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張一聽這話,一時也有些傻眼了:“不是吧?鐵律真他難道不是已經回去他的王庭了嗎?”
漠然在一邊道:“我已經前去探明瞭,鐵律真此時,就藏在胡兒山上,根本就沒有回去他的王庭。”
燕雲茜又道:“老張你仔細想想看,咱們的那批寶貝所藏的地點到底靠不靠譜,那批東西這兒該不會重新落入到鐵律真的手裡吧?”
老張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說不準,於是便跟燕雲茜說:“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問六子更好一些,畢竟那個地方可是六子親自選的。主子,要不然你們現在這裡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把六子給找過來問問!”
聽老張這麼說了,燕雲茜也只得點了點頭:“那你快點兒去找六子吧。”
一會兒陳六子也被老張給找了過來,在來的路上,老張就已經向他說明了這件事情,所以一到這裡,陳六子先和大家見了禮,之後便開口說:“請太子殿下和王爺放心好了,胡兒山上那批寶貝是小人親自選址藏起來的,小人可以保證那個地方絕對安全。”
東方炎問道:“你如何可以保證?”
陳六子回答:“那個地方是小人多年之前在山中打獵發現的,後來小人轉而行商,多次經過哪裡,偶爾進去休息,還會把多餘的貨物錢財藏在那裡,每次都十分的安全。”
原來如此。
幾個人聽了陳六子這些話之後,一個個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件事情雖然是過去了,可對於鐵律真這個人,大家卻是一致認爲,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再放過他!
“皇兄,既然臣弟我已經來了,那麼就絕對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所以還請皇兄你能夠給臣弟一個機會,讓臣弟親自帶領一批人馬,前去胡兒山圍剿鐵律真!”
燕雲茜卻有不同的想法:“靖王殿下,我倒覺得,咱們這一次,大可不必大張旗鼓的前去圍剿鐵律真。畢竟那胡兒山不像是別的地方,想要在那種地方將鐵律真一行一網打盡實在是太難了。”
東方炎一聽這話也對,於是便問:“那你有什麼辦法?”
“我們不妨對鐵律真來一個引蛇出洞。”燕雲茜說道:“如果能夠將他從暗處引到明處,到時咱們再給他來一個痛打落水狗,總好過時時防範他在背地裡和我們玩陰的。”
東方炎想了想,覺得燕雲茜此言可行,東方墨就更加不用說了,對於燕雲茜的作戰方法,他是絕對贊成的。
不過,東方墨還想到了另外一點,“茜茜你的這個想法確實不錯,不過想要將鐵律真引蛇出洞,我們得需要誘餌才行,可是現如今,我們又倒哪裡去找那合適的誘餌呢?”
漠然這個時候開口道:“回主子,您還記得之前鐵律真的母親和兒子嗎?如今他們可依舊還在我們的手上,不如這一次,我們就拿他們做誘餌如何?”
不想燕雲茜聽了這話居然再次搖起了頭:“我明白漠然大哥的意思,只不過,這一次如果只有這兩個誘餌的話,只怕並不能將鐵律真給引出來。”
“那可是他的母親和兒子,難道鐵律真連自己的親人也不顧了?”東方炎畢竟沒有親自和鐵律真面對面交鋒過,所以總覺得,鐵律真應該還是會顧念一些血濃親情的。
“那可說不定。”燕雲茜道:“我並非是看不起鐵律真,覺得他沒有一點人性,而是在當前這個情況之下,鐵律真若是連自己都自身難保的話,又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的精力去顧及旁人呢?”
“既然如此,那茜茜你可有什麼想法?”東方墨問。
燕雲茜一聽就笑了起來:“雖然說鐵律真的母親和兒子誘惑力不夠大,可是如果再加上我這麼一個現成的誘餌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萬無一失了呢?”
東方墨一聽臉色突然就變了:“你說什麼?你去做誘餌?難道你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不行,這一次,本宮絕對不會答應!”
燕雲茜就知道!
如果沒有之前她被十二鐵衣衛劫持的事件,說不定東方墨還會考慮一下她的這個建議,可是誰讓她那麼倒黴,居然讓那些人給綁架了呢?
