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吧,過去!
拋棄吧,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今天畫上一個句號,和過去訣別。
正如他所言,不值得!
他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離她只有幾尺的距離,卻似乎很遙遠。
明明觸手可及,偏偏她不敢伸出手去碰觸到他,走幾步就能到他身邊,連這幾步路的勇氣,她也沒有。
他高高在上,是天神的神祗,她卑微平常,只能用仰望的角度看着他。
伸手,觸及他落在地面上的身影,似已經碰觸到他,丁香滿足地微微嘆息。或者他們之間的這種程度的接觸和親密,纔是最合適的。
“老闆,我答應今晚下廚做菜招待奧總,向他表示謝意。”
元曄華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即走到車邊,司機早已經爲元曄華打開車門。
丁香恍惚之間,感覺自己看錯了,他的腳步從不曾停留過吧?
看到元曄華看着她,她急忙上車,默默無語地坐在元曄華身邊,他真的是爲了她纔回來的嗎?
苦笑,怎麼可能,忙碌如他,高貴如他,跨國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小秘書連夜從外國趕回來,他應該是回來看奧尼的吧?
車子滑行到丁香家的樓下,丁香忽然發現,惡魔老闆似對她的住處很熟悉,連問都沒有問,就將她送到樓下。
“老闆,您還有什麼吩咐?”
丁香照例問了一句,轉頭看着元曄華俊朗無雙的臉龐,明明只有一尺的距離,呼吸可聞,她卻感覺異常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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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是否就是這樣的距離?
元曄華微微回眸,漆黑如墨的眸子,幽深如無盡黑夜般,裡面閃動的光澤,璀璨如夜空的星辰,令丁香不願意移開目光。
費力地微微低頭,避開元曄華的目光。
“把握好尺度,記住你在我面前說過的話。”
“是,老闆。”
丁香推門下車,微微低頭站在車外,看着黑色的車子,載着元曄華消失在視線中,她才上樓。
輕聲開門,進門就看到父母有些焦慮地在廳裡說着什麼,聽到開門聲看到她回來,都露出喜色。
“阿香,你去了哪裡?”
“元,你還欠我一件禮物,我可是期待已久。”
“爲了她你特意趕回這裡,把那邊的事情都扔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一個女人這樣在意。”
元曄華手中拿着一個高腳杯,醇香從高腳杯中散發出來,深沉的紅色在杯子中微微地盪漾波動,閃動紅寶石一般的光澤。
紅酒,素來是他喜歡的,不僅喜歡這種醇香的味道,更喜歡這種深沉到有些幽暗的紅色。
“我連夜趕回來,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嗎?”
“親愛的元,在你的面前,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奧尼躺在元曄華的牀上,喝着元曄華珍藏的紅酒,他到這裡後沒有去住賓館,而是入住到元曄華的家中,此刻看起來,他纔像是這裡的主人,元曄華纔是客人。
“今晚給你送到,請盡情享用,但願你真的喜歡。”
元曄華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略帶戲謔的目光落在奧尼身上:“不知道教父知道你這樣做,會是什麼態度。”
“元,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該做什麼。”
“我不能多陪你,今夜我就要離開,在我離開之前,會將禮物給你送到。奧尼,我的好兄弟,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我希望你明天就能回去。”
“那就要看你的禮物是否符合我的心意了,有連鋒在,我不擔心他會再給捅婁子。”
“過段時間我送你回去。”
“哦,元總有時間嗎?我記得元總的時間,一向是極爲寶貴的。”
元曄華無奈地揉揉臉:“知道你的父親問候我幾次了嗎?若不是要將那邊的事情交給你,讓你儘快接手,我該早就送你回去,向教父請罪。”
“這話說的,你幾時將我父親放在眼中那樣重視過?”
元曄華不語,教父是恐怖的存在,即便是他也不能不對教父十分的尊敬,當然這其中很大的原因,因爲意大利黑手黨的教父是奧尼的父親。
奧尼一旦在他的地方出了事,又是因爲他的手下辦事不利,和他合作期間出了事情,他無法對教父解釋交代,後果的嚴重性無法估計。
黑手黨勢力極大,即便是他經營多年,離意大利遙遠,面對黑手黨的報復,教父的憤怒,他也承受不起。
幸好奧尼沒有事,這件事元曄華真的很憤怒,對連鋒也痛斥了幾次。
連鋒同樣明白後果有多麼嚴重,纔不惜跪在奧尼的面前請罪,寧願任憑奧尼處置,只希望能把這件事壓下去,用他一條命平息奧尼的憤怒,平息遠在意大利那位恐怖人物的憤怒。
“元,問你點事情,無恥之尤是什麼意思?尤物又是什麼意思?”
