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收到的令我驚詫不已的消息實在太多,可是聽到厲若承這麼說我還是整個人都驚得癱軟了,要不是他及時抱住我,我就倒在地上了。
“這是爲什麼?陳叔他……他看起來很疼陳陽的。”
“我懷疑陳炎山從接近你們的時候就是計劃好的,這是一場棋局,他最終的目的就是陳陽的腎。”
“你……你這麼說有證據嗎?”
“我上午質問他李慧的事情時,其實他大可以不回答,而他卻說了很多隱晦不明的話,這很有可能就是他知道陳陽在外面,故意暗示他去詢問。”
“可是這一切。還是說不通的,這也太混亂了!那陳陽!”我抓住厲若承的手臂,“陳陽呢!你說他在盡頭的診所,難道……”
我不敢再說下去。
“我躲在巷子裡時,看到陳陽是昏過去的,我跑出來是來報警的。我想的是報警後再折回去查看陳陽的情況,沒想到遇到你,你們怎麼會……”
我搖搖頭說:“先別問這個,我們快去救陳陽,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陳陽隨時都有可能被?醉,然後就……”
厲若承抓住我的手,語氣十分嚴厲,他說:“你不許去,去外面等我。”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你在,我纔不好辦事。我有身手不怕的,帶着你反而不好動作。”
“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你要是有了什麼事,我……”
話還沒說完,厲若承一把抱住了我。他說:“你怎麼樣?”
眼眶一熱,我簡直不敢想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怎麼樣,大概是生不如死。
緩緩擡起頭,哪怕天色?的什麼也看不清,我還是準確尋到了他的眼睛,我說:“你讓我跟着你。”
“如果要是你有什麼事怎麼辦?你知道我會怎麼樣嗎?”
我緊緊抱住他,把耳朵貼在了他的心臟上,堅定的說:“我們誰也不能沒有彼此,所以那就一起。”
……
我和厲若承一路輕手輕腳,從巷子後面繞到了他口中的那個診所。
這個診所透出暖人的光,湊近時看起來就和萬家燈火中的那種小平房一樣,誰能知道他在裡面乾的是非法勾當。
厲若承說:“手術室應該是在地下。”
“你說陳陽他該不會已經……”
“我不知道。”他看了一眼,然後說:“我估計最多十五分鐘,警察一定會到,我們只能這樣守着。”
“不過我分析,這樣的大手術準備工作應該需要很多時間,不可能馬上進行。陳陽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話音一落,只聽“啪”一聲,這房子裡傳出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我抓住厲若承大衣,問他:“怎麼了?”
那燈光照在厲若承的臉上,襯得他神色越發凝重,片刻後他說:“你在這裡等我。”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說:“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去的。”
“我不能讓陳陽有事。否則欠他的,永遠也還不上。”
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話,我終於也把心裡的話徹底的說了出來。
我說:“還不上就還不上,欠陳陽的我來還,我只要你好好的。別的我不管。”
事到臨頭,我就是偏心,準確來講,是知道心在哪裡。
我不管厲若承做過什麼,我只知道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他還重要的,誰要動他,哪怕是陳陽,我也不允許。
厲若承一笑,揉了揉我的額頭,“你第一次對我說這麼美的情話。”
接着他手臂一收,柔軟的脣落在我的額頭上,“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會讓你欠別人什麼。”
說完,他鬆開我就要走。
我伸手想抓他的手,卻只是匆匆掠過,沒有抓住,我張口就要大喊,不管我們是在何種境地,我只想留住他。
可這時屋子的門打開了,隨即陳炎山的聲音傳來:“二位,別躲了。”
厲若承眉頭一皺,將我護在了身後。
“小尹,不得不說,你找男人的眼光不錯。”陳炎山手裡玩弄着一把水果刀向我們靠近過來。
厲若承上前一步。“你還是認罪懺悔吧。”
“罪?”陳炎山冷笑了一聲,“我有什麼罪?”