後來雖說她終於脫險,可是手上卻落下了那麼大一條傷口,東方墨見到之後,差點沒有心疼死。
所以現在,東方墨一聽到燕雲茜說的這些話,自然是不會同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燕雲茜也不是那種隨便說說就能夠被改變的人,特別是對於這件事情,燕雲茜心裡的想法和東方炎其實是一樣。
那就是,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再者說了,鐵律真這個人可不比耶律成浩,他纔是一個真正的野心家,雖然這一次他失敗的非常慘痛,可是如果這個人一直不除的話,對於整個東洛國來說,絕對會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另外還有一點,鐵律真這個人對於燕雲茜來說還有一層意義,那就是他將是燕雲茜此次西疆之行成功的關鍵!
想當初燕雲茜主動要求隨東方墨前來西境的時候,可是被許多人都看到的。
試想她以一女子之身,卻在金鑾大殿上說出那般狂妄的語言,如果最終卻連鐵律真都沒有搞定的話,又怎麼可能讓那些人心服口服呢?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燕雲茜都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
東方墨一看到她滿目躊躇滿志的樣子,心裡就知道,這丫頭的心裡肯定已經打定主意了。
這雖然讓東方墨感覺十分頭疼,可是她若真的打定主意的話,只怕就連他東方墨也是無法輕易更改的。
果然,燕雲茜開口對他說:“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更明白你的心情。都怪我上次不小心,讓自己受到了傷害,所以你纔會變得如此擔心。”
“可是,你也莫要忘記了,我燕雲茜也並非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更不是那種因爲遭遇到了一點兒危險就裹足不前的人。”
“況且還有一點,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鐵律真,如果這一次我們不能把鐵律真給抓住,並將他給一網打盡的話,等到回京,豈不是又要遭人詬病?”
果然,當東方墨聽完了燕雲茜的這些話,一雙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合攏了起來。
是啊,茜茜說的沒錯,想當初那些人一致將他給推到這風口浪尖之上之時,又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話啊!
唯有燕雲茜,是她以一己女子的身份,毫無顧及的闖入金殿支持於他。
並且揚言,此行一定要功成名就,並以此做爲自己成爲太子妃的成緣由。
而此時再回頭想想父皇和那些人的眼色,在他們看來,只怕燕雲茜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癡人說夢而以。
也只有東方墨一個人相信,燕雲茜絕對不是他們那些人所想像的那樣,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果然,方一到這西境,燕雲茜便立刻展現出了她的才華,這一點兒不光是東洛大軍,其實就連東方墨的心裡,也是暗暗吃驚的。
他之前心裡一直篤定,燕雲茜絕對不平凡,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是如此一個驚天奇女子。
可也正是如此,燕雲茜在東方墨的心裡,越發顯得寶貝了起來。
他愛她,所以他無法容忍她會出一點兒事。
如果因爲某些任務,而使燕雲茜受到了傷害,東方墨保證,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橫掃仇敵的。
自然,他的心裡更希望,如果燕雲茜能夠一直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從此遠離危險,那就更加好了。
可是這一切,卻終究只能是一個假設。
看着眼前這一張美麗卻又堅定的小臉,東方墨知道,他這一生只怕都要裁到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
寵她愛她,這些都沒得商量,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無法違揹她的一切想法與決定,哪怕那些會給她的人身安全帶來危險。
因爲他相信,燕雲茜就是那樣一個神奇的女子,不管她將要面臨什麼樣的險境,卻總能夠逢凶化吉,化險爲夷。
她,就是東方墨這一輩子的福星福將!
“你到底想清楚了沒有啊?”燕雲茜見東方墨半天都不說話,只是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着急起來:“如果你再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準備佈置這一次的行動了。”
“如果你真的要去做,那就帶上漠然他們一起,否則,本宮絕對不答應!”東方墨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燕雲茜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不過,她想了想,還是不能同意東方墨的決定:“漠然大哥一直都是你的貼身護衛,怎麼可以輕易離開你的身邊而去保護我呢?這個肯定不行,不如的話,你乾脆讓我家大哥和三姐跟着我吧。”
“你是說燕流沙和燕流彩?”東方墨說着眯起了眼睛,心裡仔細回憶着那兩個人的身手。
燕雲茜點頭:“沒錯,就是他們兩個。流沙大哥雖然一直都比較低調,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比別人都更加負責。至於燕流彩,我相信在正事面前,她還是十分靠譜的。”
“沒錯沒錯,燕雲茜你這話我願意聽,殿下,還請您就此答應了吧!”燕流彩果然是個藏不住的,燕雲茜這話纔剛說出口,她就忍不住現了形。
燕雲茜一看到她這個樣子,便一臉嫌棄的開口頭:“燕流彩你到底能不能長點腦子,虧我剛纔還幫你說好話來的,可是你到好,竟然如此存不住氣,你這個樣子,到是讓我怎麼說好啊!”
