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又怎麼可能不心疼?
若算起來,似她這樣的年齡,擱在盛京城中的那些千金貴女的身上,正是依偎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時候,可是這一切於她來說,卻又是那麼的遙遠。
自小失去父母的她,非但沒有體驗過多少親情,如今還要跟隨着他一起來到這種地方,遭遇如此的劫難。
可是她爲了自己,卻是一句怨言都不曾有。
面對如此真情,東方墨此生,也唯有好好愛她,好好寵她,才能夠了以釋懷。
“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什麼大事的,回頭讓軍醫前來包紮一下也就是了!”
看着東方墨深情的目光,燕雲茜心裡有點緊張,連忙開口爲自己打圓場。
不過她說這些也都是實話來的,這點兒小傷對於上一輩子的她來說,那簡直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要是因爲這麼一點兒小傷就要死要活的話,那她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對了,殿下,你是怎麼知道找到我的?這一次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我們今生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還說!”見她真的緩過來了,東方墨這才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下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做出如此莽撞的事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夠和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你明白了嗎?”
見東方墨真的氣了,燕雲茜臉上一窘,連忙低頭認錯,“是是是,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子了!”
原來燕雲茜剛走沒多久,東方墨就回到了住處。四處找了一下,沒有看到燕雲茜的身影,他便讓人叫醒了黨世傑,仔細問過之後,這才知道燕雲茜竟然一個人出去找他去了。
東方墨原本還以爲燕雲茜一會兒就能回來了,於是便坐着等起她來,可是左等右等沒有等到燕雲茜,卻等來了張讓。
張讓一進門,便告訴東方墨,燕雲茜讓他監視的白日裡的那些人,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他擔心不會不出什麼岔子。
東方墨聽了老張的話,心裡陡然一緊,立馬意識到,燕雲茜可能出事了。
情急之下,東方墨來不及通知別人,只叫上黨世傑,和漠然帶着幾個暗衛以及守護在府院附近的二百兵丁,便匆忙的出了城。
緊趕慢趕之後,東方墨一行人來到之前燕雲茜和十二鐵衣衛打鬥過的地方,發現了地面上碎成一片片的披風。
東方墨的心情越發的緊張了,連忙又帶着一行人一路追趕,終於聽到前面傳來打鬥的聲音。
結果到了地方一看,前面竟然有一大批的人馬,好在出門的時候東方墨還帶了二百兵丁,所以就算是遇到這種情況,也可以暫時頂一下。
而黨世傑更是迫不及待的高聲喊叫了起來,結果讓他給一喊,還真聽到了燕雲茜的迴應,所以這一趟總的來說,還是十分的順利的。
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燕雲茜忍不住感嘆自己果然是人品爆棚,都已經成爲那個樣子了,居然還能被東方墨等人給救回來,看來這一世如果她不好好活出個樣子的話,都對不起大家對她的這份厚愛。
不過,現在並不是讓她感嘆的時候,燕雲茜想到之前聽到北遼將領說過的那些話,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得儘快解決才行。
“殿下,你知不知道,方纔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東方墨此時剛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正在給燕雲茜包手,聞聽燕雲茜此言,不由擡眼看了她一下:“什麼意思?難道那些人不是鐵律真的人?”
“不是!”說實在,面對這段記憶之中根本就不存在的歷史,燕雲茜實在是不太瞭解現在東洛國周邊的情況。
“我聽那些人說,他們是北遼國肅親王的兵馬,原本是打算前來支援鐵律真的,可是走到半路上聽說鐵律真敗了,於是便打算就此撤退的,結果又聽說了鐵律真派十二鐵衣衛前來劫持我,於是又生出新的想法,打算來個趁火打劫,所以纔會發生之前的那場圍剿打鬥。”
“哦,原來是耶律成浩。”東方墨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透着滿滿的寒意。
燕雲茜擡頭問道:“這個耶律成浩莫非就是遼國的肅親王?此人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墨冷笑一聲,跟着吐出八個字:“狼子野心,不自量力!”
