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旭跟若若用過晚餐後,坐在沙發上閒聊之際,方旭提出要借用紫珊瑚的廳一事。
“紫珊瑚?你聽誰說的。”雲若若微一尋思,恍悟道,“莫非前幾天來金皇聯繫這件事的,是你的同學?”
方旭淡笑道:“是啊,不過據說你太忙了,所以沒跟你接觸過。這次讓我幫忙,聽說是蘭香郁給他們支的招。”
雲若若一愣,嬌笑道:“原來是這個鬼丫頭,我想她沒有透漏咱們的關係吧。”
方旭點點頭,道:“應該沒有,不過蘭香郁有個妹妹叫蘭馨兒,是我舍友帥科的女朋友,好像她知道我們的事。”
雲若若美目閃過一絲訝色,顯然沒想到蘭香郁竟然如此大膽,心中突的一動,望着方旭那俊逸非凡的臉龐,陡然間明白了幾分,輕聲‘噢’了一下,同時間星目似怨如嗔般的橫了方旭一眼,笑吟吟地又道:“既然是你同學那我當然放心了,你們什麼時候舉行活動?”
雲若若的細微表情,方旭倒是沒有在意,聞言答道:“週六晚上。”
“那好,我吩咐員工好好整治一番,準備一下。”
“那就好。”方旭點點頭,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忙囑咐道,“若若,我明天讓帥科跟你通個電話,讓他就具體的事宜與你通通氣,對了,你記住要象徵性收點費用,千萬別忘了。”
雲若若面露不解神色,突然間神色一黯,緩緩從方旭懷中挪開嬌軀,低眉垂首,默然無語,方旭一愣,不明白雲若若好端端的怎麼像換了個人,吃驚之下忙握住雲若若的柔夷,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若若,你哪裡不舒服嗎?”
雲若若搖了搖頭,依然不言語,方旭更是不解,試探地問道:“若若,可是方纔我的話哪裡說的不對嗎?”
雲若若反手輕握住方旭的手,擡起頭來望着方旭,幽幽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我是不是永遠都只能做你的地下,地下——,唉。”最後一嘆之中,似乎蘊涵着無限的自憐之意。
方旭恍然,他適才讓雲若若適當的收取一定的費用,用意原本是不願意讓帥科他們胡亂猜測,只是沒料到引起雲若若如此大的反應,這下自然是不敢承認了。一時間卻找不到好的藉口,急亂之下,計上心頭,當下忙振臂將雲若若摟在懷中,軟語寬慰道:“若若,你看你想哪裡去了,我倒是真想讓那些小子知道玫瑰女王是我的女朋友,不過。”方旭話鋒一轉,倏的住口不語。
“不過?不過什麼?”聽了方旭的話,雲若若心中莫名一甜,見他話說了一半卻偏偏掉人胃口,忙催促道。
方旭佯嘆口氣,道:“不過他們要是嫉妒發狂起來把我海扁一頓,你不心疼嗎?”
雲若若聞言嬌靨一紅,捶了方旭一下,嗔道:“打死你纔好哪,我纔不希罕呢。”
方旭看她神情緩和,已恢復常態,心中這才長舒一口氣,笑着又解釋道:“我讓你收取一定的費用,那是因爲大學生多少都有一些清高之氣,你不收費,他們反而會多想。若是有些迂腐的傢伙認爲你瞧不起人,那豈不是好心做壞事,你說是吧?”