“我……”燕流彩這會才又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她一時激動,竟然又出格了。
心裡一急,燕流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不是因爲聽了你的話,覺得太高興了嘛,可是現在,你不是打算要改變主意了吧……”
“行了行了,”燕雲茜十分嫌棄的搖了搖頭:“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免爲其難的還是選你好了。不過三姐姐,我醜話可是要先說到前頭的,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行動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前題是,你一定得聽從我的指揮,你要是能夠做得到,那你就留下,不然的話,你還是回去換別人來吧。”
“成交!”自從前幾次和燕雲茜並肩戰鬥過之後,燕流彩的心裡其實早就已經對燕雲茜有了改觀。
甚至她還想着,要是什麼時候有機會,能夠再和燕雲茜合作一次就好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比起讓她躲到暗地裡要剌激多了。
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這麼快就到來了,哈哈哈,這麼好的機會,試想她燕流彩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放棄呢?
正當東方墨準備開口答應的時候,一直坐在旁邊被人忽視了半天的東方炎卻再也坐不住了:“皇兄,還有我呢!你不會是把我給忘記了吧?總之本王不管,這件事情,本王一定也要加入!”
燕雲茜忍不住衝着東方炎翻了一個大白眼:“靖王殿下,怎麼說您也是個王子,總不能跟我們這些小人物一樣,跑到前面去衝鋒陷陣吧?”
不過在她身邊的燕流彩卻不這麼想,相反,當她聽到東方炎說也要一起加入的時候,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別提有多怪異了。只不過,這會兒大敵當前,大家也都沒有過於去再意罷了。
只可惜到了最終,東方墨還是沒有同意,讓東方炎和燕雲茜等人一起去。
“雲茜說的對,這種事情八弟你去的確不合適,你還是在後面和本宮一起,等着帶兵前去圍剿鐵律真好了。”
胡兒山中,鐵律真獨坐中帳軍,底下幾位將士均立於案前,氣氛安寧而肅穆。
接連憋悶了數日,今日鐵律真感覺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了。
一想到耶律成浩表面上前來支援自己,實際上卻在暗地裡打自己的主意,鐵律真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哼,想他鐵律真雖然一時失勢,可是還沒有到被一個小人算計的地步,幸好這一次拖達不負他的期望,一口氣將那簫達爾殺了個片甲方不留。鐵律真心裡的惡氣這纔有所緩解。
“大汗,這次既然咱們把耶律成浩手下的人給解決掉了,不如干脆就趁勢追擊,不要等到讓他反應過來,再出手的話,只怕就有些麻煩了。”
拖達這一次便是露了一個大臉,所以此時說出的話來,也是顯得氣勢十足。
鐵律真聽了他的話點頭認同,“拖達說的不錯,耶律成浩那個小人,枉本汗之前那麼信任於他,卻不想原來本汗竟然是瞎了眼,纔會遇到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拖達求大汗傳令,命末將帶上一支人馬,前去掃蕩耶律成浩,末將相信,此番我們出奇不意,定然能夠給耶律成浩造成重創。”
“嗯,本汗也正有此意。”鐵律真說着,正要早手去拿令箭,帳外突然有人來報:“報大汗,有人求見。”
“什麼人?”鐵律真心頭疑惑:“帶進來!”
不一會兒,只見帳簾一挑,從外面進來一個人,只見來人黑衣黑褲,黑巾罩面,一見到鐵律真,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大汗……屬下回來了!”
“是你?”鐵律真一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也是一震,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你快點起來,本汗盼了你很久了!”
