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裡,雨加雪的天氣,熟州城裡的人們,一次又一次見證東西顧兩家人的深厚友情,兩家人是頂着風雨天氣見了又再會見。大家緊接着都知道東西顧兩位少爺在前線立了大功,曾經分別出過二品三品文官的東西顧家,此年開始,也許能在軍中擁有一席之地。
季安寧聽到的消息,東西顧家兩位少爺是少年英雄人物。季安寧很是沉穩好一會後,她才能把她印象裡的那羣膚色黑的人,想象成英雄的模樣。只是東西顧家的人,對她來說還是傳說中的人物,哪怕他們曾經與她擦肩而過好幾次。
季安寧很快的放下東西顧家事情,季潔悅傳來的消息,反而讓她的心裡有些擔憂起來。季老太爺爲了季寶花的事情,去老園尋季老太太說話。季老太太那可能會再見他,自然是避不見面,結果季老太爺站在老園門外出言訓斥,他直言季老太太從來沒有盡過賢妻的責任。
布氏和邵氏聞訊趕了過來,她們已經晚了一會,兩人出聲勸阻不了。布氏直接吩咐小廝把季老太爺從老園門口拉扯離開。布氏和邵氏衝進季老太太的房裡,見到老人家一臉平和神色坐在桌邊,婆媳兩人都稍稍安心下來。
她們慶幸外面的風雨聲音阻隔住季老太爺的話,而季老太太那平和的反應也讓她們放心下來。結果第二日季老太太生病起來,老人家不許身邊人傳信去一園和二園。她讓人就着舊方子去抓藥來服用。
老園的管事婦人有些不放心,派人悄悄送信給布氏和邵氏知曉。邵氏趕緊派人請來大夫診治,大夫來了之後。季老太太還衣着整齊的接待了人。大夫事後跟邵氏悄聲說:“老太太這是受了刺激嗎?老太太的身子弱,可不能再受氣,她的情緒要一直平和下去。
你們家的老人家太爲人着想,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她還硬挺着,她是難得的好人。”邵氏忍着眼時的淚意,她輕輕問:“可有大問題?”大夫瞧着邵氏的神情。他也是知道季家的事情,他自然不好打聽下去。
他只能低聲叮囑說:“這一次發現的早,幾服湯藥下去。應該是無什麼大事,只是以後需要慢慢的養着身子,老人家是再也不能勞累了。這要是再添上這麼一次的刺激,老太太的身子只怕是會熬不住打擊。”
邵氏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季家人誰也想到季老太爺這一次爲什麼會尋上季老太太。季守業當天夜裡就去問了季老太爺說話,他卻一直沉默相對。在季守業的一再逼問下,他說:“我和她夫妻一回,我們總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說一說。”
季守業當時就氣得大笑了起來,嘲諷的說:“父親,這話要放在別的老夫妻身上,我是相信說的是真話。可是要換成對象是你。那這話就是虛話。父親,你和母親多少年不說話。眼下,你怎麼還會有話和她說?”
季老太爺很是惱怒起來,覺得那個女人太會跟孩子們告狀。可是他瞧着兒子的神情,又不敢刺激得太過厲害,只是辯解說:“寶花年紀大起來,她是嫡母,她不應該爲她的親事出面嗎?”“哧,她一個庶女,能有多大的臉面,要我的母親出來爲她主操親事相看?”
季守業冷笑起來,他接着說:“父親,你年紀大了,你是不記得母親與你析產分居已經多年了,她是用不着來理你那庶女的親事。母親這一次無事則好,有事的話,父親,日後你就留在家裡,爲了你的身體着想,你輕易不要再出季家的院子門。
季守業的話,讓季老太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如果沒有機會出門去,院子裡的小廝們越更只會聽一園主子們的話。季老太爺嘆息着說:“我老了,你們愛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是不中用了,就是想跟人說一句話,都讓人這般的討嫌不已。”
季守業瞧了瞧季老太爺兩眼,就甩手大踏步往外面走。他走了之後,季寶花小心翼翼的來到季老太爺的身邊,悄聲問:“父親,你爲何要去尋母親說話?”季寶花說實話,她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季老太爺從來瞧不上季老太太,他爲何會在此時興起去跟她說話的想法。
季老太爺瞧着季寶花好一會後,說:“寶花,父親老了,在外面的名聲沒有你母親好。我想着爲你去求一求她,她要是出面來爲你說親事,你的親事自然是有面子又能夠嫁得好。”季寶花瞪大眼睛瞧着季老太爺,她也知道季老太太願意出面爲她尋親事,自然是難得的好事。
可是季老太爺和季老太太早已經是陌路人,季老太太待她連路人都不如,她如何會爲她出面做那事情。季寶花只覺得季老太爺太爲她着想了,她的眼淚滾下來,向着季老太爺說:“父親,因爲我,委屈了你。”
季老太爺覺得他只在在院子門口大聲音說了話,而季守業太大驚小怪了一些,他想着那個不孝子的話,更加覺得女兒無比的貼心起來。他的心裡暗自有些後悔起來,他當年不應該太過意氣之爭,他和季老太太鬧得太過僵硬,以至於如今都無見面商量的餘地。
邵氏把季老太太的情況反應給布氏聽,把布氏氣得心火旺盛起來,她直接吩咐人去叫後院的管事來說話。邵氏原本是有心想要去守在老太太的身邊服侍,可是季老太太那樣性情的人,只會因此更加無法安心休養。
邵氏和布氏說着季老太太的情況,商量着是不是要叫季安寧姐弟回來。布氏過了一會後,她輕輕搖頭說:“就由着寧兒姐弟在田家多呆一些日子吧。此時他們要是回家來,老人家反而會想得多一些,對她的身子越更不好。”
季家的人,因此把事情隱瞞了季安寧,直到季老太太的身子康健之後,季潔悅這才讓人悄悄傳了口信過來。季安寧只覺得季老太爺太作了,他作得季守業待他漸漸的都無耐煩心。這一次,季老太太平安過來了,沒有什麼大的事情。
季守業兄弟衝着他只是發了火,順便限制了他出行的事情。可是在冬季裡,他原本就少出門,如今只不過是不出門而已,對季老太爺來說,這是面子上暫時的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