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隻看眼前這架式,燕流彩的心裡就覺得不妙。
而黨世傑,卻根本就不管那麼多,因爲在他的心裡,燕雲茜始終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至於其它的,不管是任何人也好,還是任何事也罷,在他的眼睛裡,都不及燕雲茜一分一毫。
所以當他一進門,看到漠然和燕春竟然對燕雲茜下手時,當時就暴怒了起來。
黨世傑不會輕功,卻身高腿長,邁起大步子,也不過三五步就已經來到了燕雲茜的身邊。
“你們想要幹什麼?還不快點兒放開我茜茜!”
黨世傑一邊說着,兩隻手毫不客氣的伸到漠然的懷裡,把燕雲茜給搶了過來,然後一把將她高高抱起,瞪着兩隻大眼睛,狠狠的看着漠然和燕春道:“說說吧,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還欺負到我茜茜的頭上,我看你們兩個是不想活了是吧?”
按理說漠然可是一個絕世的高手,可是在黨世傑的面前,他還真是有點怵。
他倒不是害怕別的,只因爲黨世傑這個人是個傻的,他若真是發起脾氣來,那絕對是不管不顧的。
而漠然向來都是一個沉穩的人,所以對於黨世傑這種人,他總覺得還是應該要躲着一點兒的好。
眼看着黨世傑抱了燕雲茜就要走,燕春連忙上前一步道:“世傑等等!”
黨世傑聞言突然站住,瞪起一雙牛眼狠狠看向燕春:“怎麼的?真想找揍是吧?”
燕春有些頭疼,卻又不能和他來硬的,只得委婉道:“你準備把娘娘帶到哪裡去啊?”
黨世傑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愣了一下,話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他還真是沒有弄明白呢,所以這會兒要問他把茜茜帶到哪裡去,他還真是說不清楚。
可是黨世傑說不清楚,自然有人來說這件事情。
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白,可是章德江卻是一個明白人。
而且依着他和燕雲茜的關係,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也是一定要弄個清楚的。
“漠然,燕春,你們兩個說說吧,你們爲什麼要如此對待娘娘?這之中可是有什麼隱情不成?”
章德江這一會兒問的雖然是漠然和燕春,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早就已經瞟向了東方墨。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件事情畢竟和東方墨脫不了干係。
只不過,章德江畢竟身爲人臣,這個時候他多少還想着給東方墨留一份面子纔是,所以纔會把矛頭指向漠然和燕春。
漠然和燕春讓他這麼一問,頓時也是一陣語塞,本來就是嘛,這種事情,到底要讓他們兩個如何開口啊!
難道真要讓他們兩個照實講,就說皇上背叛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氣之下要和離……他們兩個還真是沒有那個膽子啊!
章德江等不到漠然和燕春的回答,卻並不代表他就真的看不出來問題的所在了。
就在章德江方纔看向東方墨的時候,早就一眼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燕紫君,而看燕紫君此時臉上的那種神色,若說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的話,章德江絕對不會相信。
再加上他對燕雲茜的瞭解,想必這件事情和他想像之中的,絕對沒個跑!
可是這種話,他這個時候又要如何開口去問東方墨呢?
就在章德江暗自盤算的時候,卻不想他的夫人燕流彩卻及時出現,幫着他解掉了這個燃眉之急。
“三妹,你來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燕流彩雖然一直都比較二,可是她卻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
早在上一次來這裡看燕紫君時,她的心裡就已經暗自懷疑了。只是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對燕紫君還抱有一絲希望,認爲她並不會真的如此下作。
可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就算燕流彩並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她畢竟也是經歷過感情挫折的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之中的古怪?
“三妹,四妹這個樣子,不會是因爲你吧?”
燕流彩這一開口,果然成功的把燕紫君給吸引了過來。
然而此時,看到自己的親姐姐竟然拿如此懷疑的目光看着她,言語之間也是如此的憤怒,燕紫君的心裡頓時就是一陣冷笑。
“二姐你什麼意思?你到底又是懷疑我什麼?”
燕流彩被她衝的一愣,可很快她便又鎮定了下來:“你先不要管我有沒有懷疑你,反正現在我們大家都看到了,這件事情就是發生在你這裡的,所以自然和你也脫不了干係,難道不是嗎?”
燕紫君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服之色:“你憑什麼這麼說?誰告訴你發生在這裡,就和我脫不了干係了?”
燕流彩見她這樣,臉上的神色也冷厲了起來:“就憑我對皇后娘娘的瞭解,她絕對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
“燕流彩!”燕紫君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怒了:“若照你這麼說,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難道我就是了嗎?”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燕流彩真是快要被她給氣死了,乾脆直接懟起燕紫君來。
想想她來這裡的目的,原本是來探望燕紫君,可結果倒好,竟然讓她遇到如此糟心的事情。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燕流彩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要怎麼辦纔好了!
“燕流彩,你不要太過份了!別忘了,我纔是你的親妹妹!”
燕紫君有些氣極敗壞,既而她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忽然衝着燕流彩笑了起來。
“你難忘記了?早在七星閣的時候,燕雲茜那個時候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廢物!那個時候,你可是沒少攛掇我一起欺負她。怎麼的,只因爲她現在成了皇后娘娘,你就真的對她刮目相看了?還因此開始拍起她的馬屁來了?”
“燕紫君!”燕流彩沒料到燕紫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她除了氣不打一處來,還真是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好了。
轉過頭,燕流彩滿面委屈的看向章德江:“夫君……”
章德江冷笑一聲,伸手將她給攬入懷裡:“燕紫君,本國公勸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敢出言欺負他的女人,章德江呵呵她一臉!
