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勞師父。”
病房中重新恢復了安靜,中年人也沒有立即去元曄華的別墅,而是留了下了繼續觀察丁香和胎兒的情況。元曄華勸中年人回去別墅休息,被中年人拒絕,因爲這個時候丁香和胎兒都比較虛弱,他要留下來保證丁香和孩子沒有意外。
營養液不停地滴入丁香的身體,元曄華心疼地看着丁香蒼白的小臉,恨不得可以代替丁香躺在這裡。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元曄華看了一下,正是之前巫婆使用的那個號碼。
“師父,是巫婆,那個鬼女人,果然主動來找我。”
“她忍受不住了,要求你。”
元曄華冷笑,求他?
他也曾經求過巫婆放過丁香和孩子,但是當時巫婆做了什麼?
接聽電話,手機裡面傳出嘶啞壓抑痛苦的聲音,不再妖媚蠱惑,而是隱藏着說不出的痛苦和虛弱,微微的顫音傳入元曄華的耳中。
“元曄華,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做過什麼嗎?”
“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安然無恙不是嗎?”
“這對你重要嗎?你希望聽到什麼樣的消息?”
元曄華冷冷地問了一句,從手機中可以感受到,手機那邊的巫婆,此時此刻正在忍受痛苦。那樣的痛苦,他曾經在師父的對手身上看到過,就連他這樣的惡魔總裁,看到之後也會心悸。
此刻,他很想看到巫婆痛苦的樣子,看看那個敢用丁香和孩子來威脅他的鬼女人,現在是什麼模樣。
“是他到了,一定是他到了,那個可怕的男人!”
巫婆痛苦顫抖着說了一句,緊緊握住手機,妖媚的臉龐不停地扭曲,顯得陰森可怕:“元曄華,是那個男人在你身邊吧?是他切斷了那些小東西和我之間的聯繫,殺死我的小東西吧?”
“你真聰明,巫婆,你敢做這樣的事情,就該明白後果!”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輕易切斷我和那些小東西的聯繫,更不可能殺死所有的小東西!不,我不甘心,爲什麼遇到他,我總是會輸?”
“巫婆,嚐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嗎?你所要給予我的,我會百倍地還給你!”
“啊……”
手機中忽然傳出巫婆痛苦壓抑的嘶吼,詭異陰森彷彿是來自地獄。
“我,我要和他說話。”
“你沒有資格。”
元曄華不想繼續和巫婆說什麼,準備掛斷電話。
“元曄華,你知道那些小東西有多少嗎?殺不完的,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隨時在繁衍擴大,就算是它們在沉睡時,也在不斷分裂繁衍。每一天,它們會擴大幾十倍,上百倍,甚至更多。成體的小東西被你們殺掉,幼體和卵會不斷繼續分裂發展,直到佔據你女人和孩子的每一個細胞!”
巫婆的話,讓元曄華擔憂,目光落在師父身上。
中年人微微一笑,向元曄華搖搖頭,雙手合在一起做了一個手勢。
看到師父的手勢,元曄華忽然之間充滿信心:“巫婆,爲你自己操心吧,你知道你會死的多麼慘嗎?可惜,沒有人能救你!”
掛斷電話,回眸向丁香看了一眼,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元曄華,你不得好死,我不會讓你好過,如果我要死,也要把你一起帶進地獄!”
巫婆狠戾地說了一句,冷冷把手機扔了出去,她明白在這個時候,在元曄華掌握了主動權的時候,求那個男人是沒有一點用處的。唯有把最後的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裡,擁有可以對抗元曄華身邊那位可怕男人的力量,她纔有話語權,纔有資格和元曄華講條件。
渾身劇痛,發自內心深處和來自血脈的劇痛,那些小東西是用她的精血餵食,和她的精血生命相聯繫。
一旦那些小東西徹底被消滅的時候,也就是她被毀滅的時候。
如果要毀滅,她不能拉着元曄華一起被毀滅,也要毀滅他的女人和孩子,讓他終生後悔,活在痛苦之中!
“以我之名,我的血和生命,呼喚……”
一連串神秘的咒語,邪惡地在房間中迴盪,周圍幽暗詭異的光線下,是一些奇異的符號,似乎在進行一個神秘而毀滅的儀式。
巫婆不惜用自己的的鮮血和生命作爲代價,她所要做的,就是去毀滅丁香和元曄華尚未出生的孩子,讓元曄華永遠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那些蠱被切斷了和她之間的聯繫,打量的蠱被殺死,而且是蠱的本體被殺死控制,讓她丟掉了半條命。她明白,如果不能奪回控制權,她會因此失去最後的力量,被反噬痛苦而至死方休!
