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佛說一個人悟道有三階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確,一個人必須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執着一件事情必將有所失去。凌清江執着的愛着夏然,失去原本快樂的生活和去愛別人的資格,

凌清江執着的愛了夏然,所以失去了人生短暫的快樂和愛上別人的資格。夏然執着的等待始終不敢先說出口,說出她依然愛他,真麼多年沒有辦法愛上別人的原因是因爲他,夏然怕受到傷害。凌清江不敢再一次被她的無情摧毀愛她的意志。他不敢想象有一天連這點意志都被她所不能容忍,那麼他該如火如荼活下去。所以他卯足了勁去刁難她,與其說刁難不如說想見到她。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凌清江再次給她的老闆打電話,要求儘快再看方案,否則也許會找別人合作。夏然剛到公司就被請進辦公室,老闆表情嚴肅,夏然心裡犯了嘀咕,她不知道老闆這麼早叫自己來爲什麼,但是夏然直覺跟凌清江有關係。果不其然,老闆車模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夏然,你這次的方案怎麼就是通不過呢,不是讓你好好做的嗎,你也知道拿下這個案子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你。。。”,夏然一直不說通不過的原因,她知道那是他故意爲之,可是別人不會這麼想,老闆更不會。夏然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說“好的額老闆,我繼續做”,“繼續做和繼續好好做你應該分得清楚,三天後必須拿出東西來,那邊已經等不及了,如果這次還是不行的話,他們很有可能就換其他設計單位了”,老闆振振有詞,他們?除了凌清江還有誰啊。夏然自己無法想象幾時不愛也不必要這麼折磨她,難不成他是看她傷心難堪他也就高興覺得解氣?可是當初先說分手的是他,大概是真的不愛了。

夏然撰緊包,拿出圖紙,“您看看,這個是中式別墅,還有這個日式別墅,歐式別墅,美式別墅,現代風格,這裡全有,還又您說的這個臺階和窗戶的問題,這個也分別作了調整。。”夏然還想說什麼的被凌清江打斷,他也有不耐煩的時候,他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秀恩愛夏然可以忍受,他三番五次的叫她改來改去也無所謂,可是他大可不必一副受傷發苦的表情,上一秒還質問她爲什麼和他在一起就不舒服下一刻就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夏然不是神,她也有脾氣。“稍等一下,我去接一下人”,凌清江坦然的說,接人?又是謝婉吧,爲什麼每次來都能看見她,談戀愛也不用這麼和工作混爲一談的,他詳解人什麼的,那就說今天不能談事情,那麼夏然就不用白跑這一天,她受夠了,再也受不了了,“不用等了,我也有事,我先走了”。凌清江完全懵了,凌清江僵直在原地。他本來不想這樣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違背自己的心意。愛就大聲說出來,一次可以,被同一個女人拒絕兩次,他怕自己會瘋掉。

“這就是你對工作的態度”,凌清江質問,夏然擡起頭“對,這就是我的工作態度,比起我的態度你不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的態度嗎”夏然頓了下又繼續“你到底想做什麼,恨我討厭我大可不必見我,下次我讓岑姻來就是了”,恨?討厭?原來她這麼想。凌清江苦不堪言“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恨你討厭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恨你”?夏然瞠目,那樣最好,可是心卻疼的無法呼吸。既然那樣何必要糾纏在一起。

夏然沒把圖紙帶走,或許是着急忘記帶,或者她早有打算。陸岸在下面等她,夏然說過不讓他來的可是他堅持要來等她,“完事了”,陸岸關心的問,夏然笑不出來“嗯,差不多吧”,“去哪裡吃飯,我知道剛開的一家南方餐廳,去看看”夏然感謝還又他陪着,可是這麼耽誤人家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陸岸有意無意的攔過夏然,她也每臺在意,可是被凌清江盡收眼底。凌清江騰地一下把桌上的水杯翻落,秘書聞聲進來,凌清江一聲“出去”打發。