方旭說的理由乃是臨時拼湊出來的,聽來是牽強的很,只是雲若若此時也失去了平時的冰雪聰明,竟然覺得方旭說的頗有些道理,於是開心起來,傻乎乎的點了點頭,或許好多戀愛中的女人都像雲若若這般,敏感多疑之餘也特別好‘騙’吧。
二人又是一陣閒聊,方旭又說到了有人請他救治車玉力一事。
雲若若蹙起秀眉,訝聲道:“旭,你不會是真的要救治這麼壞的傢伙吧,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自從雲若若知道方旭是執法者以來,方旭做過的好多事她都有了一定的瞭解,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車家兄弟一案。不過方旭沒有全然告訴她,只是說車家兄弟要欺負一個弱女子,自己恰逢其會,出手教訓,導致了‘飛雲的廳命案’。雲若若骨子裡是疾惡如仇的很,自然拍手稱快,這時見方旭竟然要救治這麼個人渣,一時間接受不了,芳心自然難免有點吃驚兼忿忿不平。
雲若若的反應全然在方旭的意料之中,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輕柔一吻後,方旭淡笑道:“若若,你先別急,聽我說。我這麼做有我的用意。因爲我真的很想積攢一下救治植物人的經驗。唉,你不知道,我爺爺有位拜把子兄弟,也就是我幹爺爺,不幸的是,十幾年前他老人家遭遇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他老人家的病症相較車玉力要輕一些,只是這麼多年,輾轉多家醫院也沒能促醒,我這位幹爺爺於我一家恩重如山,我自學了醫術後,就發了誓願,定要救他。現在機會來了,楚老對植物人促醒顯然很有研究,而且有個免費的試驗品,所以我才答應他救治車玉力。”說到後來,方旭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冷冷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旭,你好壞呀。”雲若若微點螓首,玉面上換上了釋然的表情,嬌笑着嗔道,想了想,突又道,“可是,旭,如果你救醒了這個車玉力,他,他指認你是兇手怎麼辦?即便他不指認你,可他好了後,這世上不就又多了個壞人嗎?”
方旭冷然一笑,道:“這不成問題,他半死不活的當我的試驗品那是最好了,如果他被促醒了,那,哼,他也就無需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了。”說到最後,眼神中濃然皆是冷酷之意。
望着方旭寒如冰霜的眼神,聽着這頗顯得殘酷的話語,雲若若卻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妥。
其實還有一點方旭沒有講。今日下午,方旭已經在電話裡將楚老的模樣給天昀描述了一遍,讓她跟天字門覈實一下,看老者究竟是很身份。
若果真是楚自然的話,以他如此尊崇的地位身份,竟然撇下同盟繁多的事務屈尊來給車玉力看病,這委實讓方旭琢磨不透,老早之前方旭在雪蘊峰聽天字門四大護法談論天下英雄時,得知這楚自然孤傲冷僻不善與人親近,漠視他人生死,醫術精湛卻很少救治他人,每每施手必求重報。今日如此熱心救治車玉力,方旭總懷疑他另有所圖,或許跟那個神秘的寶藏有關係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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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週三,方旭早上剛到學校後,就被帥科告知散打協會有人找他,讓他一二節課間的時候到散打協會辦公室去一趟,方旭點點頭,也沒往別處想,心說可能是雲漢找自己商議十幾日後比武大賽的事情吧。
第一堂大課結束後,方旭讓帥科幫自己佔一下座位,起身望體育中心方向走去。
走進中心大廳,但見裡面冷冷清清的,只有看門的阿姨跟幾個清潔工在閒聊嘮嗑。走到二樓社長辦公室,隔着房門的玻璃,卻見到只有雲娜在裡面。
方旭心中微愣,遲疑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雲娜應聲擡頭,見是方旭,心中喜悅,嘴角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快進來坐吧。”雲娜招呼着。
方旭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雲娜給他倒了杯冰水,方旭接過來順口問道:“社長哪?”
“我哥哥?”雲娜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淺笑道,“誰說是我哥哥找你的。”
方旭一呆,望着雲娜詫道:“難道是學姐,學姐。”
雲娜玉面微紅,回望着方旭的目光,輕聲道:“難道我就不能找你嗎?”
