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轉眼三週,我和範良如隔離般生活,爲確保任務機密,我們不與任何人通訊。翻看筆記本里記錄點滴,凌亂不堪。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紀律,他們什麼時候行動到哪一步安排甚至結果,於我們都只是一步步轉達,極少參與策劃導致文章無法蠱惑人心。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邊新月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我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窗外夜色茫茫,彈指新月如鉤,徐小鳳的聲線慢慢織成月夜的網,逸羽、安璇、家人,我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困在網中央,於是常常輾轉不成眠。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喀喀聲,範良走進來一臉興奮:“快換衣服,今晚有突擊行動,我們可以跟車去。”

我蹦起來洗臉換衣,到樓下阿達和同事整裝待發,每個人都是閒散服飾,或者叫做便衣。

“你穿這個?”小柯和我們混得熟了,早不像當初靦腆。

我低頭看看自己牛仔褲,T恤衫,“有什麼不妥?”眼睛一眨一眨看他:“和他們都一樣啊。”

小柯看看範良,又看看我:“可是,可是……你是他的情人啊。”說着他撓撓頭。

我突然明白過來,今晚行動不是探路,而是“正式出場。”

給我準備的“演出服”是一襲明金色長裙,立領無袖,後背鏤空的層次花色,好不容易穿好,我將長髮挽成美人髻,赤着腳走出來找鞋子,一看,幾乎絕倒!芭芭拉的同色系高跟鞋,至少有□□公分的細高跟,我很想問誰這麼無聊又這麼有品?!

扶着範良的肩小心翼翼踏上去,他半蹲下身幫我係好疊扣,再站起身有點傻眼。

“你……到底有多高?”他看着我,與他幾乎是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的高度。

“171啊。”

“呃。”他發出個怪異的語氣助詞,聳了聳肩:“再加上這鞋子,我們還真成平頭夫妻了。”

“去你的!”

三輛吉普車,我卻和範良坐在中間的轎車裡,只有我一個女滴,也只有我一個,晚裙飄飄,我很想問阿達爲什麼不派個漂亮女兵來,比如喬裝情人,比如今晚,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轉念又想,阿達曾說我們臉生,說不定女兵身上也有“獵人”的味道。作罷。

車子停在當地著名的煙花繁華巷,雕欄華柱,粉黛三千,華麗麗的噴泉邊站着華麗麗的美人兒,怪不得我們要坐轎車呢。

“怎麼在這裡?”我皺眉,電視上不都說毒品交易該在倉庫之類隱蔽的地方嗎?

“大隱隱於市。”範良笑笑,有人從副駕駛座下來,開門扶我下車。“這裡曾經是歐洲殖民地,很多建築都保留了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

我衝他翻翻白眼,我的關注點不在建築上好不好。

“方…咳咳…小姐,”小柯從後邊的吉普車上下來:“待會你可千萬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吶!”

我很想再翻個白眼,這表情怎麼了?誰規定狐狸精不能翻白眼?

歐爵夜總會門口十二位高挑美女沿華麗樓梯分兩列排開,黑色晚裝長裙着地,同時微微頷首。小柯和小夥子們擁簇在我和範良周圍,讓我們先行。兩個帥哥穿同樣黑色燕尾服在門口相迎,將我們一行引進大堂。

大堂裝修得金碧輝煌,仿俄羅斯國家歌劇院般中間大型鏤空設計,白色的羅馬柱直抵層樓,舞臺周圍安置了幾個玻璃圓球,球體下端水平砌上略高的臺階,像一個個獨立的透明小房子,不同的玻璃球裡有不同的表演,一個是人體彩繪,一個是勁辣熱舞,還有一個是誘人的脫衣秀,人們根據喜好可以在周圍欣賞,只是看得見摸不着,不少人臉色垂涎。我心裡狂笑,這個設計好!

樂隊現場演奏換了曲目,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將我們引入包廂。

房間裡早有同事開着音樂打點準備,稍作休息,阿達使個眼色,我和範良依計出門,走廊盡頭琉璃燈旋轉着一直閃到地下,幾名男子各自站在角落,抽菸或者小口飲酒。

我徑直走過去,快到最後一個包廂時那幾名男子突然戒備起來,範良一下子拽着我手臂,強行扭轉我身子大喊:“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喊得更大聲,甩開他走得頭都不回。他追上來又拽着我,掙不脫一下火起來對着他手臂使勁咬下去。

“哇!”他推開我,我撞到琉璃燈發出嘩啦啦響聲,一名男子走過來待要問什麼,又似乎不想聲張,於是冷眼看着,旁邊刀疤男神色戒備的敲敲最後一個包廂的門。

小柯和兩個同事走出來,範良上前抱起我按在牆上皺眉眨了下眼睛,低頭就吻下來,我嚇一跳條件反射也不管哪裡用力踢他一腳。他“噢”的大叫抱起小腿蹲下去,還不忘指着我罵:“野女人!”

不等他罵完我拎起手提包就往他腦袋敲:“滾!死男人,在外邊玩夠了又想回來惹姑奶奶,你去死吧。”

這時同事們都涌了出來,嬉皮笑臉攔着我們:“算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男人有哪個不花的。”小柯邊說邊往走廊盡頭擠。最後一個包廂兩扇門刷的大開,一個禿頭走出來寒着臉:“什麼事?”

小柯不答話出手就扭着禿頭,同事們飛快的衝進去,激烈的打鬥聲傳出,走廊上的幾個人已經被控制住,一切都如掌控般順利,我和範良被阿達拖着立即離開,奔到走廊出口,包廂裡鄒然槍響,大堂頓時亂作一團,不知從哪裡衝過來幾個彪形大漢,有人已經掏出黑黝黝的那啥,定睛一看,真的是□□!

阿達反應奇快,早掄起最近的椅子砸過去,幾個人打在一起,乍一看我根本分不清敵方我方。範良連拖帶拽扯着我往門口衝,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穿芭芭拉的高跟鞋,根本就跑不了,這不是要命麼!

大堂裡的人呼啦啦都往門口擠,居然又一個刀疤男陰沉着臉揮拳相向,我覺得莫名其妙,這麼多人在跑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截得住我們。範良畢竟不是練家子,對打之下早捱了幾拳,咕嘟嘟滾過來一個酒瓶,我想也沒想拽起來就往刀疤男的腦袋招呼,趁他暈頭轉向之際範良爬起來拉了我繼續跟着人潮往外擠,我回頭看去,只見那刀疤男摸出一把短刀惡狠狠的衝過來,頭上的血沿着他的衣服往下淌,猙獰的臉顯得格外恐怖,我胸口發悶,下意識的大叫“啊!!!”

範良聽到叫聲忙轉頭,阿達和同事從後邊趕過來,終於慢了一步,刀子已經到跟前,範良大聲喊“小樽!”,用力把我推到一旁,刀子在燈光下耀眼的發光,眼看着刺入他手臂,連着慣性刀疤男和他一起摔到地上,我嚇着了,愣愣的看着阿達揪着刀疤男的領子拖起隨即扭打,再看範良已經臉色灰白。

“範良,範良!”我拍拍他的臉,聽到自己的聲音竟然溢出哭腔。別的同事也扭着帶上手銬的傢伙走出來,小柯蹲下來嘗試着扶起他。

好一會,範良反應過來,沒受傷的手撐着地在小柯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來:“會不會摔成腦震盪啊?!”

“聽這話就知道不會了。”小柯笑笑,拍拍他的肩。我卻很沒大志的兩眼發暈,隨行的同伴扶着我和範良回車,再後邊的事,都只是耳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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