“哈哈”燕雲茜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怪不得呢,我聽那些人說,他們這一次帶來的,也不過就是二萬人馬,看來此人還真是慣會投機倒把的,可惜的是,這一次只怕要讓他失算了。”
燕雲茜說着,擡眼看了東方墨一笑:“殿下的意思呢?”
“雲茜你又是什麼意思?”東方墨反問她道。
“以我的意思,請殿下立馬傳令下去,馬上派出三萬人馬,連夜包抄北遼國大軍,他耶律成浩不是想要來這裡打秋風嗎?那麼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好了!”
“雲茜此計甚妙!”東方墨說着,手上的包紮也已經完成了,之後將懷裡的人兒一摟,雙腿催動坐騎:“漠然,傳本宮命令下去,請林青等人火速於議事廳集合!”
等到東方墨和燕雲茜一起來到議事廳之時,林青等人早已經等在哪裡了。
魯鎮上前回道:“不知殿下這個時候召集我等,所謂何事?”
東方墨掃了一眼大家,之後快速將燕雲茜之前說過的話,向大家複述了一遍,然後開口:“不知這一次的圍剿,誰願前去!”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
遇到這種事情,大家誰不想去?更何況,那些人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他們的燕將軍的頭上來了,這一口惡氣憋在心裡,誰都不痛快。
最終,東方墨還是決定派林青,常平,關勝三人一同前去。
“本宮命你們三人,各率一萬人馬,分三路包抄耶律成浩,務必在明日天黑之前,活捉耶律成浩。”
耶律成浩,既然你敢把主意打到本宮的頭上,那麼本宮如果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看看的話,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你。
林青等將領命率軍出發,且說耶律成浩,守在自己的大帳裡,一直都沒有閤眼,就等着手下給他送好消息回來呢。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自己派出去的兩千人馬回來。
耶律成浩看看天色已過四更,心裡不免有些急了,忍不住在大帳裡來回踱起步子。
“嗯,也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了,鐵律真的人到底有沒有得手,本王的人馬到底有沒有遇到他們?嗯,這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莫扎也不派人送個信兒回來,本王這心裡怎麼會突然有些不安呢?”
正在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耶律成浩神情一振,開口道:“外面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莫扎將軍回來了?”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闖進一個人來:“報,王爺大事不好了,咱們大軍的糧草讓人給燒了!”
“什麼?”耶律成浩聞言一雙眼睛瞪的牛大:“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燒本王的糧草?莫非是誰走漏了風聲不成?”
正說着,帳外又跑進來一個人:“報,王爺不好了,我們的大軍讓人給包圍了!”
“什麼?”耶律成浩聞言,臉色更是慌亂成一片:“到底怎麼回事?是誰?誰包圍了本王的大軍?”
可是還沒等那人回答,就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殺連天:“衝啊——殺啊——大家注意,要活捉耶律成浩,千萬不要讓他給跑了!”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耶律成浩這一會兒都已經顯得有些語無論次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原本自己不過就是想要跑到這裡來打點秋風,佔點便宜而已,可是結果剛到這裡,什麼都沒有撈到不說,這會兒竟然還讓人給包圍了起來。
這兩萬人馬,那可是他好不容易纔籌集到的啊!他可是還要指望着這些人馬留以後用,爲他出生入死,建功立業呢,這會兒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才行啊。
“快!快點兒傳本王命令下去,讓大家保存實力,千萬不要和他們硬碰硬……”
“王爺,來不及了,屬下還是先保護好您,咱們先離開這裡吧!”身後侍衛見耶律成浩要衝出去,連忙上前將他攔住。
“本王不能走,本王要是走的了話,本王的這些人馬要怎麼辦?到底是什麼人走漏了風聲,要是讓本王抓到了他,本王絕對要將他抽筋剝皮!”耶律成浩實在無法接受這突然而來的打擊,此時整個人都快瘋了。
侍衛一手挑起大帳簾門,看到外面火光沖天,喊殺連連的情況,心裡越發震驚,“王爺,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可此時耶律成浩望着前方自己那不堪一擊的人馬,整個人更加的不好了,“本王不走,本王不能走!我的兵馬,我的希望啊,怎麼可能就這樣不堪一擊!不行,本王這一次一定要和他們誓死一斗!”