方旭一愣,雲娜此時的嬌俏神態動人之致,心中微微一凜,忙收斂心神,輕輕別過目光,淡然道:“那學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雲娜還未開口,臉卻先紅了,半晌後,鼓起勇氣道:“今天下午我約了幾個同學出去遊玩,你也一起來,好嗎?”按照慣例,cz大學每週週三下午全校都沒課,所有老師於下午統一開會。
方旭沒有仔細觀察雲娜的表情,否則定然會從她那既羞且怯的眼神中發覺一絲不對,他此刻卻沒有多想,心下想當然的認爲是普通的遊玩,他雖不是很好熱鬧,只是人家盛情邀請,這卻之也是不恭,於是點頭應道:“好啊。”
雲娜顯然沒料到方旭如此痛快的答應了,芳心高興極了,喜道:“那今天下午兩點,我們在校北門口見,到時候一起出發。”
方旭點頭答應,見快到上課時間了,忙起身向雲娜告辭,急匆匆的出去了。望着他的背影,雲娜臉上閃過振奮之色,一絲得意的笑容在嘴角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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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差一刻兩點的時候,方旭從住處出發,因爲是出去遊玩,所以方旭換了一身運動休閒衫,那穿在上身的緊身T恤將他那如同鋼鐵澆注而成的身軀毫無遮掩的展現出來,看來更是讓人目眩的很。
走到校門口馬路對面,隔着馬路望去,但見校門口樹蔭之下站着三輛車,十幾個人,清一色全是女孩子,此際大家正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這時候有個女生望見方旭朝這邊走了過來,忙推了推身旁的女伴,輕聲道:“第一帥哥哪,他不會是要來跟我們一起遊玩吧。”
“不會是真的吧,是誰這麼大的面子邀他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是件讓人振奮的事哪。”——
雲娜也看到了方旭,聽着衆人議論的同時,心裡油然升起一絲自豪之感,此時方旭已經來到衆人面前,對着雲娜淡笑道:“你好,學姐,我沒遲到吧。”
雲娜玉面上罩上一抹紅暈,輕輕搖頭,對着身旁衆人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旭。我邀請他一起跟我們出去遊玩的,大家沒意見吧。”
話音剛落,衆女已經嘰嘰喳喳的鬧成一團。
“當然沒意見拉。”
“小娜,是你請的呀,好大的面子。”——
聽着衆人的話,雲娜玉面上嬌羞無限的同時眉梢眼角卻滿是喜意,當下強壓着羞意輕扯着方旭跟衆人一一見面。
“是你這個混蛋。”突然一聲咬牙切齒的低沉聲音在方旭耳旁悄然響起,方旭扭頭望去,卻看見了臉罩寒霜的楚玉絹,正拿着一雙美目狠狠的瞪着他。
雲娜察覺到了楚玉絹的不對勁,忙拉着楚玉絹的手,嬌聲輕語道:“怎麼了,玉絹,你們認識嗎?”
楚玉絹是乍見‘仇人’,情難自禁,所以纔會如此失態。好在聲音不大,加上女孩子一多,這場面自然也亂哄哄的,所以也沒幾個聽到。
此時聽得雲娜詢問,楚玉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玉面‘騰’的一紅,輕聲道:“小娜,這裡不方便,待會車上說。”
雲娜見她神情閃爍,點點頭,也不再追問,只是拿着一雙美目望着方旭,其中滿是疑惑之意,方旭給了她一個無奈的苦笑,默然無語。
接下來,衆人出發,在雲娜的安排下,方旭楚玉絹跟她同乘一輛車,其餘衆人坐另外兩輛,好在那兩部車俱是SUV,她們人雖多,也不覺擁擠。
路上,雲娜掩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問起楚玉絹適才的事情,楚玉絹斜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方旭一眼,道:“小娜,你知道我今年差點被綁架的事情吧。”
雲娜點點頭,道:“當然知道,聽說罪犯一直沒抓到,不會是。”雲娜猛的回過頭去瞅着方旭,滿臉俱是震驚。
方旭驚訝於雲娜超強想象力的同時連連搖頭輕笑,楚玉絹忙道:“你想哪裡去了,是這個傢伙救的我,不過他當時的態度,委實讓人接受不了,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好神氣。”
雲娜輕‘噢’了一聲,楚玉絹遭人綁架的事情她略有耳聞,只是卻一直沒有仔細探詢,倒不是她不關心這位好朋友,只是因爲楚玉絹性情太過好強,在武功上面又一向自負,這算的是她的奇恥大辱,故而深知楚玉絹脾性的雲娜知趣,沒有詢問,否則早就知道是方旭所爲了,又哪裡會等到今天。
楚玉絹徑自又道:“小娜啊小娜,你可要小心了,你這個——,這個學弟可不是簡單人,哼哼,那武功可是不俗的很哪。”
楚雲二人是知心好友,無話不談,楚玉絹自然知道雲娜的心意,雲娜平時也總是時不時的在她面前提及方旭,誇他爲人正派,學習不錯,而且醫術絕佳,只是武功不怎麼像樣。而楚玉絹卻是親眼看見方旭出手,那是絕對高出她跟雲娜一大截。
方旭暗怪楚玉絹多嘴,要是換了平時心中定然不爽,只是他跟楚玉絹幾次接觸下來,對她好感倍增,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也不着惱,只是雲娜那嗔怪的目光讓他很是難耐,於是硬着頭皮道:“學姐,其實我倒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只是。”
方旭皺着眉,一時間卻找不出理由,雲娜看他苦着臉,心中不忍,她聽的楚玉絹的話,心中自然是有點怪方旭將本事偷着藏着卻不讓自己知道,只是更多的卻是欣喜之情,蓋因爲方旭越是不凡,自己跟他的事情得到父親認可的機率也就越大。
想到這,雲娜擺擺手,嬌笑道:“好了好了,玉絹,小誤會而已,大家哈哈一笑過去也就算了,你說是吧,方旭?”