“如果我分析的沒錯,你之前知道自己得了腎病就開始有計劃的接近陳陽了。”
陳炎山的動作一頓,然後笑着說:“你確實夠聰明,要是沒有你,我的計劃會進行得很順利。”
“你這是承認了。”
陳炎山無所謂的伸伸懶腰,回答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吧,反正一會兒你們也會成爲這裡的‘器官捐獻者’。”
“我這個病是家族遺傳的,我大哥陳炎海也有。我本以爲我可以逃過一劫。沒想到兩年前我也被查出來有腎衰竭的跡象,而且這也是造成我沒有孩子的原因。”說到孩子,陳炎山面露恨色。
“醫生和我說這病靠治療痊癒不了,只有換腎。我們全家早就死光了,我上哪兒找腎源?我那個破公司沒有錢,我也不能重金酬謝、可天無絕人之路,這時候陳陽被強姦的那個新聞爆了出來,我纔想到我大哥還有這麼個便宜兒子。”
“可我沒想到,他和他媽媽感情那麼深,而且完全不知道他媽做過的那些醜事,一直都是個大孝子,我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也感動不了他。”
“陳萍死的那天,我剛好也去醫院看病。你說怎麼就那麼巧?我看都是天意吧,陳萍不要臉勾引我大哥。活該被我大嫂碰見。我在大廳裡聽到你們的事情,我頓時覺得簡直天助我也,我可以讓陳陽永遠的恨你,然後博得他的信任,而他的媽媽……”
說到這裡,陳炎山居然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聽到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此刻我恨不得奪過他手裡的刀子將他千刀萬剮。
我質問他:“是你誘導李慧下手的!是你害死陳阿姨!”
陳炎山收斂了笑容,回答我:“不錯。小尹,其實你也是個聰明人,只不過太在乎陳陽了。我接近你,完全是爲了讓陳陽接受我,要是沒有厲若承出現,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的。”
“你真是卑鄙。”厲若承說了句。
“咱們彼此彼此,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也沒這個機會。要說也怪,我大嫂連我都不認識了,可我一給她指陳萍,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你說這是有多大仇?不過我待我大嫂也不薄,一直照顧她,她替我掃除障礙也是應該的。”
聽了他這一套言辭,我罵道:“你真的是喪心病狂!陳陽的腎未必適合你,可你居然想到這種辦法,你不配做人!”
“你不知道這病,自然不懂我對生存的渴望。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那你上午和我說的話都是故意的,對嗎?”厲若承問。
“是,我本來約陳陽來,就是想做一副坦誠懺悔的樣子,用李慧做誘餌把他騙走,沒想到你來了,我順水推舟,讓陳陽更加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同樣這也怨不得我,要不是你來攪局。我本來可以利用尹惜取得陳陽的信任後再下手的。”
“這麼說來,你還有不少時間,爲什麼突然這麼着急?”
提到這裡,陳炎山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他咬牙道:“醫生說,我這病情最近發展速度很快,我不想再等了。”
話到如此,一切明瞭。
原來陳阿姨是被有預謀的害死,而我居然把這樣一個人一直放在身邊,現在想起來簡直毛骨悚然,他要的,可是陳陽的一個腎啊!
“行了,話都說明白了,你們兩個也算死得明白。”
我眉頭一皺,抱住了厲若承的手臂。冷聲說:“你不會得逞,我會把你送監獄裡去的,你教唆殺人,蓄謀毀壞他人身體健康,到非法診所進行非法交易,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陳炎山聽了我的話大笑起來,“聽說你是學法律的,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確實有點兒律師樣子,愛說大話!”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就揮着水果刀向我們刺了過來。
厲若承一把推開了我,竟赤手空拳和他打了起來。
“來人!警察派人來調查了!”陳炎山故作驚慌的大喊着,幾乎挑動了這條街所有人的神經。
我聽到開門聲,緊接着就是跑步聲。
“向華,保護她!”厲若承忽然大喊了一句。
說完,向華就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將我護在了身後。
眼看着越來越的人向我們這邊跑來,我說:“現在管我也來不及了,你不如去幫他!”
我往厲若承那邊看,只見他靈巧的躲開陳炎山的刀子,可雙手難敵武器,陳炎山也不是那麼弱。
“你在後面躲好。”向華說了一句,然後躲掉外套準備對戰那些涌過來的人。
這時候,警車的笛子傳了進來。
向華一笑,“蕭何辦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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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一聽到警笛哪裡還顧得上我們,都紛紛跑回屋子準備跑路。
陳炎山一聽也慌了,“警察怎麼可能到那麼快!”抓住他思考的這一刻,厲若承一把奪過他的刀子,然後將他制服在地,向華拿起地上的衣服想要過去按住陳炎山。
我頓時鬆了口氣,和厲若承的眼神對上,我向他跑去,嘴裡說着:“嚇死我了。”
可就在我和他只有不到半米距離的時候,陳炎山們的起身,並且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還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了一把刀。
向華大喊了一聲:“小心!”
可是這招出其不意,誰也沒有想到,沙子全撒在了厲若承的臉上,隨後那刀子就像我刺了過來。
幾乎是本能,厲若承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竟然精準無誤的抱住我,將我死死護在懷裡,生生接了這一刀。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