“王爺——”
耶律成浩不理侍衛,伸手拽出背後的大刀,大喊一聲便衝了出去:“賊子,耶律成浩在此!還不快快通報上爾等名姓!”
“將軍,你聽到了吧?前面那個好像就是耶律成浩!”
林青輕輕挑起嘴角,冷冷一笑:“想不到這堂堂北遼國的肅親王,還真是蠢的可以!來啊,你們幾個隨本將軍一起前去,今日我們就要活捉這耶律成浩!”
“耶律成浩,你不要走,本將軍到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耶律成浩剛剛拉了一匹馬,翻身而上,便看到前面衝過來一個年輕的將領。
“本將軍乃是東洛太子殿下帳前中軍先鋒,林青是也!”
“東洛軍?原來你們竟然是東洛軍!”耶律成浩這一次總算是驚醒了過來,可同時他的心裡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只怕他真的麻煩大了。
“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本王的消息的?”即便是成敗就在眼前,耶律成浩依舊十分的不甘心。
林青哈哈大笑一聲:“你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總之這一次,耶律成浩你是走不掉了!來啊,還不快點兒給本將軍把耶律成浩給綁了!”
“我看你們誰敢!”耶律成浩怎麼說都是北遼親王,北遼國雖小,可是他也是自小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身上自是有一股旁人所沒有的氣勢。
只可惜他的這一點兒氣勢,在林青等人面前,根本就一點兒用都沒有。
畢竟,耶律成浩和他們的太子殿下東方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然天上的是他們的太子殿下東方墨,而眼前這個耶律成浩,也不過就是那個低到塵埃裡的存在。
“耶律成浩,你少廢話!你也不看看,眼下你還有地方可以躲嗎?所以本將軍勸你,最好不要反抗。你若不反抗,還能活命,否則的話,本將軍只有將你的首級取下,送給我們的太子殿下了!”
說着,林青衝着身邊人一揮手:“拿下!”
衆人往上一衝,一把將耶律成浩從馬上扯了下來,然後七手八腳便將他給捆了個結實。
既然已經活捉了耶律成浩,也就算是達到了此行的目的。於是林青傳下命令:“通知常將軍和關將軍,就說我們已經抓到耶律成浩了,至於這些兵將,只要他們放下武器,我們絕對不濫殺無辜。”
要說這些北遼士兵也是可憐,千里迢迢跟着耶律成浩跑到這裡不說,結果剛到這裡還沒有動作,就讓人把糧草給燒了,現在更慘,連他們的肅親王給讓人給活捉了,所幸的是,人家東洛將軍說了,只要他們放下武器,那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試想這世上,又有幾個想死的啊?所以很快的,北遼士兵便跑了一大半。
可就算是這樣,最後還是剩下了一小部分的頑強主力,這些人也算是耶律成浩的親信了。
當這些人看到他們的肅親王被東洛將領給活抓了的時候,個個急的眼睛都紅了。
“兄弟們,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王爺落入到東洛人的手中,所以希望大家拼盡全力,也要把王爺給救出來纔是啊!”
“對,必須得把王爺給救出來!”
林青等人看着眼前的陣式,心裡都明白,看來這些人是不可能輕易離去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林青他們一點兒也沒有瞧不起這些人的樣子,反而十分欣賞他們此時的義氣之舉。
原本就是,這才應該是他們這些武將所擁有的正確打開方式嘛,像是之前那些爲了自己小命,不惜放下武器逃跑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些草民,他們甚至都稱不上是真正的士兵。
不過,欣賞歸欣賞,林青他們卻不可能對這些人客氣什麼。
“既然你們如此的不識實務,那麼本將軍也就不必再對你們客氣了。”林青說着看了看常平和關勝:“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常平一揮手,“既然他們不識相,就給老子狠狠的打!”
