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夏然沒有告訴別人,就想回家一段時間,離春節只剩半月二十天了,夏然早早起來買車票,火車站人多了起來,馬上就要春運期間,幸好夏然趕在中午之前總算是買到票,飛機票實在貴的夏然難以承受,再說自己也沒什麼不舒服,火車也很好,夏然買了張臥鋪。

臨走還由於要不要告訴孫怡一聲,反正也要收拾房子的,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和夏然一個車廂的鄰鋪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一路上和夏然東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夏然本來不是健談的人,更何況是陌生人,老人說的高興地時候夏然偶爾也附和一句。老頭便越說越高興,“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不務實,眼高手低,你看看我門家兒子,好好地大學畢業不想着踏踏實實工作,一門心思就想着創業,前幾天剛說又不行了,運營不好,那怪誰,這回給他下死命令了要是再不回來就我帶上老伴兒就去找他去”,老頭說的激動,偶爾也說一兩句方言,夏然才知道原來老頭是上海人,“姑娘是哪裡人”老頭所有所思的問,夏然被他專注的表情逗笑“我是浙江烏鎮人”,老頭激動“是嗎,烏鎮離我們上海可不願呀”,夏然配合笑着說。“是啊,不遠”,

“哎呀,像你這麼大的姑娘找婆家了吧”明眼人都聽的出來老頭話裡有話。夏然也沒太在意,老人就是喜歡說說話也沒什麼大不了,“沒有呢”,老頭眼睛一亮“姑娘的多大了”,“29”,老頭高興地笑出來,“我兒子30了,也沒有對象”夏然大概知道老頭下一句要說什麼,便藉口要去衛生間。

夏然出到衛生間,順便在哪裡往外瞧了瞧,由北往南一路走,變化很大,夏然感概,南方的冬天沒有北方那麼冷,也沒有北方的荒涼,可是比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故鄉,北方的城市據讓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故意在外面多呆了一會兒,她不想回去繼續唄老頭說下去,有些煩,但是夏然不好說出來。所以就這麼在外面乾等着。

夏然感覺過了好一忽兒才中心回到車廂,果然老頭已經憨憨欲睡了。夏然輕聲輕腳的進去,車廂內大部分人都在牀上躺着不知道市真的睡着還是就那麼躺在也不願意出聲。夏然感覺奇怪,每次做火車總是瞌睡,而且是隔一個小時左右醒一次,大概是不安全感所致。

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踏實,掏出手機準備給弟弟打個電話,手機卻沒電了,夏然放棄,也許弟弟正忙着也說不定,畢竟快過年了,公司事情應該不少。她也是,這麼輕鬆還是畢業很多年的頭一次。

快到杭州站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夏然想打聲 招呼就走的,沒想到老頭也整理了包裹跟她一塊下車,末了還不忘說一句“姑娘我兒子也不錯,有機會了可以讓你兩處處”,夏然胡亂應承下趕緊逃也似的走開。

坐上客車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烏鎮,這幾年烏鎮大力宣傳,成爲國家級旅遊基地,夏然進去的時候差點被攔住要票,幸好管理室的保安是夏然認識的一個叔叔才得以進去。夏然沒曾想冬天的烏鎮,遊客還是很多,一路上夏然插件而過的好些旅遊團,一道講述着烏鎮的文化歷史,夏然好不容易纔東躲西躲的到了家門口,弟弟大概是不在,大門緊閉着,夏然有一絲憂傷,以前父親總是搬了椅子坐在門口曬曬太陽的,這些年遊客偶爾經過,父親不方便就省了這個習慣,夏然已經猜到父親定時坐在四處陰暗的房子裡獨自看書。果然這樣,夏然推門進去,聲音那麼輕,怕吵到父親,父親卻還是第一時間看向門邊,然後就看見夏然。

夏然看着父親日漸消瘦的臉心裡一陣難過,不想被父親看出來,微笑着說“爸,我回來了”

“怎麼今年放假這麼早”父親言語裡充滿喜悅,夏然何嘗不知道,父親是平日裡寂寞慣了。可還是笑着從後面摟住父親“不放假就不能回來看您啊”,父親“哦”了聲又問”那這次回來幾天啊“,夏然苦澀,陪父親的日子太少了,夏然不敢想象父親是怎麼面對着空蕩蕩冷冰冰的房子度過每一個孤獨的日子。也不敢想象父親夜裡起來喝水顫抖的拄着柺杖的模樣。

