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寧勾一下脣角,在手腕上割開一個米粒大的口子,再取出柔軟如棉花團一般的紅色繩子,打算放上去,不消片刻,紅繩隱沒手腕之後,再調息運功即可大功告成。
就當她拿起紅繩放在手腕上的一瞬間,窗外忽然刮來一陣清冷的風,接着,她手中的東西不見了。
沈晏寧皺眉,十分不悅的瞪着堂而皇之出現在房間中央的北溟羨,很是惱火。
北溟羨卻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用兩個手指頭夾住那段紅繩,頗爲疑惑,很是好奇的在左瞧瞧又看看。
他問:“晏寧這是在玩什麼把戲,竟然都不帶我一起玩。”
“……”
北溟羨沒有得到沈晏寧的迴應,偏頭看她,忽而一笑道:“這是什麼?還挺好看的,像是月老手中的紅線一般,不若,我來戴戴它,興許,你便願意嫁給我了。”
“不要!”沈晏寧瞳孔瞬間一縮,快步上前去搶奪他手中的東西,目中毫不掩飾的驚恐,卻是被他瞧個清楚,逮個正着。
北溟羨皺眉,隻手按下她的肩膀,隨手將手中的紅繩朝着窗外一扔,冷冷的吩咐道:“將這個東西毀了!”
“是。”窗外傳來影衛無名冷峻寒霜的聲音。
“哎——!”沈晏寧卻是皺着眉頭,阻止不及。
卻又十分惱火的瞪着北溟羨,不悅道:“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毀了它,快還給我!”
“休想!”北溟羨卻是突然冷了臉色,十分沉怒的瞪着她,道:“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你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會替你辦到,你不準這樣傷害自己!聽見沒有!”
“……”沈晏寧莫名的心中一陣酸脹,卻是忍着心口噗通的悸動,冷着臉,道:“我要如何我自己做主,輪不到外人置……唔……”
北溟羨欺壓着她將她逼迫到牆角,狠狠的咬住她的脣,可不是吻,是咬,不過,他到底是心疼她的,卻是在最初的憤怒之下下嘴重了點,之後便是變成有點急切而不捨的吸允。
沈晏寧被他突然的襲擊弄得一臉懵逼,整個人猶如傻了一般,不知道作何反應,倒是有點乖順的任由他採擷的樣子。
北溟羨卻也是不客氣的等自己吻夠了,便是壓着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慾念,生生打住,退開一點,雙手卻是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整個人侷限在他和牆壁之間。
他低頭,神情複雜的凝着她,暗啞的聲音帶着還沒有退卻的情浴,他低低的問道:“如此,還是外人麼?”
“……”沈晏寧心口起伏不定,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
“壞丫頭!”北溟羨輕輕的低頭,吻一下她的發頂心,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緊緊抱住,手臂的力度讓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在乎和心情。
沈晏寧又氣又惱,鼻頭便是酸脹的十分難受,眼淚迅速的在眼眶中聚集,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軟弱和脆弱,竟是無聲的,在他懷裡掉着眼淚,十分委屈可憐的模樣。
直到她哭夠了,雙手揪着他腰側的衣衫,微微推開他一點,他才鬆開手臂,卻是沒有放開她,而是依舊將她圈在懷裡。
他低頭,看到她水潤的眼睛還有紅腫的鼻頭,不由嗤笑一聲,頗爲惱火的恨聲道:“你倒是委屈了!若不是我及時趕過來,你便是要用那種邪物來害了自己麼?!真是個蠢的!”
“關,關你什麼事,你走開!”沈晏寧推攘他一下,很是氣惱,卻因爲剛纔哭過,聲音帶着濃濃的鼻腔還有水潤的感覺。
尤其是那句“你走開”,倒像是氣急敗壞之下,跟他嗔怒的撒嬌一般,讓他心口微微激盪一瞬,很想再次親下去,卻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浴望。
北溟羨輕笑一聲,被她推攘的順勢後退兩步,便轉身,去桌上倒茶,端着,側顏看她,笑道:“你這是還想要我親你的意思麼?再說不關我的事,我擔心,會控制不住自己,今夜便要了你!”
“……”沈晏寧立即噤聲閉嘴,瞪着一雙被淚水浸溼的漆黑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對他的厚臉皮和無恥又有了新認識。
北溟羨
勾一下脣,將手中的茶水遞給她,道:“來,先壓壓驚。”
“……”沈晏寧下意識接着水杯,卻是看着他抿脣。
北溟羨揚眉,示意她喝一點,沈晏寧卻是微微嘆一口氣。
待她一杯水喝完,他滿意的就着那隻杯子,又給自己倒一杯,絲毫沒有嫌棄的在她剛纔用過的地方,就着嘴喝完杯中水。
北溟羨放下水杯,眸光凝着窗外濃濃的夜色,淡淡開口道:“明日太子東宮定然戒備森嚴,你是女眷,不要妄動,刺殺東方勉的事情,我會替你辦到的。”
沈晏寧看着他攏在夜色下半明半暗的側顏,猶豫着開口問道:“你……你的計劃是什麼?”
北溟羨回頭,深刻的五官在微弱的燭光中越發瑰麗立體,他看她脣角微勾:“擔心我?!”
沈晏寧抿脣,輕輕呼出一口氣,淡淡說道:“既然你知道此事兇險,又不讓我親自去做,我想知道你的計劃,或許,我可以接應你。”
北溟羨淡淡笑道:“放心,不過一個太子,殺他易如反掌。”
沈晏寧卻是輕輕搖頭,道:“若單單只是一個東方勉,確實不足爲患,可他身邊有近百人的血衣衛,這些人都是貼身保護東方勉,是東啓皇室自小便培養的死士,自小食人肉喝毒血餵養長大,練就一副銅皮鐵骨,很難對付。”
沈晏寧眸色清冷似霜,殺東方勉不難,想要近他的身卻是很難。
而事實上,她除了想要殺他,其實更想的是活捉他,將他帶出東啓,讓他也嚐嚐被人囚禁,生不如死的感覺。
對付東方勉不難,可他身邊的血衣衛卻是十分恐怖的一種存在,比之她的影衛強了不知道多少,一旦引起東方勉的警覺,驚動這羣人,她會損失慘重。
這也是爲什麼三年前她在刺殺東方勉失手後,沒有讓影衛繼續追查並參與的原因。
“所以,你才也用那麼邪門的東西和極端的方式?”北溟羨皺眉,思忖一下,又問道:“你是如何知道他身邊有這樣的一批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