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鉤小指頭的相約
有多少沒實現
成長後慢慢的發覺
原來都是戲言
晚秋週末,滿世界繁華而浮華,在麥當勞買了雞腿堡坐在街頭看人來客往,早上交的稿件被編輯部退回來,從來沒有事事如意,我當然知道。只是這樣冷清寂寥的黃昏,一個人他鄉異地,多少有些感傷。
選擇這個街頭,是爲身後那家咖啡館,霓虹燈幻出雪花光,照着玻璃櫥窗上隨季節更換的小盆栽,曾經和某個女孩坐在溫暖臺閣,看一位平凡琴師走上鋼琴座彈出不平凡曲調,一點點錯覺,滋生蔓延,然後落落頹敗,女孩和琴師,都如過客,不知去向。
本就如此。
悠揚微風吹落一地秋葉,熟悉身影阻斷我隨意神遊,有時候緣分真的很奇妙,就像老天爺爺愛開玩笑。比如今夜。
“好巧。”徐逸羽從階梯轉角走過來,我站起身:“和朋友來玩?”1980咖啡驛站。
“啊!”她好像看到天外飛仙似的盯着我:“正好,碰上你。我上去問路的。嘿嘿!”
去咖啡館問路……
“城市傑座怎麼走?”她笑吟吟問。那是時尚住宅區,價值不菲。
我將麥當勞的袋袋扔進垃圾桶,拍拍雙手看她:“你承認你是路盲,我就帶你去。”
“你……”她雙眉皺起,看到我低頭偷笑,又轉了俏皮語氣:“好。我是路盲,大俠你拔刀相助,送小女子一程吧。”
徐逸羽踢踏着長腳坐在我自行車後尾時,我還在咯咯笑,大俠,哈哈哈!
“你是不是常做什麼體育鍛煉?”我像車伕似的努力前行,她在身後晃呀晃。真奇怪她這麼消瘦的身子,怎麼也不輕呀。
“偶爾去練練跆拳道。”她閒閒回答:“你呢?”
“噢?怪不得。” 她的腿這麼修長,想象她舉手投足,必定賞心悅目。“我的體育都靠老師給面子才達標,嘿嘿。怎麼想到玩這個?”
“跆拳道?不是玩。”她正色而憧憬:“我想練到黑帶,想看到黑帶上繡着我的名字。”
此時我們正穿過南湖邊秀麗小道,沿路排開的街燈一盞一盞倒映湖中,有一丁點兒秋雨飛散着將街燈染上光暈,我聽到自己歡快的笑,不經意間一份心情落入心底,只是當時,我們都沒有發覺。
沿湖路轉角有個老太太在賣鉢仔糕,徐逸羽突然按着我的背從車上跳下來,我急急剎車,聽到她輕輕低呼,忙伸手將她扶着。
“坐車子久了不要突然跳下來,腳心會疼的。”
她撐着我手臂,漸漸站穩,更不答話,徑直走到小攤前。看了一會回頭問:“我要椰子的,你呢?”
“等你考到黑帶,也讓我摸摸你的名字,好不好?”我在城市傑座前將車子停好,轉身看她,她的睫毛微微向上捲起,帶着淺淺藍色。
“好啊。”她也站在車子邊,手裡還拿着剛纔吃鉢仔糕的竹籤,滿臉認真回答:“等我考到,再請你吃大餐。”
“一言爲定!”雨勢大了些,我打算衝回去再洗個熱水澡。“快去吧。”說完上車。
“誒!” 徐逸羽叫住我,停頓一下:“要不,你也上來吧。”
我搖頭,這上邊,指不定住着誰呢。
“這是章凝霜的家。”她說完,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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