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和季潔清兩人說着話,就聽見季安寧和季潔悅兩人的說話聲音,兩人很快的拾起放下的繡棚。季安寧和季潔悅兩人從打開的窗子,笑着向裡面兩人打過招呼後,這才伸手把季安玉的房門打開,直接把門洞開着。
季潔悅進門之後,她還伸手拍一拍打開的門,笑着說:“玉姑姑,門就這樣的開着,涼快。”季安玉笑瞧着她,她伸手示意季安寧坐到她的身邊來,問:“你們今天的課程可是學完了?”季安寧衝着她點了點頭後,她苦着一張臉瞧她說:“玉姐姐,已經練好了頭頂書這一關。
師傅說,如果我們再不能過關,明天她一定會讓我們頂着大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噗”季潔清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她委屈的在季安玉暗示下眼神下,趕緊的收斂起笑聲。她面對季安寧投射過來的眼神,很是鎮定的說:“寧姑姑,我知道你和清兒一定能過關。”
季安寧瞧了瞧她,自然知道她說的是面子話,但是她還是笑着點頭說:“我和悅兒也很有信心,接下來的關,我們一樣能順利的過關。”季潔悅坐在季潔清的下首,接話說:“姐姐,我和寧姑姑學得可好,師傅說我們兩人有天分,那一擡手一擡眼都很是規範。”
季安寧在季潔悅的示意下,她很是自豪的跟着點了點頭,說:“是,師傅說我和清兒很快就能出師,她有可能在秋天時,就要換新東家。”季潔悅很是讚賞的瞧了一眼季安寧,總算這位嫡親姑姑這一次給面子沒有拖她的後腿。
季潔悅這一下子完全忘記她還有另一位嫡親姑姑季安貞,現在正頂着書本在自家房裡一邊練習走路,一邊嘀咕着說:“爲什麼?我走路會不如寧姐姐和悅兒呢?她們肯定在屋裡死命的練習,就沒有一人跟我先吱一聲。”
寧氏從外面進到房裡,正好聽見她嘀咕的聲音,她眉頭一擡,說:“你心不靜。自然是一下子練習不好。你靜心練習,那可能練不好。”季安貞把頭上的書扯了下來,她直接跟寧氏說:“母親,小姑姑跟我說。師傅一定在私人下里漏了我,只給她們兩人補課。”
寧氏心裡其實也有些懷疑,如果說季潔悅在這一方面有天分,她心裡還是有些信,那原本就是一個爽直的孩子。可要是說季安寧有天分。這些年下來,她就沒有瞧見她事事領先過,那樣一個慢性子的人。這一下子,她還超過她聰明的女兒,她心裡尋可能不起疑心。
可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猜測,寧氏是嫡親的母親,自然是不會說給女兒聽,她還要把女兒快要彎了的心思給轉正回來,她瞧着女兒嘆息着說:“貞兒,你當初執意要跟那位學寫詩。我勸過你,說你那位姑姑心思有些不太正,那詩寫得太浮躁。
可你執意要跟着她學習,我想着她還是有些才,你學學也行。可你不能跟她學得把家裡人的心思往歪處猜。”寧氏卻暗下心思,她一會要去尋布氏說一說,同樣的師傅帶徒弟,可不能兩樣看待。
季安貞嘟着嘴,她心裡還是不服氣,她心裡就是有些對季安寧不服氣。可是她又是瞧着季安寧比她做得好。這種糾結心思,她只能說給寧氏聽。
寧氏去尋布氏說話,布氏很肯定的跟她說,師傅是從來沒有私下裡給季安寧和季潔清單獨補過課。如果她不相信。她可以找人來多查一查。寧氏自然表現相信來,布氏如何瞧不明白她的想法,只能請她第二天上課時悄悄的來旁觀教課。
寧氏第二天果然悄悄來旁觀,她還特意請來布氏陪伴。兩人悄悄在不遠處瞧着禮儀師傅教導三位學生,寧氏瞧着季安寧果然學得快,她很是自然優雅的做着那些動作。而季安貞相對來說舉止就顯得生硬許多。也比不上季潔悅的表現大方自信。
布氏和寧氏悄悄的轉回去,布氏跟寧氏說:“貞兒其實表現得不錯,她只是對自已沒有信心,露了怯纔會顯得生硬。”寧氏深吸一口氣,說:“大嫂,我知道貞兒得失心重,卻想不到她是如此的放不下。”
布氏瞧着她有些好笑起來,說:“她纔多大的人,原本她就比那兩人年紀小,她學得稍稍差一點是正常情況。”寧氏很有些感嘆的說:“平日裡,只覺得寧兒這個孩子太過不出彩,現在方知還是小看了她,她只是活得太過自在了。”
布氏瞧着寧氏笑了起來,說:“你知道我爲什麼希望女孩子能夠唸書知事,卻不想她們去學堂裡跟同窗們一塊進修?那是因爲在那樣的環境下,很容易起爭強好勝的心思。我們家的女子心性都不錯,而且她們識字之後,我們家也能安排她們看應該看的書。
她們終有一天要出嫁,我們護得了她們十多年,護不了她大半輩子的人生。我就想着她們的心性平和寬厚,將來在夫家的日子能過平和的日子。”寧氏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布氏說的是貼心話。前不久,季安貞動過還想要去葉家家學的念頭,因季守成的反對沒有成事。
寧氏心裡不是沒有動搖過想法,在葉家家學裡讀書的女子,在熟州城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好名聲。寧氏出嫁前,她的母親一再跟她說,女子的性情要以柔順方爲上。她其實不服母親的話,她的母親溫順一輩子,她的父親依舊身邊沒有斷過人。
後來的種種事實,讓她明白過來,柔能制剛。她用大半輩子換來這樣的教訓,她硬着脖子和季守成相持多年,夫情的感情磨得淡淡。她從前一直認爲錯在於季守成,認爲他要是能如老大季守業這般一心一意的對待妻子,他們夫妻的感情一樣的能融洽。
現在她知道,年青的時候,她要是能如現在這樣的活明白,也願意低頭溫順的聽他說一說心裡話,季守成也許也能一心一意的待她,畢竟他不是那種好色的人,也不是老三季守家那樣多情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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