次跟班裡的小朋友起了衝突打架，他們還不知道江蔓在學校受了委屈。
“欸，我們當時太粗心了，沒有注意到蔓蔓心裡難受。”爺爺嘆氣道，說起這些事很是自責。
就因爲江蔓小時候太懂事了，所以大人們都有點忽略了她。
“不。”默說道，“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江蔓能能有您這樣的爺爺該感到自豪。”
“我這老頭子又何嘗不是。”爺爺笑道。
默突然停了下來，爺爺回頭看
他：“怎麼了？”
默面色嚴肅地對爺爺鞠了一躬，誠懇地說：“您辛苦了。”
爺爺愣了一下，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對自己彎腰的樣子，眼睛溼潤，連聲說：“別這麼說，她是我孫女，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着他走過去拍了拍默的手臂，欣慰地說：“以後蔓蔓就靠你多多照顧了，啊？”
默堅定地點頭：“您放心，她和她的家人都由我照顧。”
爺爺拍着他的手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江蔓爲什麼會喜歡他的原因。
兩人提着菜回到家中，江蔓也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洗米準備煮飯。看到穿着花棉襖提着菜籃子進來的默後愣住了，手一抖差點沒把鍋裡的米跟水一起倒出去，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默把菜放到一邊，走到她旁邊的水龍頭洗了手，然後就這麼由上而下的俯視她，不冷不熱地問：“很好笑嗎？”
要是放在平時聽到默這樣的話，江蔓肯定要見風使舵拍拍馬屁，但是江蔓現在一看到他身上的大花棉襖就實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打顫：“不……不是很好笑，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默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讓他笑個夠，眼底醞釀着風暴。
笑了整整半分鐘江蔓才緩了一點，揪着默的褲腿，斷斷續續地說：“默大少，你這個形象簡直就是網上流傳的回家前、回家後，哈哈……不行我要給你拍下來。”
說着起身要去拿手機，剛走兩步就被默從後面抱住。
默抓着她的手將她按在懷裡，低頭在耳邊冷森森地說：“拍下來？幾天不見，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不不不，哈哈哈哈……”江蔓笑得肚子都抽了，“你快放開我，唉喲，肚子好痛。”
“活該。”默聽她說肚子疼，鬆開她的手，幫她揉了揉肚子，豈料越揉江蔓笑得越厲害。
“你快別動我，揉什麼啊！我這是笑得疼！”江蔓拍開他的手，撐着一旁的石桌深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