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士兵,我以將軍的身份命令你們站住,不準逃跑。”
恩佐將軍抽出雪亮的指揮刀站在河岸邊,命令逃到對岸的法軍士兵結陣,對追擊的敵人實施射擊,掩護溪水中一片混亂的法軍士兵登岸。
不得不說法國外籍軍團戰鬥力強悍,紀律嚴明。
在恩佐將軍連踢帶罵之下,很快集結起一支人數三四百人的步槍隊,舉起槍來對準緊追而至的越國士兵發射排槍。
“啪啪啪……”
這時候,一路追擊的越國士兵已經追進到數10米距離,忽然遭遇排槍洗禮爆出一團團血霧,“呼啦啦”倒下一大片,立馬打亂了追兵的陣腳。
“啪啪啪……”
“啪啪啪……”
法國外籍兵團的殘兵幾輪排槍射擊殺傷力極強,當真將追兵打懵了,一時間慌不迭的散開向後退去,這時有人才想起來舉槍還擊,隔着殷紅的溪水“噼裡啪啦”的對射起來。
就這麼一耽誤的幾分鐘功夫,又有二三千名殘兵逃過了溪流,在軍官的組織下恢復一定戰鬥力,開始隔着溪流與追兵對射,爲剩餘的同伴爭取時間。
“將軍不要再打了,趕緊跑吧。”布馮上校狼狽不堪的跑過來,一把抓住恩佐將軍的胳膊說道。
恩佐將軍怒氣衝衝的甩開膀子,罵道;“放開我,你這個懦夫,回去組織你的部隊反擊,我要依託溪水狠狠教訓他們……”
“別說了,將軍,敵人從上游和下游包抄上來的,,再不走就被包圍了。”
“啊……”
恩佐將軍方纔只顧着指揮戰鬥,此時聞言急忙擡頭左右看了看,臉色頓時嚇得白了。
在溪流的上游黑旗軍已經渡河大半,而在溪流的下游,精銳的越國一師最少也有一個團的兵力渡過溪流,正向着中間部位包抄而來。
您想想看
這左翼和右翼的兩支部隊原本就沿着溪流進攻,法國外籍兵團一窩蜂越過溪流而逃,他們自然也就很方便的跨越溪流追擊,
只是恩佐將軍沒注意罷了。
“哦,上帝啊,我們必須要立刻轉進……”
布馮上校此時看見溪水對面的敵軍,再次齊刷刷的舉起了槍口,嚇的亡魂大冒,一閃身就躲在了恩佐將軍的身後。
幾乎是他閃身的同時,一陣“噗噗噗噗……”悶響聲傳來,法軍士兵的隊列中冒起大團大團的血霧,倒下了一片士兵。
布馮上校身前一空,他定睛看去嚇了一跳,恩佐將軍挺刮的將軍制服上被槍彈鑿開了幾個血洞,血水咕嚕咕嚕的向外冒着。
恩佐將軍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無力的看向天空,喉嚨口“嗬嗬”吐着血沫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將軍閣下,您還有什麼吩咐?”布馮上校假模假樣的把耳朵伸過去,點點頭說道;“放心,我一定遵照您的吩咐,把部隊帶出險境。”
然後他迅速站起來,命令道;“士兵們,我獲得將軍授權指揮這支部隊,現在需要你們留下來阻擊敵軍,爲主力撤退贏得時間,其他人跟我撤退。”
最先佔據岸邊與敵對射的法國外籍兵團一名上尉,受命指揮剩下的不到200人阻擋追兵,其他人全都跟着布馮上校向着遠處的叢林狂奔。
身後不時的傳來排槍聲,將逃跑的法國士兵擊倒在地,翻滾的痛苦呻吟。
戰鬥前後持續不過一個小時左右,號稱堅不可摧的法國外籍兵團整整7200名士兵就被打崩了。
如此輝煌戰績,極大的鼓舞了越國大軍。
原來這些鬼佬同樣是雙手雙腳,同樣是肩膀上扛着個腦袋,被打中一槍也會死,心中的畏懼情緒消散之後,士兵們越打越自信,開始漫山遍野的追逐法軍逃兵而去。
要知道,打死或者活捉白佬都是有賞格的,一個30兩,尉官加倍,校官再加倍,死的活的價碼都一樣。
所以這漫山遍野跑的不是法國兵,全特麼是錢啊!