原來這人是鐵律真身邊除了十二鐵衣衛之外的另一股力量,也就是號稱西疆死士的西疆幽靈騎。
想當初鐵律真爲了防備對他有威脅的西疆政敵,除了訓練了一支十二鐵衣衛用來保護自己,同時還訓練了一批號稱幽靈騎的死士,而這羣人,比起鐵衣衛的人數更衆,手段也更加的陰險毒辣。
而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執行暗殺行動。
凡是對鐵律真造成威脅的,或者是擋了鐵律真道路的人,都是這些人行動的目標。
而前段時間,靖王東方炎和平西王簫棋所受到的嚴重的傷害,便出自這些人之手。
只不過那件事情之後,東洛國上下戒嚴,所以這些人的處境也變得十分嚴峻,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幫助他們,只怕他們也沒有這麼容易脫身逃回這裡。
幽靈騎並沒有起身,“大汗,屬下不力,沒能完成大汗的佈下的任務,最後還是讓蕭棋那個老傢伙給逃過一劫,還請大汗降罪!”
“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這一次帶兵前來的人是東方墨,那不就證明了幽靈騎已經得手了嗎?
“回大汗,原本屬下們的確就要得手了,可是誰知道最後東方墨竟然帶領了一羣人找到了平西王,而他手下那羣人也是着實厲害,當即便讓我們損失了好幾個高手。屬下看形式不對,這才讓人都撤了回去,可是當時東洛國已經嚴密封鎖,屬下等也是靠了那個人的幫助,才得以最後脫身的。”
“東方墨!又是東方墨!”鐵律真現在一想到東方墨三個字,簡直恨的牙根都是癢的,可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今正是東方墨得勢的時候,而他鐵律真此時卻是龍困潛灘。
不行,一定要想一個辦法纔好,只有想辦法扭轉戰局,他鐵律真纔有可能反敗爲勝,最不濟也要殺他個回馬槍,給東方墨找一點兒不痛快方纔消處心頭之恨。
“大汗不要憂心,”依舊跪着的幽靈騎似乎看懂了鐵律真此時的焦慮,突然開口道:“其實這一次屬下回來,也是有所準備的。”
“哦?你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大汗,”那人擡頭道:“你還記得當時那人和您之間的協定嗎?”
鐵律真愣了一下,之後點頭:“除去東方墨,可得這西境三連城。”
幽靈騎點頭,“大汗,這一次屬下回來,那個人又說了,他可以幫着我們一起對付東方墨!”
鐵律真一陣輕笑,笑聲卻是無比的心酸,“一起對付?可事到如今,本王還能拿什麼去和東方墨抗衡?”
幽靈騎連忙開口:“那人說了,既然咱們明的不行,那不如就直接來暗的好了!”
“你說什麼?”鐵律真聞言心頭一驚。
卻見幽靈騎對他點了點頭:“大汗沒有聽錯,屬下這次回來,不光帶回了我們剩下的兄弟,還帶來了另外一批人手。而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咔’掉東方墨。”那人邊說,邊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看着幽靈騎手上的動作,鐵律真總算是確定了心頭的疑惑,可是他的眉頭還是不由自主的緊緊皺了起來,“你的確,這一次,你們一定能夠成功嗎?要知道東方墨那個人,可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更何況在他的身邊,還帶着一批不爲人知的高手。”
幽靈騎回道:“大汗您就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們自然是做出了萬全之策的!”
“嗯,如果真的能夠成功,那倒也不失爲一佳策!”只要一提起東方墨,鐵律真自然是第一個恨不能讓他死的人,所以此時聽到幽靈騎說,他們已經定下了萬全之策,心頭也不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本汗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本汗希望這一次你們絕對要做到萬無一失。”
幽靈騎垂首道:“大汗放心,屬下也和大汗一樣,恨不能早日手刃那東方墨才行。”
“嗯,那你有沒有打算好,到底要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我們已經在東方墨的周邊布好了暗哨,只要他露出一絲破綻,便隨時都可以對他動手!”
“好,既然如此,本汗在此等着你的好消息。”
確定了這一頭之後,鐵律真的心情再次好了許多,然後又想起之前還沒有完成的動作,便伸手從面前的竹筒裡抽出一支令箭,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拖達上前聽令!”
