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你該回去了,我也該走了。”
墨傾城抱住元曄華,深深地看着元曄華。
元曄華低頭,輕柔地吻住墨傾城的脣:“一路順風,傾城。”
鬆手,墨傾城一步一步後退,後退了三步,毅然轉身離去,不能得到就放手,這樣他們之間還能有一份情意在,有憐惜,有着絲絲縷縷淺淺的情。
或許她能做元曄華的小女人這樣久,元曄華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和次數也遠超過和其他的小女人,就是因爲她能放手的時候放手,不糾纏奢望什麼。
元曄華眸色幽深,看着墨傾城離去,倩影越來越遠,脣角翹起,讓他欣賞的女人不多,墨傾城是最讓他欣賞的小女人。
現在,似乎還有一個小女人,也讓他同樣欣賞。
側頭,車子就在身邊,停在路邊等着他。
小秘書看到今天的一幕,被他算計了一道,會生氣難過嗎?
會爲了今天的事情,哭泣憤怒,或者有其他的表現?
他很期待,今天是故意的,也是對小秘書的提醒,她可以愛上他,但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奢求什麼。
上車,身邊的她沉默安靜,靠在後座上淡淡地看着外面的風景,脣邊帶着一抹他看不透的淺談笑意。
“晚上有一個晚會,你是我的女伴,也是我的秘書和助手。”
“老闆,您能說詳細點嗎?”
丁香開始頭疼,這不是第一次了,老闆事先什麼都不告訴她,到了現場突然襲擊。
剛纔在西餐廳是一次,今晚的晚會,又是一次。
“我從你的話中,聽出不滿。”
“老闆,我敢對您不滿嗎?我求您了老闆,以後要出去或者有什麼事情,您能事先對我透露一點嗎?您知道我很笨,如果您能事先把所有的安排和事情,詳細告訴我,我感激不盡。”
“哦,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元曄華伸手摟住丁香的纖腰,丁香不動聲色,商務車裡面有司機,還有保鏢,那些人都看着車窗外,無視元曄華的所有表情和動作。
“老闆,您的命令就是我的目標。”
“我喜歡突然襲擊,你作爲我的秘書,要自己搞清楚你該做什麼,而不是讓我一次次告訴你,向你彙報。”
丁香脣角微微抽搐,這位惡魔老闆,有本事一句話氣死她。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氣到這種程度,這樣無奈無助,壓抑着,總是壓抑着。別人再做什麼,她的母親和丁霄,還有莫克宇,也不能讓她這樣氣氛,只是深邃的失望和悲傷。
小秘書又生氣了,她生氣的模樣很美,他喜歡看她生氣時嘟起的紅脣,清純的表情蕩然無存,糾結地蹙起秀眉。
這樣的她,纔是真實的她。
丁香哀嘆,把包裡的東西翻了出來,今晚的某個什麼約會或者晚會,都是計劃外的,不在元曄華的行程之內。
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五彩繽紛絢麗光線,勝過天空的星辰。
都市中看不到多少星辰,寥寥無幾的星辰,也在無數璀璨彩色的燈光下,顯得黯然無光。
這裡的夜,纔是一天真正的開始,進入高潮的階段。
丁香坐在車子裡面,快速翻動包裡的所有東西,不時提出問題,將今夜晚會的事情弄清楚。
元曄華也沒有再爲難丁香,回答丁香的問題,有時會詳細解說。他不是要故意爲難丁香,工作上的事情,他還沒有那樣無聊。
平時爲難欺負小秘書,都是限於私下生活中,工作中偶爾有些考驗,也是爲了鍛鍊丁香。今天的突然襲擊,也是考驗的一種,看丁香的能力。應變能力,速記能力。
商場如戰場,永遠不會知道有什麼意外發生,他需要丁香有隨機應變和速記的能力,快速反應能力。
丁香做他貼身秘書的時間還是有些短,兩個人之間需要磨合和默契,正因爲認可丁香,他纔會不斷加大難度,考驗鍛鍊丁香,也是一種培訓。
晚會是商業人士,商界各方的一個聚會,雖然是一個小圈子,但是能進入這個圈子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普通的商人也進入不到這裡。
晚會中的商業人士,無一不是各大集團的老總和副總,最差也是一個某個部門的總經理或者執行總監,ceo什麼的。
燈紅酒綠,歌舞昇平,成功人士的身邊,無一不是跟着美女,百花爭豔。
人不算很多,真正的老闆和老總是最少的,跟班、保鏢、秘書、助手,反而比真正被邀請來的人要多。
元曄華也不例外,身邊跟着兩個保鏢,還有丁香這個貼身秘書兼小女人。
有的老總帶着女伴,或者是用秘書作爲女伴,大多數的老闆,不屑於用自己的秘書做女伴,而是另外帶着女伴。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帶夫人出席這種純粹商業會談的場合。
在這樣的晚會上,會達成多種各方面合作的意向,互相交流合作,或者是引進新人。