燃盡她的生命,流盡她的鮮血,她要啓動最後的邪惡儀式。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個機會,奪回對蠱的控制權,重新和那些蠱聯繫,恢復她的能力活下去。
代價,如果她失敗了,會死的非常痛苦悽慘!
“師父,巫婆的瘋狂無所不用其極,我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傷害到丁香和孩子。”
“我很清楚巫婆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當然不會放手,如果不能奪回對蠱的控制權,她會因爲反噬痛苦而死!”
“正因爲這樣,她會不顧一切,做出瘋狂的事情。”
“你擔心?”
“有師父在,我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元曄華賠笑說了一句,在這位師父的面前,他沒有絲毫惡魔總裁的冷酷和高傲,實際上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所謂關心則亂,關係到他的女人和孩子,他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巫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她自己獻給惡魔,用她自己的生命和血液,想重新和那些蠱聯繫,奪回控制權。可惜,原來的那些本體蠱,都已經死掉或者切斷了聯繫,她想和那些蠱的幼體和後代接續上聯繫,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巫婆那個鬼女人,在師父的手裡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點好處和便宜,這一次請師父不要手下留情,這樣的女人留不得!”
“你說的是,當初是我手軟才留下她,也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現在,我當然不會留下她!”
中年人走到丁香身邊,冷笑一聲:“巫婆的手段終究是小道,她並未掌握西方那些隱秘的東西,學會了一些東西就拿出來賣弄,自取滅亡而已!”
一道道硃紅色的符號,被描畫在丁香的身上,病房中其他的人都被請了出去,只有元曄華站在門邊看着這一幕。
丁香的衣服被解開,大部分的酮體暴露在空氣之中,中年人緩緩地在病牀之前走動,把符號畫滿了丁香的皮膚。詭異的是那些符號落在丁香身上,就會緩緩地進入丁香的體內,漸漸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中年人伸手示意,元曄華把揹包打開,放在中年人旁邊的桌案上。
一個個精緻的小盒子或者小巧玲瓏的竹筒,擺放在揹包裡面,中年人拿起其中的一個,把自己的血滴進去。
盒子裡面有什麼元曄華不清楚,他知道一旦師父出手,這一次吃虧的一定巫婆那個鬼女人。
中年人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後把盒子敞開,恍惚之間,元曄華看到一道金光從盒子中飛起,向遠處消逝在空氣之中。閃電一般,瞬間就消失在陽光和空氣之中。
一滴,兩滴……
中年人中指上殷紅的血不停地滴落,落在丁香的腹部,那些殷紅的血珠沒有流淌,而是極其詭異地形成一個個紅色的珍珠,在丁香的腹部停留微微地顫動。
元曄華忽然感覺到,血珠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這只是他的感覺,卻看不到一點痕跡。
血珠,以極爲緩慢的速度向丁香的肌膚中滲透,緩緩地消失似乎被吸收了一樣。中年人的手放在丁香的肚臍上,一滴血珠從肚臍中滲入,兩滴,三滴……
血珠微微蠕動着,似乎是主動鑽入到丁香的腹部,鑽入到丁香的肚臍之中。但是血珠消失後,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丁香的身體忽然又微微地扭動起來,不安地顫抖着,秀眉緊蹙似乎很痛苦。
“師父,是病毒又發作了嗎?”
中年人揮手示意元曄華不要說話,儀器迅速地波動不止,驚濤駭浪一樣地起伏不停,元曄華的心提到咽喉,盯着丁香的臉和腹部。雖然他相信師父一定可以擊敗巫婆那個鬼女人,但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的丁香,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他擔心再也經受不起這一場攻擊。
丁香的腹部,再一次波動起來,不停地起伏。
巫婆發動了最後的攻擊,用她的鮮血做引,生命爲酬!
殷紅的血,順着巫婆的酮體流淌,不停地流淌,一直流淌到腳下,在腳下彙集成一個詭異的符號。殷紅巨大的符號,閃動幽幽嗜血的光澤,不着寸縷的酮體上,蔓延流淌的血痕,藤蔓一般在巫婆曼妙的曲線上游動。
那些血痕活了一樣,不停地流下去。
“小東西,你們是我的,是我的!”
巫婆豔紅的脣漸漸失去了血色,變成青白,以血做引,以生命爲代價,不能成功的後果就是痛苦瘋狂至死!
丁香握緊拳,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痛苦地掙扎着,手忽然放在腹部,雙手捧住了腹部,似乎在昏迷中也擔心,孩子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