關勝也道:“現在他們人就只剩下這麼多了,我看咱們不如全部都抓回去做俘虜好了。”
林青聽了,也認同關勝的話,於是點頭:“好,我們就這麼做!”
打定主意之後,雙方人馬再次展開廝殺,這一次一直打到天亮,又一直打到第二天的中午,終於,在所有人都感覺到筋疲力竭的時候,東洛軍獲得了全局性的勝利。
這一次,也算是他們來到西境以來,殺傷最少的一次戰役,卻是他們俘虜敵人最多的一次戰役,這一次被他們俘虜的北遼國將士,少說也有五千餘人!
看着漸漸西斜的日頭,林青伸手抹一把臉上的血跡,然後大聲傳令道:“撤軍回城!”
回到邊鎮的時候,東方墨和燕雲茜等人全部都在議事廳等着,聽說大軍已經進了城,東方墨親自帶人迎接出來。
“末將等參見太子殿下!”林青等人看到東方墨,連忙下馬行禮。
東方墨上前,衝他們一揮手:“免禮,各位將軍辛苦了!”
林青等人笑道:“只要咱們打了大勝仗,就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
東方墨挑眉,“哦?如此說來,各位將軍這一行收穫不錯了?”
林青連忙上前回話:“回太子殿下,末將等不負使命,已經活捉了北遼肅親王耶律成浩,除此之外,我軍還俘獲了北遼將士五千餘名!”
東方墨一聽,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各位將軍做的不錯,現在立馬將耶律成浩帶到議事廳來見本宮,至於那五千北遼兵士,林將軍就暫且將他們交給魯參軍處理吧。眼下我們恢復這邊鎮,正好也需要人手!”
“得令!”林青得到東方墨的命令,回頭將一切都安排了下去,然後命人押着耶律成浩直奔議事大廳。
議事大廳裡,東方墨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冰冷。
而在他的對面,則站着早就被五花大綁起來的耶律成浩。
“跪下!”林青和常平兩個人一左一右按着耶律成浩肩頭。
無奈耶律成浩態度卻是非常的強硬:“本王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先輩,現在跪他東方墨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墨聞言輕輕冷笑一聲,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是這些話聽到林青等人的耳朵裡,可就沒那麼痛快了。
“呵,你嘴還挺硬哈!不想跪我們殿下是吧?那就沒辦法了?既然你不想跪,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跪。”
說着看看常平,衝他一使眼色,兩個人同時伸出一隻腳,衝着耶律成浩的腿彎處就踢了過去:“跪下!”
“撲通——”耶律成活只覺腿彎一陣剌痛,這一次他是不想跪也得跪了。
而再看此時穩坐上方主位的東方墨,一直面無表情的冷冷注視着他。
直到他跪了半天,感覺到雙腿又麻又痛之後,東方墨才又緩慢開口,“耶律成浩,現在,你到底是服還是不服?”
不想耶律成浩猛然擡起頭來,額上青筋滿布,衝着東方墨咬牙切齒道:“呸!本王絕對不服!東方墨,你不要以爲你以這樣的方式,讓本王給你下跪就是高本王一頭了,本王告訴你,這一輩子,你想要本王服你,簡直門都沒有!”
“橫什麼橫?你如今既然已經成了我們東洛的階下囚,你還有什麼好橫的!快點兒把頭給我低下,我們太子殿下的聖顏,也是你這種人可以冒犯的嗎?”
東方墨並沒有阻止林青的行爲,此時還衝着耶律成浩冷笑了一聲:“哦,是嗎?”
耶律成浩依舊不服氣,依舊梗着脖子衝着東方墨吼道:“東方墨,本王和你一樣,都是身份尊貴之人,所以今日你對本王的這一番侮辱,本王畢生不忘!”
