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趕在上班前最後一分鐘衝到報社,一陣濃郁的咖啡香味瀰漫空間,安璇端着杯子審閱資料準備今天的策劃。
“你怎麼惹到徐逸羽的?”她揚手飛來一包咖啡,看我苦着臉四處找我的馬克杯。
“徐煙雨?”我攪着咖啡看安璇,眼珠亂轉。莫非……
她掃我一眼:“少裝了,我就不信你昨天沒去探查人家名字。也好,她是章凝霜的輔導老師,你去和她套套近乎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我坐在安璇的辦公桌上,看電腦頁面上鼠標加鍵盤飛快刪掉幾百字。
“她大學跟我讀研同校,小几界。”她將word設置每分鐘自動存檔,再調出C大資料:“我還在學校時她已名聲在外,大三就考過了GRE。”說着搖搖頭:“不是普通人。”
電腦上一頁一頁顯示,突然翻到一行紅字——C大副校長羅某曾被曝光與某女生有曖昧關係,終因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我吹聲口哨,這齣戲,演的什麼籌碼。安璇見我難得認真看資料,乾脆把文檔扔進U盤遞過來。
“其實……我剛纔,好想問你一個問題……”我放下杯子將U盤塞進包包。
“說。”她又繼續修策劃稿。
“那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GRE是什麼?”
安璇轉頭看我還賴在桌子上不下來,伸手拿起一疊樣紙敲在我腦袋上:“自己查谷歌去!真不曉得你畢業了沒有。”
騎着我的寶貝自行車一個人晃到C大,校園四處鬱鬱蔥蔥,幾對小情侶笑鬧着從荷塘邊走過,彷彿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不知是否因涉及到未畢業學生,整個事件都被處理得低調,警方只說仍在盤查中,各方報道平平而過,網上輿論卻鋪天蓋地,都在等待水落石出。
“您好!請問文科綜合樓怎麼走?”我攔住一對比較清純順眼的男生女生問路。
那女孩愣了一下,突然看着我笑起來:“你是大一新生吧?難怪不懂走。”她的眼睛居然彎彎的,好可愛。
“你沿着這條大路一直過去,右轉繞過飯堂後邊有一棟八層的樓。”女孩身邊人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給我指方向,我卻只顧得看她和她……原來這也是個女生,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真暈。
將車子停好,我站在樓梯口深呼吸。“不過,她對記者似乎沒什麼好感。”安璇的話,言猶在耳:“唸書時和她接觸過一兩次,看得出她不喜歡新聞系。你自己看着辦吧。”
“請進。”這聲音不似昨天冰冷,隔着辦公門竟還有些溫溫軟軟。敲門之前我心念飛速旋轉,一會該用什麼樣的開場白。最後決定——見機行事!大不了拿出老師教的看家本領:當記者就要學會採訪厚黑學!
“怎麼是你?”徐逸羽微微皺着眉頭,案前電話響,她急忙接起來:“對,是我,麻煩趕緊過來看一下這電腦吧,沒空?我也是急事啊,恢復不過來我怎麼提PPT給學生上課?”
電話那頭顯然掛掉了,她拿着話筒愣了一會,狠狠放下。
我走上前看看電腦……DOS狀態……莫非她是傳說中的電腦盲?嘿嘿,老天爺爺還是很公平的。
“電腦怎麼了?”我用下巴指指屏幕。
“不知道。”她看起來有點火:“按錯什麼鍵,就這樣了。”
“我可以試試嗎?”不等她回答,我從她身後環過雙手鍵入EXIT。彷彿感覺她微微縮了下身子。
頁面果然跳回windows操作系統,看着她睜大雙眼,我偷偷笑,嘿嘿,小丫頭。
“謝謝。”她立即打開D盤,不再看我。5分鐘,10分鐘,半個小時……等她將PPT弄完,我已經趴在桌子上昏昏入睡。更麻煩的是,醒來時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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