元曄華有些詫異地看了奧尼片刻:“有人用這詞誇你了?”
“這不是夸人的話吧?元,別拿我開涮。”
“奧尼,你真聰明,連是不是夸人的詞你都能辨別出來。
“告訴我。”
“無恥之尤的近義詞,厚顏無恥、寡廉鮮恥,你明白了嗎?至於尤物……”
一抹邪魅的笑意在元曄華薄薄優美的脣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奧尼。
“尤物用來形容你很貼切啊,俊美妖孽如你,也只能用尤物來形容了,這話不是丁香說的吧?哈哈……”
元曄華大笑,看着奧尼滿臉鬱悶吃癟的模樣開懷大笑。
“奧尼,我走了,養足精力吧。”
“晚上我有一個美麗的約會。”
奧尼心情很好,懶散地靠在元曄華的牀上:“親愛的元,你的缺少女人的味道。”
“或許很快就不缺少了,有你花花公子奧大少在,永遠都不會缺少女人的味道。”
奧尼大笑,舉起酒杯,二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元曄華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走了出去。
“元會送我什麼禮物呢?難道是一位絕色美女嗎?我到底是否該接受?我的那位小天使知道了……”
奧尼不由得苦笑,他從來泡妞無極限,何曾顧及到其他女人的想法。
“爸爸,媽媽,我今晚要請一位尊貴的客人過來吃飯,今晚的飯我來做。”
“阿香,你不走了嗎?”
衛晴驚喜萬分,希望女兒能多停留幾天。
“明天走,今晚我要請的人就是我的臨時老闆,是意大利人。”
“好,不知道你的臨時老闆愛吃什麼,我去買。”
“媽媽,你不用操心了,我會買好的,你什麼都不用管。”
“阿香,你的這位臨時老闆,對你好嗎?還有你原先的老闆,對你怎麼樣?”
衛晴試探着問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兒的臉色,唯恐觸及女兒敏感的心。
丁香工作多年,做的又是秘書助理,對人情世故瞭解的頗爲通透,如何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兩位老闆對我都很和氣,他們都是工作狂,只要工作不出疏漏就沒有什麼。他們都很忙,經常忙碌到深夜,來去匆匆。”
“貼身秘書是做什麼啊?”
丁志遠咳嗽了幾聲,提醒妻子說話注意,衛晴急忙住口。
丁香毫不在意地回答:“貼身秘書就是老闆走到什麼地方,就跟到什麼地方,替老闆安排所有的行程和會晤,記錄各種緊要的事情,隨時提醒老闆。其他的,也沒有什麼。”
衛晴不敢繼續問,用去買菜做藉口,丁香挽住母親的手臂:“一起去吧,臨時老闆嘴很刁,不好侍候。”
“那你會不會很爲難?”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秘書,給他打理公務上的事情,又不是給他做飯的傭人。”
“那你平時都做什麼?”
衛晴出了門,不由得話多了起來,一個個問題拋向丁香,她是擔心女兒。
丁香笑着給母親解釋,她也擔心父母會多想,有什麼誤會,略略大致解釋了貼身秘書的職責工作範圍,衛晴聽了丁香的解釋才放下心來。
下午剛剛過了沒有多少時間,奧尼的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打了過來,說是到了丁香家的樓下。
丁香無語,這碧眸色狼真夠急的,她急忙下去迎接奧尼。
“奧總,不知道奧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丁香調侃了幾句,奧尼從身後捧出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俊臉上滿是深情和愛:“親愛的小天使,這是我的心,我的愛,我的一片至誠。”
“奧總,我求您一件事可以嗎?”
“你說,你的要求,我總是難以拒絕。”
“那我先謝謝奧總了,到了我家,您能稱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丁秘書,不再用那些肉麻的詞語嗎?”
奧尼頹然,剛剛因爲丁香說有事求他的目光黯淡下來,訕笑說:“我明白,國情不同,我會注意的,親愛的,你的要求就是我奮鬥的目標。”
“奧總,我這兒廟小,可招待不起你的那些保鏢們。”
丁香左右瞄了瞄,這狼隨身帶來十多個保鏢,人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她很無語。
“不用去管他們,都說了幾次不許他們跟着,這些小子要死要活的非跟我過來。”
丁香知道,出了那件事後,黑手黨派來保護奧尼的人格外小心謹慎,她帶奧尼走進自己的家,向父母介紹。
奧尼立即送上見面禮,那些見面禮可是不輕,嚇得丁香的父母收不敢收,不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