說着話朝方旭輕輕擠擠眼,方旭心中瞭然,當下忙道:“楚同學,那日是我態度不好,你別見怪。”這話要是換了平時,方旭定然是不會說出口,只是前面說過,他早就把楚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哥哥給妹妹道歉,方旭卻也拉的下這個臉來。(其實,方旭在家裡就沒少給妹妹道歉,妹妹有老媽罩着,他自然是半點不敢‘得罪’,也早就習以爲常了,^_^)
楚玉絹是典型的嘴硬心軟,見方旭主動道歉,滿腔的怨氣登時間煙消雲散,紅着臉,小聲道:“你救了我,我也是很感激你的,只是你,你當時的態度太讓我接受不了了,其實,我還是應該謝謝你的。”
方旭的爽快道歉,卻讓雲娜會錯意了,見他對自己言聽計從,芳心更是喜悅,嬌聲笑道:“這不就結了嗎,大家從此就是朋友了,那多好。”
大家都是年輕人,這矛盾一澄清,登時間幾人聊了起來,一路上也有說有笑起來。
這終點到了,卻是大大出乎方旭的意料,竟然是聽琴湖。
今日天高氣爽,天氣中也有了幾分秋意,陽光射來卻也不讓人感覺到燥熱難耐,湖邊青草,雖然未經人修葺,卻也長得甚是齊整,綠油油的惹人喜愛。湖畔更是隔三差五的放着一些古樸拙重的石凳石桌,可喜的是也未遭人破壞,再看那微風吹拂下,湖面上波光磷磷,不時有些調皮的魚兒嬉鬧着躍出水面,太陽照在它那雪白的肚皮上反射出奪目的眩光,倒也給這有些蒼涼的地方平添了許多生氣。
女生們紛紛下車,笑鬧着從車子的後備箱裡取出了四個充氣橡皮筏子,‘原來是到這裡來個湖上泛舟。這些人可真是會享受。’方旭望着這一切,笑着搖搖頭,在雲娜的催促聲中,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歡聲笑語中,大家使用簡易氣筒充好氣,將筏子推到湖面上,開始了遊玩。有幾人取出攜帶的釣竿,專心釣起魚來;有的取出相機,抓取着一副副美麗的瞬間;有的女孩子更是除去鞋襪,很是膽大的坐在筏子的邊上,赤着一雙小腳踢踏着湖水,惹的她身旁正在凝神垂釣的同伴連連不滿;鶯然燕語間,女孩子的真性情展現無餘。
方旭雲娜跟楚玉絹坐在一個筏子上,方旭划着船,大家剛開始時聚在一起玩鬧,只是在雲娜的授意下,輕輕劃離衆人,獨自到了湖中心。
楚玉絹喜好釣魚,待船停下,早就迫不及待的取出釣竿行動起來,雲娜取出相機拍着照,方旭一時無事可坐,就給楚玉絹搭着下手,或是照雲娜的意思擺個造型方便她拍照。
不知是楚玉絹手法嫺熟,亦或是湖中魚兒蠢笨,不多時,就已經連連得手,喜的楚玉絹眉開眼笑,高興之餘突沒來由的一嘆,道:“小娜,真是可惜了,真應該讓小元子也來見識見識我的成果,好打擊打擊他,免的他一天到晚目中無人。”
方旭笑着問道:“小圓子?聽你言中所講,這個小圓子似乎也是個垂釣高手。”方旭見她滿臉俱是懊惱之色,想來楚在這個小元子手上吃過虧。
雲娜接過話來,嬌聲道:“這個小元子就是柳名元,是咱們學校四大帥哥之一。”
方旭笑着點點頭,雲娜又道:“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他釣魚很厲害的,玉絹總是不服氣,一找到機會就要跟他比試。可惜。”
雲娜望着楚玉絹,捉狹般的笑着,楚玉絹羞紅着臉,嗔道:“小娜,你不要亂說,上次在玉溪度假村如果不是這個臭小子用小蟲子嚇我,我會輸給他?”