這家江南餐廳是全部按照江南風格裝修,牆上全是碧綠的竹子一條條拼接起來,餐桌也是仿木製的傳統飯桌,裡面人不多,很靜,沒有人大聲喧譁,吃了口梅菜心裡苦澀,做的再像也不是家鄉的味道。陸岸在一邊說個不停,夏然偶爾只是嗯一聲也不多說。陸岸大概知道夏然的脾氣,就是心情好的時候話不多,心情不好的時候基本沒話。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有心事,從世紀出來就是這個樣子,陸岸想張口問出來,可是不確定她會不會願意講出來,“你。。。是不是有心事”,夏然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陽光,自信,會照顧人,實在沒得挑,既然決定接受了就要說實話。夏然沒想過要保留什麼,夏然說把她和凌清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陸岸只問了一句話“那你現在完全放下了嗎”,夏然心虛“。。。”,“不用急着回答,誰都有過去,我女朋友拋棄我和一個美國人走了,當時。。。很難過,甚至想過出家,可是看見母親絕望的深情就決心不那麼傻了”,兩人沉默,夏然不是會安慰人的人,也許此時不說話纔是正確選擇。

從餐廳出來,一路都沒有說話,陸岸還是要堅持送她回來。

第二天夏然早早起來,拿好前一天晚上大號的辭職報告,她想爲自己活一次,以前她不辭職時怕方舟爲難,孫怡難做,可是現在她不會那麼想了,她想休息一下,她當不了什麼大師,充其量就是一個畫圖匠,而且還是低薪多勞的工作,她想也許就這麼辭職好了,她也累了,也想重新做回自己。

老闆沒想過她會這麼做,“爲什麼要辭職不是做的好好的嗎”,老闆無法理解,夏然搖頭“是我個人的原因,至於那個案子也許沒有也會通過的,我把剩餘的部分交給岑姻了,相信她會做好的”,老闆再三挽留也無濟於事,於是公告晚上爲她開歡送會。畢竟在一起四年多,人都是有感情的。夏然覺得沒有必要,可是老闆堅持。

