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霆一笑,隨即上前去迎接。
他還未走出花廳,便看到遠遠的走廊上走來兩個高大俊朗的身影,前面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俊朗,身上穿着銀灰色的鎧甲,就連頭上的奎帽都還沒有來得及取下來,便是沈鈞無疑了。
而他身後的,是一襲天青色俊逸的慣常服侍的祿王殿下,同樣的紫金玉冠,閒適又從容,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模樣,還是三年前的那邊樣子,倒是並沒有變化太多。
兩人自走廊的那一端走過來,一樣的丰神俊逸,看得這邊廳中各人心思各異。
沈晏寧一臉平靜淡然,只不過看到沈晏姝看向祿王的神情的時候,倒是留意了幾分,沒想到,沈晏殊嫁了人還沒放下心頭的那個夢想。
再看祿王,沈晏殊的目光正好與祿王朝着這邊的目光撞上,便看到他眼中有了一瞬間的驚豔之色。
果然,祿王對於沈晏姝的美貌,一如既往的驚豔和惦念!
沈鈞倒是沒有意料到沈晏姝竟然也在府裡,他子嗣不豐,如今看到長大成人的幾個孩子,難得的聚在一起,倒是十分開懷,便是脫下頭上的盔甲放在一旁,吩咐喬氏,晚上在府中設宴。
祿王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沈鈞面上也不好趕人,何況從名義上來講,此次他回來,除了回朝宴之外,頭等重要的大事,便是祿王與沈晏寧兩人的婚事。
這一場家宴也是三年來這麼多人第一次全都聚在一起,很是難得,大家即便心裡有什麼仇怨有什麼膈應的事情,倒也沒有拿到桌面上攤開。
是以,宴席上,沈鈞和祿王、沈晏霆聊着國政軍務等事,沈晏姝雖與沈晏寧不是很親暱,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到底大家顧忌着面子,這頓飯倒是吃的平靜和諧,竟然難得的沒有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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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沈晏殊攔下沈宴寧,冷冷的諷刺一句:別以爲皇帝賜婚你與祿王,你們真就能順利結親,丞相府裡也有美麗又適齡的姑娘,姐姐別高興得太早。
沈
宴寧面容平靜的打量沈晏殊半響,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是直戳她的內心,瞬間瓦解沈晏殊佯裝出來的僞裝!
她說: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之後,沈宴寧再也沒理沈晏殊,徑自回房。
沈晏殊氣的渾身發抖,若不是顧忌四周全是將軍府的奴婢,她定要尖叫出聲,發泄心底的憤怒和怨恨!
是夜,香桃服侍沈晏寧休息的時候,還在跟她嘮叨着,說二小姐如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只是瞧着纖瘦,氣色不佳,又早早的嫁爲人婦,不然依着她的那樣的美貌,定是要風靡整個京都城的!
沈晏寧只是淡淡笑着,並不搭腔,半靠在牀榻上,回想着晚宴上殷少融不經意看到她們姐妹這邊的目光的時候,她能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他看沈晏姝那張臉上的熱切程度!
沈晏寧淡淡勾着嘴角,那兩個人,竟然都這樣了,還藕斷絲連?!
話說沈晏姝,當夜趕回丞相府的時候,樑晨飛還沒有回府,倒是樑夫人聽聞她深夜回府,便很是不高興的站在垂花門裡等着,對她好一通奚落之後,趾高氣揚的離開。
儘管沈晏姝出門前告知了去向,面對樑夫人凌厲冷眼的時候,也耐着脾性解釋了緣由,三年未見,跟府中的姐妹兄弟多飲了幾杯,便是回來的晚了。
可是樑夫人那種人,即便知道你的緣由,變也會很是不屑,不鹹不淡的酸幾句“如今父兄回來有人撐腰了,就有能耐了?”“你倒是要想清楚,你是嫁入丞相府的人,不要再惹是生非,不然有你好看”等等。
樑夫人輕蔑的冷嘲熱諷了沈晏姝幾句,心頭堵着的怨氣稍稍順暢了幾許,便是帶着下人回去她自己的院子。
沈晏姝一雙杏眸瞪着那個肥婆的背影,就差把一口銀牙咬碎,等着,總有一天她要將那些算計她的人全都踩在腳下,還有這個什麼破丞相府,哼!
還有那個死肥婆,她們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和仇怨,她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的!
沈晏姝一想到自己猶如困獸的境地,還有這般悽苦的生活狀態,對沈晏寧的憎恨愈發濃烈起來,當晚,她提筆寫了一封信,命她的貼身的丫鬟悄悄的拿銀子收買了丞相府側門的一個看門婆子,便是出去,給祿王府的人送信。
只是那丫鬟還沒有走到祿王府,半路上卻是被一個黑影打暈,而那丫鬟手中的信件不翼而飛。
另一邊,霧二幾個身影起落,便回到將軍府裡,悄悄的喊了沈晏寧起身。
沈晏寧本沒有睡着,披着衣服起來,看到霧二手中的信件,便是立即拆了信件,看了內容,想了想,點燃了燈燭,親自磨墨,寫了一封書信,交給霧二,讓霧二親自送去祿王府裡,務必要讓祿王看到。
霧二點頭,應聲離去。
三日後,皇帝特別在皇宮中舉行盛大的宴席,爲了這次西魏的將士勝利歸來,雖說在朝堂之上已經按照規制早早的將賞賜分撥了下來,但是爲了表示皇家對於這些將士的重視和器重,一定要再舉辦一場隆重而盛大的宴席。
沈府上下均在邀請之列,因着老夫人身子不便,喬氏便留在府邸照顧老夫人,而沈晏翎不再府中,沈晏寧對沈鈞說的是因着沈晏翎很是喜歡靈犀山,如今人在師傅那裡習武強身。
沈鈞不疑有他,便只是寫了一封親筆書信讓人送去靈犀山,爲沈晏翎的習武之事表示感謝。
宴席當日,沈鈞和沈晏霆兩人均是武將,騎着高頭大馬進宮赴宴。
而沈晏寧因着是女客,便是坐在馬車裡,車外是父兄的護駕,這種感覺,讓沈晏寧覺得感動和感慨。
上一世,她也是這般被父兄護送着來參加慶功宴,但是那個時候,她心中歡喜的並非是因爲沈鈞打了勝仗,而是她終於守完三年孝期,也長大了,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衆人面前露臉,終於能在自己喜歡的祿王殿下面前獲得驚豔和歡喜。
至於那個時候的沈鈞和沈晏霆的例行封賞,倒是沒有給她帶來多少的驚喜和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