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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玉夫婿接到消息,他很快的趕了過來。他進到書房之後,見到父親和季守成之間瞧着氣氛還行的樣子,他心裡就放鬆下來。
不管如何他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雖說家人之間有些小波折,可是家裡人待他並不太差。只是他的母親老了老了就染上偏心的毛病,她覺得他這一房日子好過太多。
她又覺得季安玉孃家有東西,便一心想要從他們這一房擠一些東西出來給別的兄弟們。
本來一次兩次也沒有什麼,反正是給自已的兄弟,只是次數多了,季安玉有些受不住,他們也是有孩子的人。
再說平平一樣的兄弟妯娌,婆婆爲什麼只要求他們家處處要拔尖孝順東西,最後他們這一房還得不了任何的好。
而季安玉的夫婿這個時候,同樣感覺到來自母親這邊越來越大明顯的偏心。他的父親有心想要一碗水持平,可是耐不住家裡兒子們多。
季安玉夫婿到了此時,他也不想忍下去了,他們夫妻可以將就下去,可是再這樣下去,他們孩子學堂的學位都要出讓給兄弟們孩子。
窮則思變。季安玉的夫婿在這時候也感覺嫡親兄弟們之間,漸漸的不象從前那樣的同心。而他在老家這裡尋到機會,也有些不如意。
他覺得不能只是在近處,那除去要跟外面的人爭利,還會跟自家兄弟爭利。只是去遠處,他又沒有人脈。
最後還是季安玉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們一家人可以投奔都城季家去,自家購一處院子居住。日後,家裡人到都城趕考,也能有一個落腳之處。
他們夫妻糾結了許久,最後慢慢的放出風聲。老大人聽說之後,沉思幾日,尋季安玉的夫婿去說話,透出贊同的意思。
只是老夫人則沒有這麼好說話,她直接認爲是季安玉在兒子面前挑事,她尋機會要跟季安玉吵罵,卻給身邊人勸住。
季安玉夫妻原本商量着年後一家人去都城,結果老夫人鬧騰捨不得兒孫們,執意要留他們在家裡過了春天。
季安玉夫婿着急不已,他可是暫時停了官職,正等着去都城尋機會入職。聽說每年的四月,都城就有一些人要外放出來,那有些職位就空了出來。
季安玉則是想一家人早些回去,還來及參加季樹梢成親喜事。可是老夫人前一天沒有事,聽見他們要走了,她就生病了,他們一家人自然是走不了。
季安玉接到季守成來的消息,聽說人已經給安排在客院居住上來。她帶着孩子們匆忙趕去,結果聽見公公聽季守成去書房說話。
季安玉只得帶着孩子們再次回來,等着自家男人去書房打聽消息。她的心裡何償不明白,老夫人是在裝病留人。
季安玉在院子裡坐穩下來,她大嫂就過來跟她問尋季守成那裡人手安排,以及飲食方面可有什麼介意的地方。
季安玉對大伯子夫妻還是很尊敬,至少這一對夫妻爲人處事還能過得眼去。而且大嫂有時還會幫着她週轉一二,也沒有那處要佔便宜的心思。
她跟大嫂笑着說:“我家大叔叔是好招呼的人,他在飲食方面沒有特別要注意的地方,只是他年紀大了,家裡的菜就不要放油太多。”
季安玉的大嫂吩咐身邊人去安排之後,她很有些捨不得瞧着季安玉,低聲說:“你叔叔來這麼一趟,只怕你們很快就要去都城。”
季安玉只是笑了笑,現在前程未定,她什麼都不能說。她大嫂瞧着她說:“我聽說你孃家兄嫂們爲人不錯,你們去都城也好。”
季安玉面上有了釋然的微笑,她想一想低聲說:“我孃家在我父親這一輩算是白手起家,上一輩兄弟三人同心同德,祖父祖母去了之後,兩個叔叔都執意不分開過日子。
我的兄弟們在我的眼裡,一個個品性良好有出息。我們回到都城之後,爺跟我說了,只要尋到合適的住處,我們就搬出來居住。
畢竟我是出嫁的女兒,哪怕是孃家人待我們長情,可也要顧忌夫家的面子。”季安玉對夫婿願意去都城的事情,已經是念着他的情意,自然此時不會拖他的後腿。
她的大嫂輕輕點頭後,湊到她的耳朵邊說:“我和你大哥手裡有一些銀兩,先借給你們去用,等到你們在都城安穩下來,有機會的時候,你們再還給我們。”
季安玉頗有些動容的瞧着她,她的心裡明白,這大約是大嫂存下來的嫁妝銀兩。她婉拒說:“大嫂,你們的孩子大了起來,他們要讀書上進。
家裡公中雖說給了學費,可是別的開支,還是要自已出。我們去了都城,如果差了銀兩,我可以先尋孃家人借一借,過後再還給他們。
而你這邊則沒有這樣的方便,大侄子聰慧讀書上面有長進,等到我們在都城安置妥當之後,他要是來都城,直接可以住在我們家裡,我會照顧周全他,大嫂只管安心。”
季安玉還是願意跟夫家人好好相處下去,何況如果各家不是爲了兒女前程,也不會有眼前這麼多的是非。
她瞧得太過明白,他們一家人覺得委曲了,可以去他地重新來過。然而老大一家人,大約只能守在這裡,只能等到他們老了之後,兄弟分家纔能有安適的日子過。
做大嫂的人,瞧得出來季安玉眼裡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她的面上有淡淡的苦笑,夫家是有一些家底,可是也禁不住這麼多人的吃用。
她的夫婿本事沒有季安玉夫婿能幹,可是爲人孝順,在家事上面一向憨厚願意委曲求全,只求得一家人和睦相處下去。
她從前認爲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好,畢竟家裡有妾室和庶子女,然而男人的眼裡心裡還是她和嫡親兒女爲重。
然而等到她嫡親的兒子們年紀大,又表現出聰慧的一面時睺,她就不再那樣的願意繼續大公無私奉獻下去了。
季安玉瞧得出她的心思,而她一樣明白季安玉的心思。她是掙不開去,可是她願意成全季安玉,她心裡也覺得這樣,也許有一天,這對夫妻多少會照顧一些她的嫡親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