方旭雲娜對視一眼,不禁莞爾,楚玉絹理了理被微風吹拂而起的秀髮,突又嬌笑道:“我雖然拿他沒脾氣,可總有人能治的了他,小娜,你知道今天他爲什麼不能來嗎?”
雲娜奇道:“不是說他家中來了幾位重要客人嗎?”
楚玉絹笑道:“客人是不假,可你知道具體身份嗎?呵呵,告訴你吧,是小元子的未婚妻跟她的姐姐到中國來了,小元子這會兒慘了。這是他的死黨安名告訴我的。”說着話,拿着釣竿狠狠的打了湖面一下,玉面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方旭被她的話提起好奇心來,忍不住問道:“來了個未婚妻而已,又有什麼慘的?”
楚玉絹白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cz大學的人連這都不知道,小元子在追求你們學校的蔣盼月,現在來了個未婚妻,小元子的美夢豈不是要落空,你說他慘不慘。”
相較於楚玉絹,雲娜就顯的很是有同情心了,輕聲道:“我聽小元子的口氣是很喜歡蔣盼月,這樣一來,恐怕是不能如願了。”望着湛藍的湖面,輕伸玉手,掬起一捧湖水,任由它從指縫間輕泄而出,玉面上籠上一片感傷之色。其實雲娜是從柳明元想到了自己跟方旭,一時間心有所感。雲天羅不知道從誰口中知道了雲娜跟方旭的事情,雖然沒說什麼,只是那陰沉的面容卻讓雲娜覺得前途必定坎坷。
楚玉絹又道:“我倒是覺得,以小元子的脾氣定然不會就這麼屈服的,否則他也就不是我們熟悉的小元子了。”說着話,伸出玉手,輕輕在水中撥動,怔怔的望着遠處,若有所思。至於她又是想到了誰,或是想到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旭對女孩子的微妙心裡一向是不瞭解的很,見場面冷了起來,正待轉換個話題,突然,面上一凝,騰的立起,星目熠熠,凝神四下望着。
方旭的動作顯然讓二女吃驚不已,雲娜見他神色凝重,忙疑聲問道:“方旭,有什麼不對嗎?”
方旭輕聲道:“別說話,仔細聽。”
二女聞言用心聽了起來,初時因爲心頭煩亂,除了潺潺水流聲跟遠處女孩子們的笑鬧聲外卻聽不到別的聲音。
只是待心中一靜,卻聽到這水流聲中竟然夾雜着幾聲‘叮咚’之聲,而且是越來越清晰,竟是一曲不知名的調子,聲音悅耳動聽,使人陶然其中,心神俱醉。只是聲音依然很小,不細聽斷然是聽不出來。
方旭耳目較常人那是敏捷的太多,可是他用力傾聽之下,卻探查不出這聲音源自何處,但覺此聲和諧飽滿渾然天成,竟似乎是從天地間傾瀉而出,讓人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良久,聲音停住,二女滿臉俱是沉醉之意,良久睜開美目,對視一眼,突齊聲驚呼道:“是琴聲?”
方旭道:“不錯,是琴聲,只是奇怪的是,根本不像是人爲演奏的。”
雲娜喜道:“自然不是人類演奏的,那是。”
雲娜說着話,秋波中突地閃耀起一陣眩目的光彩,話未說完,掃了茫然的方旭一眼,住口不語,轉身對着湖面,心中虔誠道:‘我知道定然是你們在祝福我,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