“這次住久一點,過完春節再說吧”,父親呵斥她的不負責任,那公司的事情怎麼辦,雖然這麼說,可是還是很高興。夏然知道的。有什麼比在孤單時又兒女身邊陪着的好。夏然一邊把箱子搬到裡屋一邊說“公司沒了我照樣還能運轉,您就別瞎擔心了”,父親欣慰,看着女兒一天天的從悲痛中走出來,開心之餘確實說不出的滋味。

“你快收拾收拾,夏雨也快回來了,今天讓你們嚐嚐爸爸的拿手絕活兒”父親每次提到自己的做菜功夫就無比自豪。生活本該如此,應該幸福的時候就不要悲傷。父親久違的笑容又爬到臉上。

夏然帶上圍裙,順手把父親要的菜都短刀桌上,父親不方便一直站着,夏然就把東西都搬來桌上,父親熟練的摘菜然後切好,夏然看着父親自己忙活就說“爸,我也幫您做”,她也想幫幫忙,不好吃白飯。

父親開口“得,你就坐在那兒好好學着,別插手,你做了那指不定能吃不能吃”,夏然笑,父親放佛找回以前的樣子,自以爲是,凡是不讓他們姐弟兩做,能做的一手好菜。夏然早就垂涎三尺。搬來電炒鍋,看父親忙活的不亦樂乎,夏然看看錶,欲言又止,父親看穿她“別看了,夏雨還得一會兒,最近幾天老是加班,公司給他配了車,下班大概四五十分也就到了,估計也快了”,夏然聽弟弟提起過,說是公司優待他,給他配了車,本來還有一間單身宿舍的,但是弟弟爲了照顧父親便拒絕了房子,還是每天往回跑,父親知道說了也不管用,也就不再說他。

還沒等菜全部做好,夏雨就進了門,“姐,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夏雨高興地說。夏然接過他的包“手機沒電了,再說你不得工作嗎,我就自己回來了,還是個驚喜呢”。“嘿嘿。。”

一家人一直聊到十一點多才睡覺,弟弟還要說個不停被夏然愣是打發進去“不是還得上班,我這一下也不走”,夏雨沒問她具體原因,能多住幾天他就高興滿足了。

已是臨近春節時分,凌清江終於可以閒暇下來才突然發現好些日子不見夏然,也不知道方案怎麼樣,躊躇間凌清江撥通電話,才知道夏然半個月以前就辭職了,老闆一路賠笑的說不會延誤進度,方案有人已經重新接了,再說什麼凌清江已經聽不到了,原來她辭職了,爲什麼他這麼久才知道,極度不安,心煩,她是去哪裡了,那天出現的男人是誰。無數個問號畫上心頭匯結成暈不開的傷。

他被父母召喚回家,凌清江知道父母要說什麼,這些天謝婉便不長穿線在他家,顧琴好幾次聞起來都被他以忙爲理由搪塞過去,可是再怎麼逃避還是要面對的,索性一下子說開也就好了,總不能過年也不回家。

顧琴嚴肅的問“你和小婉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這些日子也不見她來”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上次在餐廳見過的女子是他的初戀女友,這個顧琴早就發現了。現在就是想聽聽他怎麼說。凌清江業不隱瞞“我和小婉說了,她也明白”,顧琴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能撮合到一起。她不是封建惡婆婆,不過是想找個喜歡兒子的也知根知底的而已。一直沒有說話的父親說“留下來一起吃飯,馬上就過年了,吧工作暫時放一放,那件事就過去吧,在找就是了”。說完徑直上樓。

初三的時候,關慕楓約凌清江出來,到了才知道,原來蕭逸程冬也來了,見到昔日的兄弟凌清江自然十分開心,衆人亦感嘆,“那時候真以爲清江是我嗎當中最早結婚的一個,哎造化弄人啊”,關慕楓乾咳一聲其中意味誰都知道,他們自然都閉口不談那件事,關慕楓作弄蕭逸“你小子快當爹了吧,有福啊”,“是啊,人家每天過的滋潤啊,關鍵是老婆忒漂亮了,你要是晚下手一點沒準兒就成我老婆了”程冬開玩笑被蕭逸狠狠戳了一下“去你的,再嘴賤小心大耳光子抽死你”,“不敢不敢,你是有異性沒人性,兄弟我算是看清了”,撰頭又一臉羨慕的說“清江纔是真正的鑽石王老五,以前怎麼就不知道,着傢伙就是太有心計了,也不說”,凌清江呵呵的笑“你們也沒問過啊,再說沒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就是混口飯吃”,“嘖嘖,我也想混口飯,你也給我發一口吧”程冬一臉諂媚。“行啊,那天你來那個大碗,我給你成一碗回去”凌清江一臉正經。“去去去,都沒個正經”。。。“不過你還是放不下。。夏然嗎”程冬難得的正色道,他知道這話問的不是時候,可是他不得不問,要不然他得替他坑死。“。。。”果然換來的是凌清江苦澀的微笑。

