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對,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肯定是個無名小卒,你說說你想幹什麼呀!”太子雙手撐在二樓圍欄上,低着頭仔細打量眼前的兩人。
從天而降的這個小個子男孩分明就是個女子嘛……那清麗的面容配上那身男裝,倒有幾分英武俏麗,而那個昏厥過去的女子,竟是他想而不得的小姨子!
太子殿下嘴角溢出“呵呵呵呵”的銀笑:是你們自動送上門的,那我可要不客氣的全收了!
“拿我手中的人,換這個人!”沈晏寧指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仰頭說道。
“你憑什麼跟本太子談條件!”太子哼笑一聲,下令:“來人,將那個什麼什麼質子,給我扔籠子裡去!”
立即有兩名侍衛將地板上的男人拎小雞似的拎起來,一邊的內侍公公拿出鑰匙,將鐵籠子的門打開。
沈晏寧額頭滲出細密的汗,她暗自運功壓制,傲然冷聲道:“太子殿下,你若是將他扔進籠子裡,我便將這位太子妃娘娘的親妹妹扔進湖裡,太子殿就不怕娘娘生氣發怒嗎?”
坐在二樓側位上的太子妃原本搖着手中的絹扇看戲,旁邊的侍女不急不緩的喂着她吃葡萄。
乍一聽有人提到自己妹妹,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太子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這纔看清楚那個昏厥不醒的人正是她的親妹妹——廖芳。
太子妃一向潑辣,此時礙於身份不便親自動手,只是出聲厲喝道:“黃口小兒,你敢動她試試,你把她怎麼樣了?!”
“她只是受了點驚嚇,暈過去了!太子妃娘娘不必驚慌!”沈晏寧淡聲迴應她。
眼看着那個男人被扔進鐵籠裡,索瑟着、閃躲着、手被綁住,求生本能的催動,讓他的腿十分利索的在踢踏着。
雖然躲得十分狼狽,但好在那三隻獵狗均被栓在鐵籠裡,一時半刻還傷不到他,可她擔心時間拖久了,獵狗的瘋狂撕咬始終還是會讓他受傷致死。
沈晏寧拖着廖芳走到甲板邊緣,冷厲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不憐香惜玉,如此不顧及娘娘的心情,那在下
也只好道一句可惜了!我數三聲,放人!”
沈晏寧說完,將站在甲板邊緣的廖芳改抱爲抓,看着無動於衷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太子和焦急卻狠厲瞪着她的太子妃,高聲道:“三!”
“二!”
鐵籠裡發出一聲悶哼,接着是衣衫撕裂的聲音,沈晏寧掃一眼過去,看到那人的腿被一隻狼狗咬中,撕開很大一道口子。
“一!”沈晏寧毫不猶疑的放手。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廖芳沒有預料中的掉落湖水,被人救起來了,救人的人攬着昏迷的廖芳在船邊的圍欄上借力,直接飛躍上二樓,站在太子面前。
沈晏寧在鬆開人質的那一瞬間,被甲板上的侍衛包圍了!
在祿王之後,陸陸續續有一羣人上船,分明就是剛纔跟着一起吃飯的那羣人。
“祿王。”太子看清楚來人,不由冷笑連連,他最討厭的人來了!
旁邊的太子妃卻朝下面的甲板下令:“這人好大的狗膽,衝撞太子,意圖殺害太子妃的親妹妹,將他給我拿下!”
“慢着!”祿王出聲阻止。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殷少融上前一步,隻手行禮道:“沈小姐乃是忠烈將軍府的人,與我是朋友,她年紀小,性子頑劣了些,還請看在廖小姐沒有受傷的份上,放過她吧。”
太子妃冷哼一聲,立即讓兩名侍女上前從祿王手中接過人,帶着妹妹進房間查驗傷勢,臨走前放話,“這筆賬先記着,等會兒再跟你們算!”
祿王頷首一禮,恭送她離開。
“喂!你的籌碼沒了,打算拿什麼跟我交換啊?!”太子很是得意的衝沈晏寧叫囂道,“不若,你將你自己留下,怎麼樣?”
沈晏寧暗罵一句無恥,解開紮在手腕上的絲帶,讓身上的衣服袖子散開,同時抽出藏在袖中的窄劍,目光如炬,堅定道:“今天,我非把人帶走!”
“呦呵,打算硬拼啊,那你試試看……”太子一見她這般模樣,身體裡的血液突然變得熱騰起來,盯着沈晏寧的那雙陰鷙的眼睛越
發邪惡和明亮,那是他發現獵物勢在必得的目光!
祿王皺着眉頭,看一眼不肯罷休的太子,轉臉衝沈晏寧喝道:“住手!不可妄動。”
“我的好三弟啊……”太子衝祿王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舔一下嘴脣,陰沉道:“本來芳兒沒事,我賣你個人情,這事就算了,可她要帶走我的玩物,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大哥,你身爲太子,若是被父皇知道今日之事,你覺得父皇會怎麼想!”祿王冷下臉來,看一眼下面站着的一羣人,溫和的口吻中已經赤果果的表達了威脅。
殷少融見太子皺眉,繼續勸說道:“大哥拿東啓質子當做罪奴一般跟你圈養的狼狗互鬥,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貪玩’就能算了的。往小了說,於大哥的名聲有損,往大了說,若是被東啓皇帝知道此事,定要扣一個‘侮辱東啓皇子便是侮辱東啓’的罪名,會影響西魏和東啓兩國和平關係!人死了是小事,可事情鬧大了,大哥在父皇面前也不好交代!”
“呵呵,賢弟說得是!”太子撇撇嘴,在父皇心中,他早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他怕什麼!不過是破罐子破摔,丟了太子名頭罷了!
他心中雖有所顧忌,但嘴上卻涼幽幽的嘲諷道:“本太子一向沒有賢弟的名聲好,也不在乎這些個虛名。”
殷少融面容一沉,問道:“那張太傅的呢?”
張太傅是前皇后的親爹,是太子的親外公,兩朝閣老,真正的位高權重,深受皇帝敬重,也正因爲有張太傅在朝一力維護,皇帝纔有所顧忌,沒有立刻廢長立賢!
張太傅其實也是太子的導師,太子在外面再怎麼胡鬧,到了太傅面前,就跟抽了筋的貓兒一般,半聲都不敢吭。
太子沒了親孃,又不怕他親爹,唯一能制他的就是張太傅。
“……”太子也面容一肅,沉默盯着殷少融。
“若是大哥放過沈小姐及那人,臣弟保證今日之事絕不會透露出去半分,包括他們,也會守口如瓶。”殷少融見他面容鬆動,指着他帶來的一羣人,開口保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