拖達見鐵律真終於再次注意到他,連忙大步上前,單膝跪倒:“末將聽令!”
“本汗命令你,率領一千人馬,趕去耶律成浩大營,就說本汗知道他已經前來,心裡十分感激,特請他到我軍中一敘!”
“啊?”拖達一聽這話,感覺到十分的奇怪:“大汗,你這是……”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要去打他的嗎?怎麼大汗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鐵律真卻衝他露出神秘的一笑:“耶律成浩那筆帳,本汗遲早是會和他算的,不過卻不是現在。如今幽靈騎回來,本汗還要留着耶律成浩以待後用呢,要不然就憑着我們手上的這點兒人馬,想要再反回東洛邊境,那豈不是難上加難了嗎?”
讓鐵律真這麼一解釋,拖達一下子就明白了,“哦!末將明白了!大汗放心,末將一定完成大汗的命令,若是耶律成浩不來,末將就是綁,也一定要把他給綁來!”
“嗯,去吧。”
又是日落黃昏時,原本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今日顯得格外的熱鬧了一些。
就在一隊人馬卷着煙塵飛速離了胡兒山的時候,遠在距離胡兒山八十里開外的地方,也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只不過這隊人馬的數量實在少的可憐。
燕雲茜帶着燕流沙,燕流彩,以及陳六子,外加兩百精兵,後面還有兩輛囚車,裡面鎖着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
她們這麼做,當然不是爲了給鐵律真送親屬的。
燕雲茜這麼做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向鐵律真宣戰。
姑奶奶就是明擺着給你挖了個大坑,坐着等你來跳,有本事你就不要露面,只要你一露面,就絕對沒有你的好下場。
果然,燕雲茜他們一行人剛一來到離胡兒山八十里處,便被鐵律真的人給發現了。
“頭兒,前面草原有一行人行跡十分可疑。”
“探明白了嗎?”
“暫時還沒有。”
“那就密切監視,探明來報!”
又行了三十里,眼見着離胡兒山可就不遠了,而這一次,鐵律真的人可算是看明白了。
“頭兒,不好了,那羣人里居然有咱們的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你說什麼?”隱藏在外面的暗哨頭目一聽這話,着實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是在東洛軍的手上嗎?”
“說的是啊。”暗哨心裡也十分的懷疑,“可是屬下明明看的清楚,那車上拉着的就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頭兒,您說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報告給大汗啊!”
“還廢什麼話啊!現在你帶領着其他人繼續監視他們,我馬上去向大汗稟告。”
暗哨的頭頭吩咐完之後,飛也似的回到胡兒山,去見鐵律真。
“大汗不好了!”
鐵律真現在就聽不得這句話,一時氣的恨不能直接把人給踹飛了。
“到底怎麼回事?如此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暗哨頭頭看着鐵律真黑着一張臉,嚇得突然打了一個嗝,“呃,大汗,是這樣子的,小人們在胡兒山外面發現了一行人,行跡十分可疑,於是小人便讓人前去監視,結果一看不要緊,大汗您猜猜他們是誰?”
“說什麼廢話!”鐵律真怒目一睜,嚇的那個又是一嗝,“回大汗,小人們發現那羣人裡面有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兩個人!”
“你說什麼?”鐵律真一聽這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順帶着把桌案上的令箭筒都給掃到了地上,“你們看到了母后和太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暗哨頭目此時被鐵律真一嚇,打嗝的毛病反而又好了,只聽他快速回答道:“回大汗,此事的確是千真萬確,雖說那兩個人被關押在囚車上面,可那車上面的確是我們的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東方墨,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鐵律真低頭沉思片刻,又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其他人又是些什麼人?
暗哨回答:“大汗,這纔是奇怪的地方,別說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被關押在囚車上,可是在他們身邊守着的,居然只有很少一批人,其中還有兩個女人!”
“你說什麼?女人?”鐵律真一聽到女人兩個人,眼前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燕雲茜,“那女人是不是那個東洛修羅小將?”
