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然是強行出院的,她想回家,不能讓家人擔心,所以讓孫怡幫忙買好票,夏然只要近期不做劇烈運動就看不出來。弟弟來接她。父母早就做好

一桌子好菜等她,家裡纔是最溫暖的港灣。母親鍾瑜芳不住的給他們姐弟夾菜,夏遠嘖嘖道“唉,越來越不象話了,女子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

嫁從夫,看你這麼不把夫君我放在眼裡,讓我情何以堪呢“,姐弟倆早就憋不住笑出聲來,父親就是這個個樣子,喜歡文鄒鄒的貶低母親,以此爲

樂,鍾瑜芳假裝怒叱的說“你這老頭一大把年紀也不害臊,孩子面前還貧,晚飯留給你做。”,夏雨一瞄父親“慘了,晚飯又得。。。”,“怎麼

樣,吃我做的飯那好似你的福氣”。“是是是”姐弟倆很有默契的搖搖頭“晚飯又有得受了”。雖然不願意吃父親做的飯,但是吃的卻很開心,夏

然一直以爲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後來的變故變的無法掌控,夏然才明白沒有什麼永恆的幸福。

夏然接到凌清江的電話很意外,她不記得何時他竟記了她家裡的電話號碼。他說他在烏鎮,夏然以爲自己聽錯便又小心的問“你在哪裡”,這次

她聽得仔細,沒聽錯,他來烏鎮了。夏然沒想過他會來這裡,已經接近傍晚時分,夏然一心想着他不會迷路吧,一時找不到酒店怎麼辦,錢帶夠了

嗎,想到這裡夏然和在廚房忙活的母親大哥招呼說要出去接個人就跑出去了。

夏然一眼看見巷子口的凌清江,他斜挎了個揹包,,凌清江像是感應到她一樣,竟然第一時間轉過身子,夕陽西下,夏然穿了一件藍色的大衣,

頭髮隨意披散在肩上,夏然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美。凌清江看得呆了。“你怎麼來了”,夏然淡淡的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疑問。凌清江撒謊“我一

直沒來過這裡,特地來旅遊的”,”那你也挑個九月份來,那個時候的烏鎮是最好的,現在天氣有些冷了“,凌清江不覺得,典型的北方人冬天零

下十幾二十多度實屬平常,這裡還是零上七八度,沒有想象中的冷。

”你要在那裡住,“夏然問,凌清江長處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住宿的地方嗎”,夏然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說住旅店,心裡說不出的難

過,看不得他委屈,“走吧,去我家吧,我家地方大,夠你住的”,凌清江實在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讓他住她家,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父母不是古板的人,再說夏然都已經大四,看到夏然帶回一個俊秀的男生,父母相視一笑,倒是夏然一旁紅了臉,“我,這是我,嗯。。。同學

”,凌清江忍住笑。他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同學。弟弟剛進門就喊餓,卻看到凌清江就轉向父親,父親夏遠攤手聳肩,眼光瞄了眼夏然,凌清江“哦

。。。”了一聲,就嚷嚷“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夏然拉住他“別胡說”,凌清江不想她爲難自己澄清“是她同學,過來旅遊的,你姐看晚

了沒地方住,就帶我過來”,夏遠接過話“你隨便住,這裡房子夠你住,明天讓夏然好好帶你轉轉,哦,對了,還沒坐過烏篷船吧,明天叫你三叔

載你們好好玩兒玩兒,”說完又對廚房的妻子喊“瑜芳,好好做幾個菜啊”,“知道了,這不正備着嗎,小然過來幫個忙,”,夏然趕緊一溜煙進

廚房。飯桌上夏遠問“小凌今年多大,家裡幾口人,父母都是做什麼的?”夏然拿腳踢他“爸,你問這些做什麼”,凌清江倒樂意“沒關係,我今

年19,家裡就父母和我,他們都是。。。生意人”,夏遠滿意的笑,夏然道“您這是查戶口呢”,夏遠不理她“這是男人的事,小女生別插嘴”。

“就是就是”,夏雨也跟着嚷嚷,“什麼就是就是的,小心明天的早飯讓你做”夏然瞪他,母親旁邊呵呵的笑。凌清江愛上這裡的生活,他覺得這

才叫家,一家人坐下來共享天倫,父母和孩子之間就像朋友一樣,凌清江從沒發現夏然也會撒嬌,也會開心的大聲笑,那麼爽朗那麼肆無忌憚,這

個纔是正真的夏然,比起淡淡的夏然他發誓他更喜歡現在的她,至少是真實的,即使觸摸不到。

晚上就剩他兩個人的時候夏然問“你不是過來旅遊的吧”,“是啊,我。。不是專門來旅遊。。。我過來看看你好些了嗎,不親自確定。。我不

放心”他說的那麼慢那麼傷感,夏然心裡突然狠狠揪了一下,比針紮了還疼。

第二天夏然帶他坐了烏篷船,凌清江看起來心情很好,是啊,誰來了這裡都會愛上這裡,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此話一點都不虛。夏然看着興致高

昂的他正要帶他去再到矛盾故居看看的,可是凌清江卻搖頭說“不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夏然看着他孤獨的背影,心