不想,話剛一說完,後腦勺便狠狠的捱了林青一記:“叫你接着狂!本將軍讓你低頭,你聽到沒有?”
耶律成潔不服,奈何經不起林青猛打,最終只能忍辱低下頭去。
“哼!”東方墨見此,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來:“耶律成浩,難不成你還真的以爲,這是幾年之前,你出使我東洛盛京的時候嗎?”
“不錯,那個時候,你是我東洛的客人,本宮自然奉你爲上賓。可是誰讓如今的你如此的不長勁,竟然還想要打起我東洛邊境的主意了呢?”
一想起耶律成浩此翻所做的事情,他居然還想要趁火打劫,更是因此而害燕雲茜受了傷,東方墨的心裡就越發的憤怒了些。
“既然你膽敢夥同鐵律來犯我邊境,還把主意打到了本宮身邊人的身上,那麼你就是本宮的敵人。對待敵人,你覺得本宮還會對你客氣嗎?”
“你……本王……”耶律成浩支吾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此時此刻,面對着東方墨,他還能說些什麼呢?況且就算是他說了些什麼,又有誰會聽他的呢?
“東方墨,既然本王落入到了你的手上,那就算本王倒黴,你是要殺還是要剮,不如隨便吧!”
“哈哈哈,殺了你,那豈不是也太便宜你了?”這一次,東方墨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忍不住一陣大笑。
之後,東方墨臉色突然一沉,表情冷漠的望着耶律成浩:“你放心,本宮並非是什麼殺人狂魔,所以你的命,本宮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不過,你既然落入到了本宮的手上,本宮自然是會命人好好招待你的。”
再次擡起頭來,看到東方墨面無表情的樣子,耶律成浩的心裡突然一陣空白,這樣子的東方墨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琢磨,情急之下,耶律成浩忍不住大聲質問道:“東方墨,你到底想要對本王怎麼樣?”
“這個嘛,本宮想,本宮得應該要好好徵求一下身邊人的意見才行。”
說着,東方墨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燕雲茜:“燕將軍,對於這件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耶律成浩猛然聽到“燕將軍”三個字,心頭不由一突,暗道:莫非這個燕將軍就是之前他派人前去劫持的那個女人燕雲茜不成?
難不成,鐵律真的十二鐵衣衛,根本就是徒有虛名?他們根本就沒有抓到燕雲茜?
可是也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麼他派出去的人馬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動靜?而且又是誰走漏了風聲給東方墨,讓他派人連夜圍剿了他的大軍?
正在想着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淺淺的嬌笑:“這種事情,殿下怎麼還問起末將來了?不過既然殿下問起來了,末將倒是有一個主意。”
“雲茜不妨說來聽聽!”
聽到頭頂傳來的女子的聲音,再加上東方墨說的出雲茜兩個字,耶律成浩終於意識到,這一次,恐怕他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果然,等他擡起頭來,看到一個二八芳華的年輕女子,嬌俏美麗,卻不掩英氣逼人。
只見那個女子上前一步,走到東方墨的身邊站定,之後衝着軍案前面的耶律成浩仔細打量一番,道:“原本我還想着,不知道這位北遼國的肅親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英雄人物,此時一看,果然如同殿下所言,不過是一個狼子野心,不自量力的傢伙罷了!”
耶律成浩聽着燕雲茜對他的評論,也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看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小將燕將軍了吧?原本本王也以爲,你會是怎麼樣一個厲害人物呢,卻原來也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片子而已!”
林青見他對燕雲茜如此不敬,在後面又是一腳:“放肆,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家燕將軍也是你這階下囚可以評價的嗎?”
