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父親放下手裡的東西仔細打量這個陌生的家,出租車上父親不說話,夏然也不好提,夏然倒了杯水遞給父親,弟弟一擺手說不要,沉默的父親終於開口問“是誰啊,怎麼這麼快,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父親遲疑的看着夏然,他心裡的擔心夏然知道,那個做父親的不擔心自己兒女的終生大事,“是啊,姐,姐夫,,,去哪裡了,怎麼也不來接我們”,弟弟說的小心卻心急一副你快點說的樣子,生怕遲疑一會兒就再也坐不住。

“是凌清江,你們都認識”,夏然平靜的說,父親卻好像鬆了口氣一下子放下心來。父親點着一根菸,隨便抽了幾口又放下,“怎麼,,,你是願意的嗎”,父親知道這話多餘,沒有人比父親更加了解她的,這些年她一直不說,也不找男朋友的原因大概就是凌清江,好幾次父親也看見她偷偷看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父親知道,是凌清江,他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對她好,“那麼他怎麼想的”父親還是問出口“他願意結婚的嗎”,“爸爸,您這話說的,他若是不願意,怎麼可能結婚”弟弟推理道。不過擔心還是有的,畢竟以前都沒說起過,一下子就這麼結婚了,任誰不擔心也是假的。

夏然又何嘗不知道,她看得出父親弟弟的擔心,怎麼想的她心裡最清楚,只是不知道怎麼向他們說明。父親看出她的躊躇,“只要是你想好的也願意的就好好地過”,又問“他去哪裡了,怎麼也沒看見”。

夏然低聲說“他出差了,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哦”,父親環視一下房子,比她上次租的小公寓好多了,看到她終於和心念得人走到一塊兒,不管怎麼樣,他是打從心裡高興的。

“那麼,他們家裡人都知道了是嗎,爲什麼不辦婚禮”夏雨問出父親一直想說的話。

“他家裡人還不知道,我們是剛剛昨天註冊的,婚禮,,,不就是個形式嗎,不辦也可以的”,夏然輕輕的說。其實在她心裡婚禮不像其他人那樣子幻想的,即使幻想過那也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知道她最想要的的是是嗎,那些東西只不過是過眼煙雲,稍縱即逝飄渺的東西,她真正擔心的是他的父母,這樣子不通知父母就擅自做主的結婚,完全不考慮大人的感受,何況還是曾經那樣咄咄逼人的他的母親,夏然實在不敢想象見面之後以什麼身份自居。

孫怡的預產期將近,聽說夏然父親來了之後就非要過來看她,被方舟楞是攔下,可是要她妥協的是他們必須過來看看她,夏然猶豫着還是答應下來。自從上次答應求凌清江的時候夏然就再也不能以平靜的心情去看過她,她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幫忙的事情她們沒有強迫她,即使有,那也正常,她用方舟他們的地方還少嗎,只是她怕孫怡會不好意思。

父親他們來的第二天晚上,方舟過來接他們,夏然鎖上門,想他不會這麼巧的回來,他沒帶鑰匙,唯一的鑰匙已經給了她,萬一回來豈不是要在外面等,剛纔打他電話一直打不通,酒店的電話也一直沒人接,夏然想大概是有事忙,想了一下還是拿起筆寫了這些字“我在孫怡家,回來給我打電話”撕了塊膠帶貼到門上最醒目的地方。

父親和弟弟一直在樓下等她,看她終於下來夏雨就問“你幹什麼去了姐,這麼晚”,夏然笑“你又等不及了,我給你姐,,,姐夫留個字條”,那兩個字說出來夏然心裡竟然顫抖了下,看着她臉上帶着紅低下頭,夏雨和父親相視一笑。

夏然他們一進門,孫怡就過來要替她那東西,方舟輕輕一拍,不是不讓你動的嗎,還這麼不安分,不知道塊生了,方舟語氣全是寵溺的味道,根本不是責怪。

“看看,酸死了”夏雨故意拉長了聲音打趣他們,孫怡就使勁拍他的頭“就你能說”,拍完又說“呀,以後可不敢這麼拍了,有了老婆叫你老婆拍”, “呵呵”夏然笑,在孫怡心裡早就把夏雨當成是親弟弟了。所以纔敢這麼開玩笑。

夏然自己在廚房忙活,孫怡走過來,夏然知道她要說什麼,那就說出來其實有些話說出來反而比藏在在心裡要舒服很多,“你,,,和他怎麼樣”孫怡問的很小心。夏然真心的笑,發自內心的快樂,“你知道的,我,,,要謝謝你,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在一起”,看夏然開心的樣子,孫怡也再沒顧忌,開她玩笑“不是不會在一起,是不會這麼快在一起,說真的,我一直都覺得你們終究會在一塊兒的,從來沒有懷疑過”孫怡堅定的樣子夏然倒是少見,放下手裡的活兒問她“爲什麼你覺得我們終究會在一起”,看夏然認真的樣子,孫怡笑她“我是神啊,我會算”。

看她挺着肚子走來走去,方舟實在忍不住的爆發出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凳子上有刺扎你嗎”,孫怡被他強力摁着坐下來就發出抗議不過嘴上不敢明着來嘟着嘴小聲道“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過這話一字不差的被他聽到,方舟少有的認真“我吐不出來,你倒是吐一個給試試”,孫怡被他咄咄逼人的架勢嚇的不敢再狡辯,一個勁的說“行了,饒了我吧”。一桌子人又被她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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