疼極了,他在醫院照顧她,他在宿舍樓下等着她,他吻了她,說她沒動心是假的,她一直無法跨越的溝壑是三歲的距離,可是看着他以往瀟灑的身

影再看如今落寞的神情,夏然突然就想留住他,想要和他走下去,就這樣在一起不也很好嗎。“等等,”夏然跑過去,凌清江曼聯疑問的看她,“

留下來吧,我。。反正這裡免食宿,”,凌清江開心的笑“我以爲你不會留我,嘿嘿”他竟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的亂摸頭髮。他知道這表示她對

他有好感,這就夠了,他願意慢慢等,等她敞開心扉的對他。

拍攝似水年華就是在烏鎮,“怪不得劉若英會說來過這裡便不曾離開”,凌清江感慨到,“這就忍不住感嘆了還有更好的呢”,夏然臉上始終帶

着笑,彷彿是專屬自己的東西偶然被人家發現,得到認可一般,高興的無法言語。夏然邊走邊說“烏鎮是一個有1300年建鎮史的江南古鎮。十字形

的內河水系將全鎮劃分爲東南西北四個區塊,當地人分別稱之爲“東柵、南柵、西柵、北柵”。”

繼續走到烏鎮裡面,走在那用青石板鋪成的狹窄的小街上,看到兩邊各式各樣的民居和仍住在民房中的鄉民,感覺很美好。烏鎮是歷史古鎮,無

論是整個鎮還是觀前街,都體現着一種人文環境和自然環境和諧相處的整體美。走進這個充滿了農業文化氛圍的古鎮,漫步於古鎮綿延一里多長的

石板小街上,可以傾聽腳步在另一小巷上的迴音。沿水小街有“石幫岸”,有些可能有修飾,比如我見過雕上一個瓶,瓶裡插着三支戟,取“平升

三級”的意思。用以系船。凌清江聽着夏然饒有成就感的講着自己也被她感染,“再走裡面一點就是當年拍似水年華的地方了”夏然加快腳步,“

你看這是當初黃磊的工作的書庫,這些道具一直都在,再過去一點就是染布廠,工具都還在的”說完夏然又指了指那邊,凌清江跟過去卻是另一番

景象,老頭熟練的給藍色布料沓花,“小然過來了”老頭親切的問,“嗯”,老頭看了眼旁邊的凌清江一眼又看向夏然“小然帶回男朋友了”,全

是吳儂軟語,老頭說什麼凌清江沒怎麼聽清可是最後那句男朋友卻是聽得真切,凌清江故意沒露神色,夏然卻是紅了臉撒嬌似的說“老爹,你就別

瞎說了,小心我不理你”,“好好好,不說了,再說小然就不來了”哈哈,老頭取了一個藍色緞子做成的上衣遞給夏然“拿着,送你這位朋友”,

夏然也不推辭,接過來說了聲就走了。凌清江故意問“剛纔老爹和你說什麼了”,“沒事,沒什麼,那這是老爹送你的衣服”說着遞給他。“爲什

麼送我衣服,無緣無故的”,夏然糊弄“沒什麼,老爹心腸好呀”。剛走幾步夏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跑了幾步,在一個店鋪前停下來不一會兒回來

手裡多了了一個竹筒裝得東西。凌清江不解的看她,夏然拿起來竹筒在他眼前晃了晃“三白酒,烏鎮特產,之所以叫三白酒,是因爲酒白米、白麪

、白水成之,故有是名,此酒醇厚清純、香甜可口,男女老少皆宜飲用。以其香氣濃郁、酒味醇厚、入口綿甜、回味爽淨、餘香不絕而名聲遠揚。

幾百年來風靡江南,經久不衰。”夏然正式回答一點不含糊。凌清江打趣“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說,完全就是個託”。夏然笑“我本來就是這

樣的”。凌清江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繼續跟着她走。凌清江不由得感嘆“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夏然也接過來“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

藍。能不憶江南?”兩人相視而笑。

父母得知凌清江第二天便要走的消息千方百計的留他,可是終究抵不過他的堅持,在這裡一天便已是他最大的願望,他不敢考的她太緊逼得她太

緊,所以才執意要走,父母不捨。

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或許是因爲要離開的原因多少有些不捨,凌清江起身,久久徘徊在夏然的房間外,夏然就在裡面,這樣同在屋檐下突

然讓他感到幸福,輕輕釦了叩門,門卻開了,夏然讓出地方凌清江跟進去,門沒關。凌清江問“怎麼不睡覺”,“你不是也沒睡”,“你。。多大

了”,“22歲,你呢,19,你也復讀過高三嗎”,“沒有,”凌清江嘆氣聲音彷彿隔了山一樣,“從小父母就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那時還小,經

常半夜睡不着,有一回晚上做夢夢見他們回來,可是睜開眼卻沒有他們的身影,我就跑出外面,那時候剛下了雨,又是大半夜的就被一輛衝過來的

汽車撞倒幸虧當時是側着身子,只撞倒一條腿,很疼,阿姨看見大門開着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疼的昏倒了。。。”,夏然心裡貓抓了似的癢的疼還

是疼的癢已經分不清,她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孤獨可憐,可是從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沉默了好久夏然才擡頭問“現在。。。好了嗎”,凌清

江輕聲笑“沒事了,都好了”,凌清江又故作輕鬆道“沒想到你會叫我留下來,我。。真沒想到,自從那次見到你我就。。。沒辦法控制情緒,那

天,嗯,我說的那次吻。。。對不起”,他說的那麼小聲,充滿哀傷,夏然突然也傷感起來。那晚他們聊了好久才進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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