燕雲茜見了,連忙出言阻攔,“林將軍,你不用這樣子,肅親王也不過就是想要過過嘴癮罷了。”
說着,燕雲茜輕輕挑了挑眉毛,笑的無比肆意:“想如今他已經成了我們的手下敗將,還成了我們的俘虜,就是讓他說兩句大話,又能怎麼了?反正本將軍聽了又不會少塊肉,倒是這位耶律親王,嘖嘖,實在是可惜了……”
“燕雲茜!”耶律成浩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如此輕視過,此時真是恨得他咬牙切齒:“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而已。本王實在是想不明白,莫非是東洛國沒有人了不成?居然讓你這麼一個下賤的女人上戰場!”
“掌嘴!”見耶律成浩居然當着自己的面罵燕雲茜,東方墨又怎麼能夠忍的下去:“耶律成浩,本宮原本念你身份不凡,還想着要對你網開一面,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了!”
東方墨這邊話音剛落,林青這邊也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出手了。
只聽“啪啪啪”接連響聲不斷,邊打林青還邊罵耶律成浩。
“去你的北遼肅親王,可恨你好好的王爺不做,居然跑到我東洛邊境來搗亂,更可恨的是,你還把主意打到了我們燕將軍的頭上,今日本將軍要是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連着打了有二三十個耳光之後,直打是耶律成浩是眼冒金眼,鼻血直流。
燕雲茜站在東方墨的身邊,看着情況也差不多了,於是便開口對林青說:“林將軍住手,你切莫只顧一時痛快,再一下子將他給打死就不好了。此人怎麼說都是北遼國的肅親王,所以如今他還不能死,我們還要留着他,說不定以後還有別的用處!”
林青聞言住手,整個人卻呼呼直喘粗氣:“他孃的,要不是我們燕將軍給你求情,老子恨不能現在就呼死你!”
東方墨此時卻看向燕雲茜,問道:“此人之前對你如此不敬,你真的能忍的下去?”
燕雲茜笑道:“不過就是幾句難聽的話罷了,這些還不至於讓我放在心上,倒是此人,殿下的心裡難道不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留下他以備後用的嗎?”
東方墨聽了燕雲茜的話,終於也笑了起來,“要不然呢,本宮費盡心力,讓人把他給活捉到這裡,自然是別有用處的。”
燕雲茜點頭,“這就是了,反正我也算是已經出了胸中的惡氣了,既然殿下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打算,雲茜也就不再過多的攪和了。”
東方墨這才點頭:“那好吧,既然雲茜你已經出過氣了,來啊,把北遼肅親王帶下去,好生看管!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你們就提頭來見本宮。”
可憐耶律成浩,此時眼還是花的,頭還是懵的,牙根還是痛的不要不要的,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人給拖死狗一樣的拖了下去。
處理了耶律成浩之後,東方墨的心情依舊難以平靜:“耶律成浩遠在北遼,卻千里迢迢跑到我東洛西境來,這一切只怕都是鐵律真的主意。”
大家聽了均點頭同意。
只聽東方墨又說:“如今雖說西疆大敗,可是鐵律真卻依舊逍遙在外,這一次更是將主意打到了雲茜的頭上,所以本宮又豈能饒恕於他!”
從將聽了東方墨這話,一個個突然跪倒在地,朗聲道:“請殿下下達命令,末將等願意出城尋找鐵律真,勢必將他一舉拔草除根,以消我等心頭之恨!”
東方墨看着大家如此積極響應,感覺十分的滿意,於是開口道:“不着急,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應該要從長計議。”
“漠然,”東方墨突然開口,“關於鐵律真的詳細情況,本宮就交給你了,本宮希望能夠快速收到消息,千萬不了誤了本宮的正事才行!”
衆將聞聽此言,心裡都不由鬆了一口氣,雖說一直以來,漠然都十分的低調,大家對於他這個人也並不是很瞭解。可是大家心裡卻明白,這個整日不離太子殿下左右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而此時,太子殿下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就更加說明了此人絕對不簡單。
然而此時的漠然,乍然聽到東方墨的命令之後,整個人都不由愣了一下,“可是殿下,屬下我……”
“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不等他說完,東方墨便已經攔下了他的話語:“不過本宮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本宮個人的人身安全,而是鐵律真的詳細情況,這件事情若是交給別人,本宮也放心不下,所以就只能勞你前去跑一趟了。”
“是!屬下遵命!”漠然身爲東方墨身邊的第一侍衛,自然是不會違逆自己主子的命令。
東方墨見此,對他點點頭:“你去吧,一切小心!”
