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順着槍聲來到一片稀疏的樹林時,卻看到一副另他不敢置信卻又肝膽俱裂的景象。
安寧拿着槍指着江蔓,槍口還冒着煙,而江蔓胸前滿是血的順着樹幹,緩緩滑下。
“江蔓!”默抱着江蔓的手在發抖。
“是她,就是她指使我們綁架江蔓的,我親眼看到她和幫主見面,說只要幫主殺掉江蔓,就給500萬,還預付了100萬。”被抓來的老大指證着。
而此時陷入昏迷的江蔓,口中無意識地低喃着:“安寧……不要,不要……安寧……”聲音中充滿掙扎和不安。
看到的,聽到的,似乎都證明這一切都是安寧安排的,做的。默壓下心中的不敢置信、失望、憤怒、難受等無法言喻的混亂情感,森冷地看着安寧,擡起手中的銀色手輪槍,瞄準。
安寧掙扎着擡頭看向默,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當接觸到默冷酷殘忍的眼神與那把仍然對着自己的銀色手槍時,眼神黯淡了下去,張開着的嘴脣也合上,無力地趴下。
默扔掉手槍,自己本該一槍了結她,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握槍的手像有自己意識一般,不聽他使喚,只是比照着江蔓中子彈的位置,開了兩槍,看到她倒下的一剎那,心口也無由的一緊,一種錐心的疼痛蔓延。
“走!”默抱起江蔓起身說道。
“任她自生自滅,我們走!”默頓了一下,接着離開。
樹林裡剩下安寧一個伏躺在地,身上的疼痛漸漸麻木。
安寧在混亂中漸漸墮入黑暗,好冷…,誰來帶我離開好不好,離開這個冰冷疼痛的世界……
默的反應很反常,血洗了黑鷹幫,卻留下了被認爲是主謀的安寧,還放過了指證安寧的那個老大,感覺默是在乎安寧。
而且,他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還有很多疑點,他認爲安寧也許是被誣陷的,綜合上面幾點,他決定回來。
江蔓在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醒來,入目的是一片冰冷的白,動了動手,發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手心。
當安寧動的一剎那,
江蔓立刻就醒了過來,看着睜開眼睛的安寧,驚喜道:“你醒了!醫生、醫生……”
“病人醒了,就說明度過了危險期,剛剛檢查過,狀況已經好很多了,估計半個月後就可以出院了。”中年醫生笑着說道。
“謝謝醫生,謝謝……”江蔓把醫生和護士送出病房,重新回到病牀旁邊。
站在樓下,仰望全香港最好的私立醫院,江蔓就在這個醫院,透過關係知道,她至今未醒,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沒醒,是因爲傷的重,身體機能正在自我修復,再加上受驚過度,再過幾天就會醒,而默則一直在醫院陪着昏迷的她。
看着藍天白雲,安寧突然想,上天爲什麼要讓自己誕生在這個世界,只是爲了讓自己感受這個寒冷世界的冰冷嗎?
安寧看了一下醫院對面尖塔上的大鐘,離午時12點還有半個小時,深呼吸,做好一切準備,進入醫院。
“對不起,四樓不允許通行。”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在進入四樓的樓道口攔住安寧。
“請告訴默,就說安寧找他。”
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地說,“默少說過,醫院期間不見任何人。”
“請無論如何說一聲,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你只要說安寧找他,他一定會見的。”安寧在說這話時,心底嘲笑着自己,你算什麼,但是爲了讓他們去通報,不得不這樣說。
那個保鏢皺了皺眉,看了看安寧焦急疲倦地神態,應該真的有重要的事,怕真的耽誤什麼,承擔不起,還是轉身往裡面走去。
安寧焦急地等待着,一分一秒都覺得是煎熬。
不一會保鏢黑着臉回來了,鄙夷地看着安寧,“默少說不認識叫安寧的人。”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安寧還是覺得心中冰涼,脣微微顫抖,“他真的這麼說?”
保鏢卻不再理他。
安寧轉身離去,來到一個僻靜之處,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
稍後再撥。”
安寧重新撥打,又是無人接聽,再撥,終於不是無人接聽,而是關機。
安寧再次看了一下時間,只剩下10分鐘了,一咬牙,再次來到四樓。
“喂……喂……”江蔓在樓道口大聲叫着。
“小姐,請不要這樣,不然的話,我們要不客氣了。”
“默!默……”
“小姐,你再這樣,我們真的要不客氣了。”
當安寧與二個保鏢發生爭執時,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江蔓一陣欣喜。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不是跟你們說過要保證這裡絕對安靜嗎,竟然讓人在這吵吵鬧鬧,如果影響江小姐的病情,你們兩負的起責任嗎?”聲音冷冷淡淡
但是兩個保鏢卻冷汗直流,“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解決。”
那人不理兩個保鏢,徑直轉身離去,轉身一剎那瞟了一眼安寧。
安寧全身冰冷的任由兩個保鏢把他架出醫院,粗魯的動作讓她的傷口裂口,她卻不覺得疼痛。
“當!”醫院對面尖塔上的大鐘敲響了,午時12點已到。
病房裡的江蔓意識剛剛恢復,就看到一個醫生走了進來,她正想張嘴打招呼。
卻突然被人從後面的人勒住肩膀,一塊手帕捂住口鼻,一股濃烈的氣味從來,頃刻間不醒人事。
等默來到醫院的時候,早已經去人去樓空。
他滿身鐵血,這一次徹底沒了理智,不顧一切的動用了手下所有的力量,就算暴露身份也無所謂。
很快就查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默立刻趕了過去,可是被人扣了下來。
這讓他越加有了不想再隱藏身份下去的念頭,也是時候了,是時候讓一切都放在光明之下。
是時候讓江蔓不要再牽扯進這些骯髒的事裡面來。
無奈之下,他只能打電話給李然。
酒吧老闆娘帶着李然朝地下室走去,她心裡越來越不安,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然,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不免又更加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