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依我看,這些年你在興寧那破地方,別的沒學到,跟着你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
張氏的嘲諷太過明顯,這樣的話不但將雲拂曉罵了,就連雲宏義也一起給罵了進去。
雲拂曉也不動氣,只是睜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張氏,然後又用那清冷無比,鎮定無比的聲音再次問了一遍:“拂曉只問大伯母,若我能拿出證據來,你當如何?”
如果說雲拂曉之前的話,還被人當作是小孩子的兒戲之言,那麼這回卻是沒有人敢再忽略她的話。雲宏義雖然不明白女兒爲什麼這麼說,但是能到女兒小小的個子站在自己的身邊,父女兩個並肩而戰,他的心裡卻是被塞的滿滿的。
有女如此,父復何求。
於是,雲宏義也接着女兒的話說道:“拂曉問的也是我想說的,大嫂不是說我們二房沒有證據麼,那如果我們拿出證據來,大嫂當如何?”
不同於雲拂曉聲音的清冷,長年居於官位上的雲宏義,聲音裡有着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嚴。張氏本身地就是一縮,但心底的自信讓她再次高昂着頭,又重複了一遍:“不如何,因爲你們不可能會有證據!”
因此,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張氏有沒有對二房的人動手的問題了,而是張氏確實讓人動手了,而且二房也發現了,現在缺的就是證據問題。
張氏,雲拂曉便替她來說,“如果我有證據證明大伯母做下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那麼明日我便央求父親帶我去天家面前告御狀,大伯母看這樣如何?”
“雲拂曉,你這是何意!你是嫌在家裡丟臉還不夠,還要丟到外面去是吧?”雲拂琴第一個跳出來,不管她娘有沒有做這種事情,她都是不希望事情鬧到外面去的。
她不是雲拂琴,她可是已經及笄了的,而且馬上就要許人家了。真要讓這件事情給鬧出去,那她又如何嫁進慶國公府。
鬱氏也是一臉的不贊同,“老候爺,義哥兒跟曉姐兒胡鬧,你也由着他們鬧,我們忠義候府的百年聲譽難道就要這麼地毀在他們手裡了嗎?”
鬱氏的眼神有些陰鷙,她不確定雲拂曉手裡是真有證據,還是純屬詐張氏的。但她能肯定張氏一定是對二房一家下了死手的,因爲看到二房一家重歸,張氏臉上驚訝的眼神是編不了人的。
她絕不允許二房有機會在這件事情上翻身,即便是張氏真的動手了,那也會是死無對證。她是一定不允許二房就此在候府裡站穩腳的。
“老夫人的心未免偏的太厲害了些,”雲伯城尚未來得及回覆,雲拂曉便轉過身來,直直地盯着鬱氏。她的臉上不見絲毫的笑容,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鬱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鬱氏有些毛骨悚然。
“都說沒孃的孩子是根草,我爹就因爲親姨娘不在身邊,所以這些年來便受盡排斥。難道老夫人就不怕,麗姨娘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度一直在看着你麼?”
麗姨娘是誰,雲拂琴或許並不知道,但是雲宏禮兄弟幾個卻是知道的。聽到麗姨娘的名字,兄弟幾個都面色有異,當年的麗姨娘很溫柔,他們都曾見過她笑靨如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