“這個……大汗,那兩個女人身上並沒有披盔帶甲,反而是一身尋常人的裝扮,所以小人們還真是沒有認出來。”
“嗯,”鐵律真輕輕吐出一口氣,“尋常人裝扮的女子,那你們有沒有在她的身邊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鐵律真可還記得,當時和燕雲茜對陣的時候,她身邊可是跟着一個莽漢來的。
暗哨聽了連忙又搖頭,“回大汗,這個真沒有。”
“嗯?這就有些奇怪了……”鐵律真暗暗思索,按理說那個女人應該是燕雲茜沒錯啊,要不然整個東洛軍中,又哪裡還有什麼能征善戰的女性?
而根據之前鐵衣衛的說法,燕雲茜上次的確是讓東洛那邊的人給劫了回去。思及此處,鐵律真腦海深處驀然一閃,莫非……
莫非正是因爲那件事情,所以東方墨這一次想要利用那燕雲茜和母后一起來利誘他鐵律真出面不成?
不得不說,鐵律真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居然一下子就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一眼就讓他給看透了燕雲茜此行的目的。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畢竟燕雲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果然,正如燕雲茜所想的那樣,當鐵律真意識到他們這麼做的意思之後,整個人突然間變得無法抑制的暴怒起來。
“東方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鐵律真突然間變的如此暴怒,手下的人也跟着慌了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而有的人,此時也和鐵律真一樣,慢慢的琢磨出暗哨話裡的味兒來了,“大汗切莫動怒纔是,那東方墨之所以如此這樣做,爲的就是想要引誘大汗,大汗一定要保持鎮定,切莫要上了他們的當纔是啊!”
過了好大一會兒,鐵律真才又平靜下來,開口道:“你說的不錯,本汗如今一定得冷靜,絕對不能讓那東方墨有機可趁。更何況本汗現在還有幽靈騎在手,東方墨,本汗倒要看看,你還能夠得意多久!”
話雖如此,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兒子此時可正是人家的手上,而且人家此時就在自己的家門口晃悠,鐵律真的心裡簡直就跟長了草似的。
“唉,”鐵律真暗自嘆氣,自言自語道:“母后啊母后,兒子實屬不孝,原本早就應該把您救回來的,無奈之前卻遭了東方墨的道兒,結果沒有把母后救出來不說,連本汗也差點丟掉了性命!”
這一番話傳到身邊的人耳朵裡,大家也越發的沉默了。一想到那日慘烈的情形,這些人的心裡就感覺到不寒而慄。
想他們西疆大軍,原本十萬虎狼壯士,揮師東洛,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可這一切在遇到東方墨和那個女子之後,突然就轉變了畫風。
昔日威震東洛西境的虎狼之師,一夜之間就像是突然喪失了戰鬥力一般,在東絡大軍的圍追堵劫之下,簡直是處處爲艱。
而如今,更是可憐,看看他們這僅剩下的幾千人馬,惶惶如喪家之犬,只能躲在這胡兒山上,勉強度日,想想就讓人覺得憋屈。
“大汗,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按照屬下的想法,既然咱們已經得到了太后娘娘和太子的消息,不如就乾脆一點兒,趁着月黑風高,把她們給搶回來得了。”
突然之間,大帳裡冒出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只聽他接着道:“末將還就不信了,大汗不是已經派了幽靈騎前去監視東方墨那小兒了嗎?所以現在,咱們又何需懼他!不如直接就幹他一票,然後帶着人離開這裡,另找地方立足就是了。”
那人話音剛落,便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就是,大汗,他說的對,咱們可都是草原兒女,生來就是與狼爲伍,可是再看看咱們現在,天天這樣子躲在這裡,真讓人覺得不舒服!”
鐵律真聽了這話,差點兒拍案而起,想着乾脆就這樣幹算了,可是最後,他還是死命咬着牙齒,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你們說的,本汗心裡又何嘗沒有想過?可是這件事情,咱們還是應該要小心爲妙!”
畢竟這鐵律真也算是個有城府之人,要不然以他這等身份背景,早就被人給弄死了,可是他不光活的好好的,還在與族人的一場場的鬥爭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原本他還想着,等攻下東洛,他便可以成爲這天下最強大的王者了,可是結果,他連一個西境邊區都沒有攻佔下來,就被東方墨手下的大軍給打回了原形。
這可是鐵律真十餘年的心血啊!一夜歸零,這讓鐵律真的心裡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