“我說你是不是缺根弦,人家都快結婚了你還死守着沒用陣地做什麼”,此話一出口,凌清江顯示一驚,而後是不知所措。難道是和那個男人。他必須要去問個清楚要不然他會因爲抑鬱而死。拾起外套就匆匆跑出去。管慕楓看着他蕭瑟的背影,搖頭苦笑“愛情真他媽的是毒藥,這輩子爺都不要攤上”。

凌清江一路沒有猶豫,直接開到她的住所,可是屬於她的哪一間確實漆黑一片,凌清江煩躁的抽菸,然後菸頭掉落一地。他不知道寒風瑟瑟他像個傻子一樣的等在這裡爲了證明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樣問她,逸什麼身質問,可是他又必須等在這裡,放佛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和他從此就形同陌路,各自天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清江豁出去一般上到屬於她的那個房子,然後使勁敲門,一下兩下,他想着不把她吵醒自己就會憂憤而亡,鄰居婦人探出頭,“什麼人,不知道這是大半夜的,敲什麼敲”,凌清江看着高聲質問他的夫人,才知道自己的無理可笑,悲哀。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打擾到您了”,那夫人大概看他一臉認錯的模樣,像是也對他同情起來,就說“這房子的那姑娘前些日子回家去了,估計要過幾天才回來,你這麼敲她也不管用啊”凌清江感激的又鞠了一躬然後才慢慢離去。

他發誓他要等她回來,等她回來問個清楚,她如果這次還是堅定的說不愛,那麼他就會徹底死心,放手,至於他接受與否這個事實,那就另當別論。

夏然是接到孫怡電話以後才覺得回來的,夏然才知道果然是方舟公司出了問題,可是又不告訴孫怡,她眼看着就要生了,又發生這種事情,一個人沒了主意,才告訴夏然。父親知道利潤的事情,雖有不捨還是勸她回去看看,夏雨也拍着胸脯說放心去家裡有他,夏然一笑,弟弟是真的長大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對於他們的幫助有多少,或許微不足道,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應該回去。孫怡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她,租房子,找工作,給父親看病,哪一樣不值得她心心念念一輩子。哪怕回去陪着她,她也就值得了。告別父親,弟弟開車送她到杭州,夏然說不用的,這些年她最不願的就是離別相送,夏然自恃不是懦弱的人,可是當中心酸莫過她自己最清楚。

凌清江一連三天晚上都守在這裡,他像是被下了周瑜一樣挪不開腳步,生怕第一時間錯過她,心急如焚,他害怕轉眼她便成了別人的新娘以爲在別人的懷抱,然後花前月下,彬記廝磨。

凌清江靠在車上抽菸,夜裡有些冷,呼出的白起清晰可見伴着響徹的鞭炮聲一起淹沒在風裡。凌清江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執着的等待。一輛出租車忽然停在不遠處,凌清江眼睛一亮終於看到夏然提了箱子從出租車上下來,沒有其他男人,凌清江神經不再緊繃。夏然先是一愣,鎮鎮的看着他,眼神相對的一刻,放佛回到很多年前的那個時候,心跳的厲害。夏然本想提着箱子上樓去,卻在經過他身旁的時候被他一把扯住,夏然警覺的想要掙開,可是男女懸殊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你要幹什麼”夏然稍稍退開一些問,語氣有些不穩,“幹什麼”?沒想幹什麼,凌清江看她一臉害怕的樣子突然煩躁,鬆開她,緩緩開口“你要結婚了”?不是疑問句,夏然鎮住,她本來想說不是的,她沒有要結婚,可是說出來的卻是冷冷的一句“我結婚或是不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凌清江瞬間怔住,然後是放肆的狂笑,眼眶有些溼,夏然被着聲音嚇住卻不敢再動一步,過了好久凌清江終於不再笑,然後是漠然“好,着就是你,夏然,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纔會愛上你,不過現在不會了,哦,對了,有一天你會求我的,最好不要結婚,否則你會後悔的”,夏然呆呆的看着他的車絕塵而去。眼淚順着臉頰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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