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氏雙眼含淚,她又何嘗想就這樣撞死,可是形勢逼人,他不願意蒙受此冤屈。
“曉兒,你娘我做這雲府主母十三載,這十三年來我任由夫君與我形同陌路,任由他一個又一個的姨娘擡進門,任何一個庶女比你這個嫡長女更受寵。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怎麼就那麼軟弱,但凡我有一分強硬,今天這雲府又哪來的姨娘、庶女。”
這或許是樂氏多年來,唯一說出口的的氣話了。她本就性子軟和,嫁給雲宏義之後更是時刻銘記自己爲丈夫開枝散葉的重擔,對那些姨娘更是寬容。府裡白姨娘母女受寵,她除了主母位置沒讓人之外,其它能讓的都已經讓的差不多了。
可是到頭來,得的卻還是丈夫的這樣惡意的揣測,樂氏覺得有些心如死灰。她雖被雲拂曉給攔住,但是整個人都灰敗不已。
雲宏義看着這樣的樂氏,心裡也有些難受,但是卻沒有再說那些難聽的話。肖姨娘在他身後不屑地嗤笑道:“姐姐這不怕死的精神還真是讓人欽佩呢,只是就算你真的撞死在這兒,你該擔的責任還是得擔的。”
雲拂曉猛地擡頭,犀利地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射向肖姨娘,讓肖姨娘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感覺全身有些發涼。難怪府裡最近有人傳,說是大小姐自打重病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可不是變了個人。
“父親,我們雖在這興寧呆了近十年,可我們雲府的祖訓還在。依女兒之見,以往就是孃親太過隨和了,所以現在什麼阿獄貓阿狗的都能在我孃親的院子裡狂吠,長此以往,只怕整個雲府都會成爲一個笑話。”
雲拂曉聲音很淡,說話間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肖姨娘。肖姨娘再蠢,也知道雲拂曉在說她就是那個笑話,當即便惱羞成怒想跟雲拂曉嗆聲。
雲宏義怒視她一眼,然後將她先回自己的院子去,整個房間裡便只留下雲拂曉和雲宏義夫妻二人。
“爹,我暫時沒有證據讓你相信這件事情不是孃親做的,但是我可以以性命作保,我孃親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還請爹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哪怕一屋子的庶子庶女,只要爹不願意那孃親正室的地位就絕不會動搖,所以她沒有這個必須來惹怒爹爹。”
雲拂曉知道自己的辯解有些無力,但是她不能讓孃親在事情沒有查清楚的情況下,背上謀害雲府子嗣的罪名。
雲宏義靜靜地看着長女,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思目光看着她,“你倒是與過去不同一樣了。”
雲拂曉全身一顫,難道說父親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嗎?可是她原就是她,沒什麼好怕的。於是,清冷作答:“孃親慈愛、初陽頑劣,拂曉只想保護他們不受傷害。”
雲拂曉清楚地看到父親在她說完之後,端茶杯的手似乎顫抖了一下,然後便是長長地一聲嘆:“我很想相信你的話,但是你該知道的,這件事情並不是小孩間的玩鬧。”
對這個孩子的態度終究是沒有惡劣的起來,因爲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讓他的話冷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