再說此時的鐵律真,雖說一直躲在胡兒山裡,可是情況卻並不如東方墨等人所想像的那般樂觀。
原本鐵律真是一心守在自己的大帳裡,等着十二鐵衣衛的好消息。
卻不想一直等到天都快亮了,纔看到十二鐵衣衛的身影。
然而此時,這些人卻是個個都顯得十分的狼狽,看上去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仗一般。
鐵律真一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心情不由就沉了下來:“怎麼回事?莫非你們暴露了?任務失敗了?”
“求大汗降罪!”鐵衣衛頭目第一個衝到鐵律真的面前,跪倒在地:“都是屬下粗心大意,原本都已經大功告成了,卻不想最後竟然遇到了突發情況,致使一切功虧一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鐵律真看着面前跪着的幾個人,面色十分的陰沉:“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一個個竟然弄的如此狼狽?”
“大汗,是這麼一回事!”鐵衣衛頭目擡起頭,將過往的一切來龍去脈全部都給鐵律真講了一遍。
鐵律真聽到最後,忍不住哇哇大叫:“好一個耶律成浩!當初本汗和你定下協議,商量好了一起攻打東洛邊境,可是你倒好,一再推遲不說,好不容易來了,竟然還按兵不動,如今,更是將主意都打到本汗的頭上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簡直是氣死我也!”
“大汗!”鐵衣衛頭目又說道:“若不是後來東洛人馬追了過來,屬下等這纔不好輕易逃出生天。只是那耶律成浩的部下實屬可恨,所以屬下想請大汗傳下命令,立馬派人前去截擊北遼人馬,說不定咱們如果去的及時的話,還能夠一舉兩得。連帶那燕雲茜也能夠一併搶回來!”
相比起來,鐵律真此時的頭腦卻清醒的多,“本汗也覺得耶律成浩實屬可惡,不過此事卻不可輕舉妄動。”
“大汗……”
“現如今我軍元氣大傷,即便是本汗現在安然無恙的躲在這裡,卻也是惶惶不可終日。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若是再去招惹耶律成浩的話,只怕非但討不到好處,反倒讓事態變得更加嚴峻。”
只是,讓鐵律真沒有料到的是,他不去招惹耶律成浩,可是耶律成浩的部下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之前那位北遼將領,因爲丟了燕雲茜,又死傷了一些人馬,心裡十分的不痛快,便想着到哪裡去找補一下。
原本想着直接殺到東洛邊境去搶點兒什麼東西回來也行,可是轉念一想,如今東洛邊鎮定然有重兵把守,而且這剛剛打過仗的地界,估計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讓他撈的。
思來想去,那將領覺得還是應該要慎重行事纔可以。
不過,若就這麼讓他回頭,他又實在是不甘心。
身邊一個副將看他一直煩躁不安的樣子,便開口問他:“爾力將軍到底爲何事心煩?”
原來此人名爲蕭爾力,是耶律成浩王妃的哥哥,也是耶律成浩的心腹干將。
蕭爾力道:“王爺命令我等在這裡守候西疆十二鐵衣衛,並截取燕雲茜回去我北遼國。可是如今,我們非但沒有完成任務,還被十二鐵衣衛和東洛的那些人馬重創,如此出師不利,等到回去又將如何向王爺交待啊?”
副將也覺得此事做的非常的窩囊,於是又問:“那爾力將軍心裡可有什麼打算?”
蕭爾力眯了眯眼睛,道:“本將軍總覺得,我們不可以就這麼空手回去,所以如果現在能夠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們有所收穫的話,那自然是好的。”
副將聽了將眼珠子轉了兩轉,“爾力將軍,末將不才,我這裡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