尤其是黑旗軍追的最來勁,這些廣西山民也是窮怕了,逮到掙大錢的機會哪裡肯放過?
那真是放開了腳丫子玩命的向前趕,不時的能看到前方同伴三五成羣的押解着垂頭喪氣的法軍士兵回來,笑得合不攏嘴。
那個心中急呀!
當真恨不得腳生風火輪,哧溜一下就竄到前面去。
戰報很快傳來
此次北溪大營之戰斃傷法軍2400餘人,俘虜1300餘人,此外黑旗軍已經追得瘋了,陸陸續續還有斃傷俘數字傳報上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捷。
此戰黑旗軍傷亡最重,死傷3700餘人,其餘各部死傷1650餘人,繳獲法制75毫米火炮12門,馬可泌重機槍4挺,其他軍資馬匹無數。
從此可以看出,法國外籍軍團的戰鬥力確實不俗。
法國指揮官過於託大,真不知道他們是蠢還是出於法國軍人的驕傲,放棄堅守木質營寨主動迎敵,即便營寨被轟的破破爛爛了,那多少有點掩護,總比肉體硬扛子彈強的多。
李栓柱毫不在意軍隊的傷亡,5000多人的傷亡對4萬人的大軍而言,完全能夠承受,而且貧困的廣西山民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怕犧牲。
此戰給全軍打了一針強心劑,煥發出官兵曾經丟失的精氣神和自信,殊爲難得。
只要經過幾次血戰錘鍊,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強軍。
越國一師,二師和三師大部,在追擊過溪流之後很快奉命返回,略微休整吃些乾糧之後,便風風火火的向河內方向開拔,準備再接再厲一股氣擊潰增援之敵,殺進河內城。
上峰傳來命令;
殺進河內城,三日不封刀,但是不許焚燒建築物,不許打殺華人,違令者斬!
這道命令傳來,刺激的全軍上下真是嗷嗷叫喚,殺氣騰騰的就一路向着河內衝去。
河內方向
增援的法國軍隊,沿着泥土道路向前行軍,長長的隊列一眼看不到盡頭,隊伍中的法蘭西旗幟高高飄揚,士氣相當不錯。
這些士兵短的來了有一兩個月,長得有七八個月,早已經適應了南亞的炎熱氣候,在3月份已經有二十五六度高溫,空氣潮溼而悶熱。
道路邊的樹蔭下
法國遠征軍司令官萊奧-費爾南德斯中將穿着筆挺的將軍制服,手上戴着白手套,騎在一匹渾身沒有雜色的白色純血阿拉伯馬尚,不耐煩的拿出懷錶看了一眼說道;“真見鬼,我們的行軍速度還是慢了,前方戰鬥正在緊張進行,繼續我們的兵力援助。”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我們的部隊接到命令便立刻出發,現在已經有……接近三個小時了,越過前方的七道灣地區就接近了北溪大營,動作相當神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布洛克中校,我現在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聯合北溪大營的外籍軍團駐軍卷殺過去,徹底結束這一切,讓那些泥腿子嚐嚐刺刀的厲害。”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這樣的話就更要考慮合理分配體力,小夥子們在太陽下行軍三個小時消耗太大,必須要進行修整。”
“抵達北溪大營在修整吧,我聽到前方的槍炮聲逐漸平靜,總有不好的預感,哦,上帝呀,恩佐將軍不會把敵人全部都消滅光了吧?”
“很有這種可能,也許我們白跑一趟。”布洛克中校遺憾的聳聳肩,言語裡透露出濃濃的傲慢。
萊奧-費爾南德斯中將聞言嘴角噙起一絲笑意;“那真是太遺憾了,這些可惡的蟑螂害得我一大早從舒適的被窩裡爬起來,我可不會輕饒了他們。”
幾名高級將領正說着話,前面傳來一片雜亂的槍聲,立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該死,是誰在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