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曉。”戰羽傾搖搖頭。
“她希望的是你能一世平安,所以纔想着將你領到元恩大師的身邊學習本領,孃親與你父王不可能陪你一輩子,日後的路還要你這個小丫頭親自去走纔是。”
戰天爵感慨的說道,兒女長大了自然是要離開父母的。
若他戰天爵在一天,他將保護戰羽傾一天,對戰羽傾的保護與責任,戰天爵絕不虧欠。
可若是自己走了呢?
若是自己離開了這個世上,又能有誰能保護戰羽傾呢?
戰羽傾也只能自己保護自己罷了。
“父王,羽傾年紀如此小,捨不得離開父王與孃親。若是日後羽傾回來,孃親與父王認不得羽傾了,該怎麼辦?”戰羽傾眨着清透明媚的眸子,問話道。
“怎會不認得,你父王與孃親這輩子都會認得羽傾的。”戰天爵說罷,將戰羽傾擁入懷中。
“真的麼?可是羽傾會長大了,若是模樣改變了父王與母后也會認得羽傾麼?”戰羽傾眨巴着大眼望着戰天爵。
戰天爵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父王與羽傾約定好不好?這輩子都會認得羽傾。”
戰羽傾點點頭,躺入戰天爵的懷中。
次日,天微亮起。慶王府中停靠着一輛馬車。
戰羽傾被戰天爵抱入懷中,送上馬車。戰羽傾撩開簾子,望着站在大門前的孃親,淚水再一次的決堤而出。
父王說的話都是真的,孃親這些日子哭得絕對不少。
孃親的眼眶紅腫極了,眉眼間也透着一抹憔悴。
戰羽傾心中不恨孃親,也不怨孃親。
昨日父皇與她說了好些的話,戰羽傾明白,自己的孃親並非是不愛她了,也並非是嫌棄她闖禍纔將她送得遠遠的。
孃親只是爲自己着想,希望她這輩子能有一番作爲,能夠保護自己罷了。
“孃親!”戰羽傾將頭伸出簾子外,大聲呼喊道。
雲拂曉擡頭望着戰羽傾,眼眸似乎纏粘在戰羽傾身上,捨不得分離。
“你要照顧好身子,不要再哭了,女兒不怨你了。”
戰羽傾喊着,語氣中多了幾分酸楚。她的喉嚨乾澀極了,不由的落下淚來。
雲拂曉瞧着戰羽傾,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點下了頭。
戰羽傾放下簾子,坐在馬車中哭得很是傷心。陳蘇坐在戰羽傾的身旁,爲她遞上絲帕。
這些日子,戰羽傾每日都在哭泣。哭泣得讓陳蘇害怕了戰羽傾的眼淚。
“蘇蘇,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戰羽傾抹去淚水,“你心中想必也是捨不得的吧,你爲了我離開了你孃親的身旁,我卻只顧着傷心,忘記了你的感受。”
“只要能陪在安安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陳蘇溫柔道。
戰天爵在此時上了馬車,他將一路護送戰羽傾去往元恩寺。
馬車緩緩前行着,戰羽傾睡在戰天爵的懷中,心情低到谷底。
她還未回過神來,三日前的自己還愉快的呆在父母身旁,但三日後卻被父母送到元恩寺。
想必孃親早已有了這般想法。在府中她偶爾瞧見過元恩大師來與孃親攀談,當時戰羽傾還不知曉他們在說些什麼。如今想來,他們說的,大概就是此事吧。
戰羽傾微微嘆息一聲,在戰天爵懷中睡了過去。
不就是十年麼?轉眼就能過去,到時候再回孃親爹孃身份。
戰羽傾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