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沈晏寧一個不察,身子穩穩的撞進他懷裡,等她站穩,他才放手。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天生跟她有仇是不是?!三番兩次的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站都站不穩的木偶娃娃,媽蛋!!!
沈晏寧原本壓下的心頭小火苗再次燃燒起來,且有越燒越烈的跡象。
“我有名字,你也可以稱呼我爲沈小姐。”沈晏寧口氣不善,氣呼呼的壓着脾氣冷聲道。
“嗯。”北溟羨抿脣一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這麼熱的天,處理不好很容易發炎化膿,我看,還是帶你去醫館包紮一下吧。”
沈晏寧閃身躲開他伸過來的魔抓,冷淡道:“不必了,待我回府,自會上藥包紮。”
“那我跟你去將軍府,看着你包紮好了,我才放心。”北溟羨厚臉皮的要求道,這次倒沒有再伸手去拉她。
“……”沈晏寧瞠目語塞,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哪有人這麼厚臉皮不知羞的?!跟着一個剛認識的女子回家,他不要臉,她還要臉的好吧!!!
這時,馬車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嗤聲,似是笑又似是嘲諷。
北溟羨和沈晏寧當然都聽到了,前者本就被太陽嗮得通紅的臉根本看不出什麼變化,後者確眉頭輕擰,白皙秀美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出現薄紅,當然,也可以說是被太陽曬紅的。
太陽翻個白眼:關我屁事,且本公公馬上就要休假幾天,別拿我說事!
“很閒嗎?!”沈晏寧沒好氣的問他。
北溟羨翹着嘴角,用食指抹一下鼻尖上的汗珠,大言不慚道:“有點。”
“那走吧。”沈晏寧冷冷的瞥他一眼,不由分說的再次上了馬車,鑽進車裡,放下布簾,不理他。
等將軍府的馬車開始掉頭離開的時候,北溟羨纔回過神剛纔他聽到她說什麼:那走吧。
也就是說,她讓他跟着去將軍府?!
剛剛他只是開玩笑逗她,沒想到她竟然答應讓他跟着去將軍府?難道她不怕外人說三道四的傳閒話?!
呵!有點意
思……
北溟羨不由自主的翹起嘴角,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伕跟上將軍府的馬車,絕塵而去。
沈晏寧端坐在馬車裡,檢查一遍手上的傷,血已經滲到外面的衣衫上了,上過藥的傷口應該全裂開了吧。
這一折騰,估計傷口會好的很慢,一想到午後還要去一趟“影”在京城的落腳點,心底一嘆,擡頭就撞上沈晏翎探究的目光,有些受不住那直白而好奇的眼神,開口道:“想說什麼?”
“那男人喜歡你!”
沈晏寧蹙眉,道:“你個丫頭片子怎麼腦子裝的都是這些東西?我跟你一樣,才認識他。”
“可不一樣啊。”沈晏翎一臉嫌棄,“別拉上我”的樣子。
沈晏寧掀了掀眼瞼,懶洋洋的說道:“你又有什麼見地?!”
“相貌一流、身材一流、身價差了點,脾氣更差了點。但看對你緊張的那勁兒,還行!”沈晏翎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是而非的說道,只是她小肉包子臉依舊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狀態,十分搞笑。
“嗤——”沈晏寧從齒縫中發出一聲嗤笑,不再說話,表示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
“回去之後我幫你包紮怎麼樣?”沈晏翎換個話題。
她並不是個熱心的人,可連着兩次進宮,沈晏寧對她的維護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先不管人家是不是處於一個長姐的責任感,至少她要記恩。
嗯,那就勉爲其難的幫她消毒包紮吧,讓她的傷口好得快一點也算是她還她的一點恩情。
“你會?!”沈晏寧對自己這個小妹偶爾露出來驚人的能力已經徹底表示見怪不怪了。
“嗯。想要傷口癒合得快一點,需要配好一點的金瘡藥,需要時間,給我兩天時間足以。”
“有勞了。”沈晏寧也不廢話,不客氣的答應下來。
她常年習武,身上難免會出現傷口,所以她自己也會簡單的包紮,不過,看小妹認真而難得的表現出對她的親近,她沒有理由拒絕。
既然有人爲她效勞,她樂的輕鬆,且,她接下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沈將軍府前,早有門房的家奴出來開門,迎接兩位小姐回府。
沈晏寧下來馬車,就看到北溟羨正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漆紅銅釘府門上的匾額,器宇軒昂的模樣。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他這才幾步走過來,將一個雞血紅瓷瓶塞到她手中,不容她拒絕的握着她的手道:“其實,在宮門口打算給你這個,最好的金瘡藥。”
沈晏寧想抽回被握住的左手,他卻不讓,反而握得更緊了些,不過四周都是礙眼的僕從,他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重重捏一下之後,鬆開手。
“希望有用。”沈晏寧惱怒的瞪他一眼,說的咬牙切齒。
“當然。”北溟羨俊眉輕揚,露出滿意的笑容,脣邊若隱若現的“()”再次迷亂了她的雙眼。
待沈晏寧回神,已經看不到他的馬車裡,只是耳邊似乎還留着他低低的叮囑聲:“好好將養着。”
關懷備至且魅惑十足……
沈晏寧回身,就撞上小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等在一旁是準備跟她一起回府幫她包紮呢,還是想看她笑話?!
回府後,姐妹兩人先是去了一趟老夫人那裡,沈晏寧將在宮裡的情況簡單粗略的稟報給老夫人:兩人身上換的衣衫,也是雅玉公主重新賞賜她們的,不僅如此,還讓她們帶了宮裡的點心回來,府裡的女眷們,見者有份。
她有意識的掠過跟康王比武卻受傷的事。
唐氏見兩人都規規矩矩,沒惹事,心情頗好,至於點心,她象徵性的嚐了一點,吩咐給各院送去,便讓兩人趕緊回房休息。
沈晏翎跟着沈晏寧回了暢寧園。
沈晏寧並不想驚動外院的人,只吩咐兩個大丫頭香芹香籬準備好剪刀、紗布、溫水等物件,便將她們倆趕出房,任由沈晏翎爲自己包紮。
沈晏翎動作熟練的拆開“棒槌”清洗消毒,又取出北溟羨送的那瓶金瘡藥,不要錢似的灑在傷口上,拿起一邊的絹扇,輕輕地將微潤的傷口吹乾,等了片刻,這纔開始纏紗布包紮,並且在上面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作爲終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