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才挪動腳步,便被自家大哥喝止住:“你給我站住,剛纔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還不老實交代!”
“這……誤會,都是誤會……”樑晨飛見逃不掉,便折回身舔着臉十分狗腿的衝正在說話的祿王和沈晏寧說道。
沈晏寧瞥一眼樑晨飛的孬樣,輕哼道:“既然祿王殿下來了,便交給祿王處理吧,這裡似乎沒我什麼事了,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告辭。”
相信受萬民景仰愛戴的祿王一定能好好懲治一番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
“等等。”殷少融見她要走,想也不想的伸手攔下,見她沉面不悅,頓覺自己失禮,便解釋道:“難得再次遇上,不若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好讓我聊表歉意。”
沈晏寧挑眉,微微勾脣道:“說到此,應該是我請殿下才是,只是今日在下家中還有急事,不便在此久留,還望殿下見諒,以後……若有機會,再做東請殿下好好暢飲。”
殷少融眉梢一動,自是聽出她話中之意,便笑道:“既如此,那便不強人所難,只好改日再敘了。”
沈晏寧看着他,微點頭,便朝着依舊縮在一角的張瑛走過去,溫聲道:“姑娘莫怕,在下這就帶你離開,送你回家可好?”
張瑛看了看已經人教訓得蔫不拉幾的樑晨飛一眼,微微點頭,細聲道謝:“謝過小公子,我家住在城西,離這裡有些距離,若是……”
“沒關係。”沈晏寧打斷她意欲推脫之詞,道:“救人救到底,左右不過都在這城裡,不會耗去多少時間,姑娘請!”
張瑛一看她堅決姿態,也不好再做推諉,便再次道謝,率先離開磬香樓,只不過她在跨出門檻的時候,十分羞怯的回頭看了一眼,沈晏寧裝作不知,微微勾脣,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沈晏寧離開磬香樓的時候,眼角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街邊的轉角處,不由勾脣一笑。
才走過一條街,瀟梓瀚便現身跟着。
張瑛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等沈晏寧簡單介紹,
瀟梓瀚纔是真正的就她之人,之後,她再仔細看向來人,不僅長相俊美,氣質更是一般凡夫俗子不可比擬,當下才略略放心。
一路徒步走去城西,等到了張瑛的暫時居所,天已經黑了,不過沈晏寧也大約摸清楚張瑛的背景以及現在的困境。
她是帶着父親上京尋親的,只是京城太大,而她父親因年事已高,加之水土不服,一到京城便病倒了,她不僅照料父親生活還要做些小繡活維持生計,直到花光身上所有銀兩,才迫於無奈奔走在京城各處酒樓賣唱爲生,一來,賣唱比做繡活來錢快,掙得多,二來,酒樓龍蛇混雜,消息也多,方便她打探親戚的下落。
沈晏寧臨走前留下一張一百兩銀票,叮囑她不要再去拋頭露面,好好在家照料老父,至於她尋找的親人,他自會幫忙打探,不用她費心。
張瑛感動落淚,連聲道謝,將他們送至門口,站了許久,直到看不見人影纔回屋。
沈晏寧垂着頭,一路無話,慢慢朝將軍府走去。
瀟梓瀚亦步亦趨的跟着,終是難忍心中好奇,輕聲問道:“寧兒何時認識了當今三皇子?姑父可知道?”
沈晏寧正在回想今日遇到的人和事,煩惱怎樣才能短時間內擁有儘可能多的銀子,且,她以後若想做更多的事,少不了銀子打點一二,就她每月那點月例,就算樊姨娘不克扣她,也沒多少錢,乍一聽他問話,反應慢半拍。
直到瀟梓瀚再問一遍,才恍然,不甚在意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從別院回京的路上遇到匪徒,他即時出現,解了危機罷了。”
瀟梓瀚一聽便將一對好看的劍眉擰緊,擋在她身前,雙手扶住她肩膀,問道:“是什麼樣的匪徒?你可有受傷?”
沈晏寧迎上他關切的眼眸,心中劃過絲絲暖流,拉下他的一隻手,握住道:“表哥不必緊張,你忘了我可是師傅的得意弟子,身懷絕世武功呢,那些匪徒不過一般江湖人,傷不到我的。”
瀟梓瀚一嘆,道:“話雖如此,那也不可輕敵,畢竟你是
女孩兒,也沒有在江湖中行走過,凡事不得不小心爲上。”
“嗯嗯,寧兒記住了。”沈晏寧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瀟梓瀚聽出她話裡的敷衍之意,嚴肅道:“不行,明日我去找姑父說,把你接去南樑,或者送你回靈犀山師叔那裡,這樣我才放心。”
沈晏寧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回,但有一點,她此時斷不會離開西魏,更不會離開將軍府半步。
正愣神間,又聽得瀟梓瀚說道:“若不是那三皇子路過,後果不堪設想,即便你能對敵,保不齊也會受傷,還是送你回師傅師叔那裡吧,好嗎?”
“不好。”沈晏寧一口回絕,見瀟梓瀚冷了眉目,心中一嘆,柔聲道:“我知道表哥是擔心我,爲我好,可我眼下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離開將軍府,不過,我答應表哥,一定每日勤練武功,凡事小心不莽撞,等下次再見表哥時,定是個完好無缺的寧兒。”
瀟梓瀚見她放低身段,軟語相求又發誓保證,微微嘆息,似乎只要她稍微用可憐的眼神望着她撒嬌求饒,他便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依從告饒的份了。
瀟梓瀚兩指一夾,沒好氣的嘆道:“你呀!調皮鬼……”說到底還是你調皮惹惱了姑父,不然他怎會罰你,可姑父也真是的,就算寧兒犯了天大的錯,也不能將你趕去別院那荒野之地不聞不問,若真有個好歹他要怎麼辦?
看來,等會兒回去定要催促父親趕緊跟姑父提起定親的事情。
沈晏寧陪着瀟梓瀚在外遊玩了半日,直到掌燈才施施然回府。一回到暢寧園院,就見香桃焦急的在門口四處張望,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香桃一見來人,差點沒撲上去抱住她,口中焦急道:“小姐你可回來了,若再晚半刻鐘,奴婢怕是要見不到小姐了。”
沈晏寧挑眉,問道:“出了什麼事?!”
香桃見她神情一肅,心中感動,便不好意思起來,絞了一下自己的大辮子,道:“也,也就是琴姨,琴姨她說要把奴婢打得屁……屁股開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