包廂裡岑姻哭出來,“師傅你就這樣走了,以後誰帶我啊”,夏然笑着說“你可以自己做啊,你都畢業一年多了,以前老是束縛你,現在你自由了”,岑姻破涕微笑,到這會兒你倒是會開玩笑了。夏然突然整個人都輕鬆了,晚上打電話夏然告訴陸岸不用接她,又聚會,可是除了包廂還是看見他微笑着等在那裡,“怎麼樣,沒哭吧”,“沒有”,夏然坦然,爲什麼要哭,快到家的時候夏然停下來,“怎麼了”陸岸不解的問,夏然說“ 我辭職了”,“哦”,“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陸岸笑“等你想說了就會自己告訴我的”,“快進去吧,天氣這麼冷”,夏然看着將要離開的陸岸突然不忍心,不忍耗着他的青春,自己又做不到愛他,那麼就不應該玩弄他“我,,,我們不要再見面了”,陸岸回頭依舊淡淡的笑“不要覺得抱歉,你沒有對不起誰,我要謝謝你,是你的堅持讓我重新有了愛的衝動,我想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說出來兩人反而都輕鬆了許多,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在一起不開心也是一種折磨。夏然和他握手“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夏然由衷的高興,從明天開始就是全新的開始,她會重新找一份適合自己的自己喜歡的工作,然後找一個談得來的男人結婚,照顧父親,一起變老。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 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凌清江隨手拿過一本書,是放在牀頭的詩經,凌清江苦澀的笑,就因爲和她一次美術欣賞課鬧出的笑話之後閒暇之餘就開始翻着看看文學類的紓解,他一向欣賞不了枯燥無味的文學歷史之類,可是經過那次之後覺得不能讓個女人看扁,仔細咀嚼這幾句話,他想執手變老的人總是若即若離,或許從來沒有接近過。他該如何是好,白天謝婉過來找他,看着單純執着一直以來把她看做妹妹的謝婉到底有些不忍心,可是愛情容不得人心不忍心,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想繼續浪費她的青春在一個壓根兒不愛她的人身上。所以他對她說“哥有喜歡的人了,你也抓緊時間找個男朋友啊”,謝婉沒有他想象中的傷心難過,“是夏然吧”,凌清江從來沒對她說過可是她的確知道。“你怎麼。。。知道”,謝婉擠了個笑容說“無意中看過你的錢包”,“。。。”凌清江笑的苦澀。“爲什麼會分手你們”,謝婉看的到凌清江的痛苦,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總是幻想也許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可是那一天好像永遠不會到來。凌清江看她然後思緒飄向遠方。。。“我先愛的她,沒有理由的愛,第一次見她是在一條巷子裡,那時候我正被幾個同學揍”看到謝婉不解的樣子他又補充“別那種表情,我搶了別人的女朋友,所以被他們打,你也知道我練過的,呵呵,只是沒還手而已,是她看見的然後喊了聲,也算救了我,後來知道她是g大的,所以我義無返顧的報了g大,我先追求她的,那時候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氣就不打一出來,哥做了這輩子都自豪的事情就是上去拉住她說喜歡她,開始她不答應,我就卯足了勁追她,甚至去她家,終於有一天她答應了,你知道嗎那時候真的。。。”,凌清江揉揉她的頭髮,看她一臉認真的聽着,後來,“可是慢慢地發現她好像不太在乎我,我以爲可以等待直到她想我愛她一樣的愛我,可是她從來沒說過那句話,也不在同學面前介紹我是她男朋友,終於換是分手了”,說出來心裡也好受多了,至少小丫頭應該不會再放精力在她身上。“也不是她出軌,爲什麼一定要分手”凌清江笑她“人總是希望得到同等的愛,我愛她所以希望她也愛我,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可是她給的往往只有那種令人恐慌的不安全感”,謝婉長吁一口氣盡管如此他還是愛她不是嗎,“那你還想追回她”?凌清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可是真的重來一次他真的害怕,“我也不知道”,謝婉知道自己沒有一絲機會,她不是電視劇裡爲了搶過男主角不折手段,她不會,她只要他幸福就好,“那就去追 啊,說你依然愛她”,凌清江感激的看她,“行了,哥送你回去,看看你凍得鼻子都紅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冷”。。。。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他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一下子就想起李峰,可是絕對不是他,凌清江不知所措,原來他那麼怕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如果說一直以來把放不下她是因爲恨她當做了藉口,那麼現在呢,看見她和別人一起就氣憤,難過,壓抑,痛苦,他發誓一定也要她嚐嚐這種滋味。那樣她就會明白這些年他所經歷的苦痛。

一下子閒暇下來的夏然反而有些不習慣,可是畢竟輕鬆很多,她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半夜早已睡熟的她被一串手機鈴聲驚醒,她騰地做起來,夏然害怕晚上接到電話,她怕是不是家裡又出什麼事情,強迫自己晚上就關機,可是又怕他們一時找不到自己着急的樣子。夏然知道自己是個糾結的人,本性如此,夏然下意識的接過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孫怡,“怎麼了”,孫怡聲音有些疲憊“沒打擾你吧這麼晚了,可是我必須說出來,要不然憋得難受”,夏然沒有一絲倦意,她是那種醒來就不容易睡去的人“沒什麼,有什麼你說吧”,夏然知道她肯定有什麼事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晚不睡覺。“這些日子方舟總是早出晚歸,我問他什麼他又不說,好像很累的樣子,你說,,你說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孫怡擔憂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想你擔心吧”夏然覺得方舟不是按衆人,而且方舟對她的好,夏然一直看在眼裡,如果他都出軌那麼世界上怕是沒有什麼感情而言了。終於說服她讓她不要擔心,畢竟懷有身孕,別傷了孩子纔好。

夏然沒告訴她自己辭職的事情,現在她自己的事情就夠她忙活,夏然不想她再爲自己的事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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