“你說別人我不管,可是你現在所說的,一個是本國公的妹妹,一個是本國公的夫人。而她們兩個,一個是皇后娘娘,一個是國公夫人,隨便哪一個站出來,身份都比你要尊貴許多!”
果然,燕紫君聽到章德江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過很快,她便轉過頭去,滿面哀怨的看向了身邊的東方墨,委屈的開口道:“皇上……”
然而,她不開口還好,讓她這麼一開口,就等於是坐實了大家的猜測。
章德江冷哼一聲,目光直視東方墨:“皇上,就算您是一國之君,可是皇后娘娘畢竟是臣的妹子,這件事情你難道就不該給臣一個合理的說法嗎?”
“秦國公,朕……”東方墨看着氣勢洶洶的章德江,神色之間竟然有些無措。
這一切落入到燕紫君的眼睛裡,讓她的心裡陡然生出了一抹失望。
她想不明白,在這些人裡,明明東方墨纔是皇上,可是爲什麼此時看上去,他竟然在章德江面前輸了陣勢呢?
可即便是如此,燕紫君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東方墨的身邊,此時更是衝着章德江冷冷的笑了起來。
“章德江,你狠什麼?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家事,你不過就是一個臣子而已,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是嗎?”章德江瞟了燕紫君一眼,眸光之中陡然迸發出一抹凌厲,燕紫君與他二目相對,心頭卻陡然一驚,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差一點兒就躲在了東方墨的身後。
雖說這些年來,她沒少了聽聞有關章德江的事蹟,特別是東方墨,一直都對他讚賞有加,可是在燕紫君的心裡,卻一直都不曾把他給放在眼裡。
卻不想,今日這第一次對上他的眼神,竟然就讓她打從心底生出了一抹怯意。
此時再想到燕雲茜,燕紫君的心裡,也不由閃過一絲煩躁。
有這些人爲她助陣,只怕這一場鬥爭,她燕紫君想要勝出,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可就算是如此,燕紫君此時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既然她已經認定了這一切,並且如今這一切已經讓她給打開了突破口,那她便沒有再次回頭的道理!
反正,這一切都已經成爲了事實,而按照燕雲茜的脾氣,想要勸她回頭,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不是嗎?
既然如此,這大好的機會,她燕紫君又爲何不抓住呢?
其實這一會兒,燕紫君的心裡,是盼着東方墨能夠幫她說幾句話的,只是可惱,東方墨這一會兒竟然沒有絲毫動作,這讓燕紫君有些傷心,可也更讓她下定了決心。
“皇上,既然秦國公非要問個爲什麼,那您何不將實情告訴他?要不然的話,秦國公還真的以爲,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呢!”
燕紫君這話,明顯帶着點兒逼迫東方墨的意思,可是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逼一下,她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有出頭之日啊。
章德江豈能看不出燕紫君此時的心機?
雖說他是少有的幾個知道這件事情內情的人,可是面對這樣子的東方墨,他的心裡依舊充滿了不爽的情緒。
章德江心情不爽,臉色自然就沒那麼好看:“是嗎?那皇上不妨就和爲臣的說說看吧!”
面對這種騎虎難下的形勢,東方墨心裡別提多憋屈了。可是他又不能就此放棄,更不能就此說實話,只得狠狠的瞪了燕紫君一眼。
早知道他真不該惹上這個女人,這下好了,惹出大亂子來了!
“那個,秦國公啊!這一切只是個誤會,真的只是個誤會!”
身爲皇上的,卻要在臣子的面前低聲下氣,東方墨這會兒真想給自己來一耳光,可是怎麼辦呢?就算他是皇上,可是這會兒畢竟理虧啊!
更何況,眼前的這位,又是他惹不起的一位。
唉!既然惹不起,那就先把姿態放低一些好了,如此一來,倒也不失一副明君的氣度。
“秦國公啊,你看這樣子行不行?朕現在就擺駕昭陽宮,咱們一起坐下來,把這件事情給說個清楚。朕保證,朕一定能夠把這一切給解釋清楚的,你看好不好?”
東方墨這邊正努力往上耬的時候,不想他身邊的燕紫君又開了口:“皇上,這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您原本就是九五至尊,即便是後宮三千,不也是正常的嗎?更何況屬下和她還是親姊妹,屬下就想不明白了,她怎麼就如此的容不下屬下呢?”
此言一出,不光是章德江,就連着燕流彩,阿滿和黨世傑,神色皆變。
“我去你孃的!”黨世傑本就是一個憨傻之人,此時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東方墨,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過,你會一輩子對我茜茜好的,所以我纔會將她交給你!可這纔過去了幾年啊!你特孃的就開始嫌棄我茜茜了是吧?”
東方墨被黨世傑指着鼻子大罵,心說這還了得,正要發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厲吼。
“放肆!”
章德江狠狠的瞪了黨世傑一眼,“二哥,他怎麼說都是皇上,又豈容你如此不尊,還不快點兒給我住嘴!”
之後章德江又衝着東方墨一拱手:“皇上知道,我二哥本就是個混人,這會兒又擔心皇后娘娘,所以纔會如此的犯渾。還請皇上能夠看在他一片赤誠之心上,恕他無心之罪!”
東方墨聞言又是一陣憋屈,心說章德江這廝可真夠毒的,表面上看他是在制止黨世傑,可特孃的,黨世傑都已經把他給罵痛快了,他這邊纔開口制止,還有個毛用啊!
更可恨的是,章德江明着是制止黨世傑,卻不讓黨世傑給他跪地賠禮道歉,反而還替他求情,還把這件事情說的如此情重義重,若是他不答應的話,之前的大度就特麼的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