這是晚會,也是戰場,有合作的夥伴,競爭的對手,還有敵人。
笑容的背後,隱藏殺機,眼神裡面,透出敵意。
丁香臉上帶着淺淡的微笑,不溫不火,不卑不亢,挽住元曄華的手臂,走進晚會。
“太極集團元總到……”
有人拉着長聲報出元曄華的名號,許多目光落在元曄華的身上,很多人或者過來寒暄,或者在不遠處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
丁香的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這裡有一些人是認識的,那些人以前沒有交往過,見過,卻不可能不認識,都是熟悉的臉孔,經常會出現在電視上,新聞或者雜誌裡面。
更多的臉,是從元曄華電腦的資料中認識的,丁香一個個暗中對號,看清楚今天晚會上都來了些什麼人。
名單拿到,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將名單和晚會中的人,對號入座,好在對方過來的時候,表現出恰到好處的態度,說合適得體的話。
遠處,有一個人的身體僵硬起來,久久凝望丁香,看着丁香挽住元曄華手臂的手臂,心中一陣陣酸澀難言,苦澀在眼中涌動。
她該是做了元曄華的小女人吧?
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後悔莫及。
他想走過來打一個招呼,腳步猶豫着,矗立在原地,不知道是否該過去。不願意看到元曄華,更不願意看到丁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今夜的這一幕。
那天,他看到元曄華手中的契約,就明白他做錯了。
走出去的時候,明白她會成爲元曄華的小女人,而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苦澀難言的滋味,在心頭縈繞,錯了,卻已經沒有回頭路,無法挽回,他親手把她推給元曄華,做了元曄華的小女人。
兩道犀利的目光,帶着寒意,冷冷地盯住不遠處看着丁香的人,元曄華的目光鎖定任子軒,今夜任子軒也是出席這場晚會的人之一,代表任氏集團。
據說任氏集團的總裁,任子軒的父親身體不好,任子軒作爲預定的任氏集團未來總裁,現任任氏集團的副總,代表着任氏。
任子軒苦笑,被元曄華用目光鎖定,他還欠元曄華一個解釋。
莫克宇被他的人抓到,移交給元曄華,不足以補償他的錯誤,對丁香,他有深深的歉意,無意傷害她,本想報答她,不想最終的結果是傷害到她。
任子軒無奈,邁步走向元曄華,禮貌地微微低頭:“元總,您好。”
他沒有伸手去和元曄華握手,擔心元曄華會駁回他的面子,當着衆人的面前,給他一個難堪。
元曄華主動伸出手:“任總也在,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任子軒急忙伸手,握住元曄華的手,看到元曄華身邊的丁香,冰雪般的容顏,淡漠地看着他,沒有一絲波動。
在任子軒走過來時,她就看到了任子軒,有一瞬間的愣怔,腳步遲疑,被元曄華用力握住她的手,將她帶着向前走。
“老闆,您沒有說過他會來。”
“小花貓,你難道以爲你們兩個人,會永遠不見面嗎?”
聽到元曄華這句話,丁香的心立即穩定下來,鎮定地看着任子軒走了過來。同在商場,任氏集團和太極集團一直有摩擦,不可能不見面,她要做到淡定。
“丁香,你好。”
“任總晚上好。”
丁香微微點頭,不冷不熱,臉上帶着淡如煙雲的輕笑,沒有溫度的笑容。
“任子軒,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元曄華似乎和任子軒關係很好地貼近身體,親密地抱了任子軒一下,在任子軒的耳邊低語一句。
“我欠元總,不僅是一個解釋,隨時準備去見您。”
“今天不是很好的機會嗎?何必另外找機會。”
元曄華意味深長地看着晚會中的人,成功地看到某些人的目光和臉色在變化,看到他和任子軒握手擁抱,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們兩個人。
任子軒苦笑,元曄華是故意的,誰不知道太極集團和任氏集團有多年的宿怨,摩擦和恩怨,不是一代。
從上一代就開始,元家和任家的恩怨,已經延伸到第三代。
“對不起元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受您的怒氣。”
任子軒在元曄華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向後退了一步。
元曄華笑容滿面,春風般和煦,挽住任子軒的手臂,不容任子軒繼續後退,鬆開丁香的手臂:“丁香,隨意去走走,吃點東西,多認識幾位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