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這個處處都裝有監控攝像頭的大樓裡,他如果想要救出卉卉就有點麻煩了,看來他得想點其他辦法。
蔣四是退伍兵出身,而主攻的就是偵查,他在大樓裡又逛了一圈,半路的時候他又換了一下衣服,這是他放在那個假披薩盒裡的,要不說他是偵查兵呢,膽大、心細,最後,他又換回了必勝客的衣服大模大樣的出了大樓,因爲他發現,從裡面走到頂層,根本是不是可能的,就是他在樓梯間都發現了保鏢,這個庚子軒,果然是隻老狐狸,太狡猾了。
當夜幕降臨,庚氏員工慢慢的開始散去,而此時,蔣四已經換了一套黑襯衫、黑運動裝、黑色運動鞋,坐在對面的快餐廳裡,這時,他看到一個掛着庚氏員工標牌的男人向咖啡店裡跑了過來,顯然是要加班,進來就氣喘噓噓的說道,“給我來六份晚餐,另外再加三份熱咖啡,三個橙汁,打包,帶走。”
“好的。”
裡面的服務生迅速的爲他打好包,男人拎着東西便出了快餐店,蔣四立即趕了上來,“哥們,你們也加班呀?”
他一手拿着喝過的咖啡,走過來對男人說道,順手還幫他將掛在他小拇指上的果汁拿了過來,自然的就好像他們認識很久似的,“買這麼多,他們真欺負人。”
“謝了,其實也不是,今天黎總交待我們要立即結算白天開盤的資金流向,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現在在收購四大家族的股份,這麼多的資金流向, 那有時間吃飯呀,而且明天早上開盤就得要。”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比你輕鬆多了,因爲我是操盤手,而且只負責冷氏旗下的一家公司,不過今天特麼的冷氏漲得太快了,我真怕到時候我們的資金會趕不上。”
兩個人說話間就進了庚氏,保全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掛牌,這回連問都沒有問,就讓他們進去了,男人繼續說道,“可不是嗎,而且庚董真的瘋了,居然全面收購,不過我聽說庚董早已經跟俄羅斯方面打好招呼了,錢絕對不是問題。”
“原來是這樣呀,我說呢,唉,那你買了沒有,想不想趁機也小賺一筆呢,我可以幫你呀。”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蔣四早就知道冷子辰的計劃,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男人聽完之前自然兩眼冒光,立即說道,“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我自己就給我自己開了個小戶頭,這種時候,肯定穩賺不賠的,怎麼樣,我看我們哥倆也挺有緣的,要不要也賺點?”
“那當然好了,可是這事會不會有點……”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說,這樣吧,走,我們到樓梯間,你把你的身份證什麼的都給我,這樣我就偷偷給你辦個戶頭,怎麼樣,就照這樣子,不賺個百八十萬,也太虧得慌了。”
果然是四爺,說起假話來也是底氣十足,男人見四周也沒有人了,就跟着蔣四進了樓梯間,可進去的是兩個人,出來的卻是一個,蔣四拿着他的證件直通頂層。
今晚會計部的人都在加班,蔣四低頭直接走到剛纔那個男人坐的位置上,一坐下就有人問他,“唉,小劉,東西買來了嗎?”
“恩……呵嚏……!”
他故意打了一個噴嚏,將小劉買的東西舉了起來,會計部的人見到東西立即都奔了過來,將東西分開便四散而去,原本大家就忙得焦頭爛額的,而且蔣四一直低着頭,用着面巾紙捂着臉裝出擤鼻子的模樣,又有隔板遮着,居然沒有人發現。
“呵嚏、呵嚏、呵嚏……”
蔣四見東西分完,裝成忙碌的模樣,可不一會兒又打起噴嚏,他連忙就站起來進了衛生間,所有人都以爲他感冒了,本來也是,連續的加班誰也吃不消的,大家都有些同情他。
可是蔣四一進衛生間,便立即拉開衛生間的窗戶,窗戶下面是由於設計而突出一條條橫槓,其實說是橫槓,也不過只有十釐米左右寬,連一隻腳都無法容納,而蔣四居然就這樣子邁了出去,他的雙手也不過拽着窗戶而已。
這個時候,如果向下看一眼,地面遙遠的距離讓人的心臟都快要停跳了,而夜晚從珠江刮來的風吹在他的臉上,彷彿下一秒種他就可以掉下去了。
但是,在蔣四仔細的研究之下發現,這個衛生間與總裁辦公室裡面休息室的浴室只是一牆之壁,只要他能夠成功的達到旁邊的那個橫槓,進入浴室,他就可以進到休息室。
可是如果他做不到的話,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條路,掉下去!
所以,他沒得選擇,也不能選擇!
而此時,軍人那種不要命的作風就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種是連見慣打打殺殺的黑道流、氓都無法比擬的膽量,在他們的眼裡,只有任務的完成,根本就沒有個人的安危。
一米、二米、三米……足足有五米!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足足有半個小時,雖然只有五米,但是蔣四卻花了足足半個小時,中間能夠幫他的,除了腳下那不到半個腳掌的橫槓,便只是他系在窗戶上的那根纖細的繩子,還有偶爾在牆壁上凸起的裝飾物,可是這比起六十層、一百八十米的高空來講,算得了什麼,什麼都不算,那完全就是生命極限的挑戰,如果他落下去,那根只是保持他身體平衡的繩子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如果,雖然只是如果,有人走進衛生間,發現這根繩子的話……
總之,這半個小時,絕對是他人生之中最艱難的半個小時,就是後來他自已回憶,他都忍不住後怕,雖然他算計到了很多,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遺漏了最致命的一條,那就是當時他的身份是小劉,而大家都在加班,那麼長時間他不出現,只要有人問起……
不過他是幸運的,他居然成功的進入了到了休息室時的浴室裡,當他雙腿踏到地面的時候,有一種非常非常難以形容的踏實感,而這個時候,他再看向下面的,簡直不敢想像他剛纔是怎麼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