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卉也從車裡走了下來,站到他的身邊,黑白揹帶褲,有幾分寶兒的身影,只是長筒靴給人一種乾淨、利索的感覺,頭髮也被黑蕾絲高高束了起來,腰間隨身佩着軟劍以防萬一。
而韓文宇、慕少翼也走了過來,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雖然韓文宇看起來溫文爾雅,可這個時候也隱隱的露出肅殺之氣來,慕少翼更是收斂起風流倜儻的性情,嚴肅之中終於露出了一個殺手該有的表情。
“怎麼,大家會不會太緊張了,我又不是要炸了這裡的恐怖組織,有必要嗎?”庚子軒貌似很輕鬆似的,並沒有看向卉卉,只是淡淡的偷睨了她一眼,也是適可而止。
冷子辰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我今天邀你來,就是想……”
“你先不要說,我現在還有件事情沒搞明白。”
庚子軒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他是來各解的,他當然明白,不過,他該問的也是要問的,不然死都不能瞑目。
“講!”
“我離開十年,這十年裡,據我所知,你對卉卉並不好,除了學校、俱樂部、家,基本上是不會讓她去其他地方的,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是變態?”
“……”
冷子辰氣的差一點上去揍他,被人揭出自己的傷疤的確讓人很惱怒,可是他很快就平靜下去了,既然他來了,就得有這個心理準備接受他的任何羞辱,想到這裡,他反而淡然了,很冷靜的說道,“不錯,我是有頑固性強迫症。”
“這麼說 ,如果我當時要把卉卉殺了的話,你就瘋了,是嗎?”
“應該是這麼講。”
“嘖嘖嘖,白浪費了一個機會。”
庚子軒一臉的惋惜,他這才擡起雙眸看向卉卉,問道,“我始終不明白,你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怎麼還跟着他,難道你不怕對不起你媽媽嗎?”
“……怕,可是我更怕失去真正的幸福。”
她擡頭看向冷子辰,拇指輕輕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梔子花金戒,她的選擇是對的,因爲只有跟他在一起,站在他的身後,縱然面對這麼大的事情,她的心也是平靜的。
“謝謝,沒有你,我也不會有幸福的。”
冷子辰轉過頭來,終於露出那千金難得的笑來,顛倒衆生已經沒有必要,此生,他只需要顛倒一個就可以,而卉卉也對着他笑,看着他們含情脈脈的目光,庚子軒真的想上前將他們分開,可是……他卻再沒有機會做到了。
“冷子辰,說吧,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是爲什麼。”
庚子軒終於收起了一慣的虛僞笑意,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冰冷的棕眸絲毫不亞於冷子辰,只是冷子辰比他幸運,因爲他的溫暖在心裡,而他的溫暖卻是僞裝。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冷子辰也扭回頭看向他,說道,“這座歌劇院從現在是屬於你的了,只要你能夠不再生事,庚氏的股權我也會還給你。”
“就這些?”
他有些不屑似的看向他,冷子辰眉頭微蹙,難道這些還不夠嗎,至少他沒有真的讓庚氏破產,只是反收購,讓庚氏暫時處在他的掌握之中罷了。
可那知,庚子軒卻是一點都不在乎似的又說了一句,“你不覺得你給我的太少了嗎?”
“那你想怎麼樣?”
“他們的我不想要,冷氏我要定了,還有卉卉,她是我妹妹,寶兒也是我的外甥女,她們都要跟我回庚家,你可以做我們庚家的上門女婿,但是寶兒必須姓庚!”
“你……”
冷子辰剛要反駁,卻不敢卉卉從後面拽了他一下,他扭過頭去,只見卉卉輕輕搖了搖頭,她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可是庚子軒真的欺人太甚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囂張的說出這種話來,他真的氣不過,他要讓他知道,卉卉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
可是卉卉卻走上前,對他輕聲喚了一句,“哥哥,你又何必這麼執着,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樣子會讓我很難做的。”
她的話,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妹妹一樣,可是庚子軒不過是爲了侮辱冷子辰罷了,根本就不是想跟他談。
庚子軒對卉卉笑了笑,轉身向裡面走去,他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能悄悄的等待着,這時,外面的熾燈突然全被熄滅了,白海豚自從亮燈以來,這是第一次熄燈,不過他們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發生的事情。
翡翠蔓帳的玻璃吊頂下,蔣四被高高的吊在天花頂上,庚子軒站在旁邊的觀臺上,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個動物似的,而庚皓軒正一鞭一鞭的抽打到他的身上。
“四哥……”
卉卉再也顧不得許多,衝了進去,冷子辰他們也立即跟了進去,卉卉一衝到裡面,就對高高坐在觀看臺上的庚子軒叫道,“你放了四哥,要什麼我都給你。”
“呵……”
可他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點燃,依舊觀看着下面的表演,卉卉衝過想要阻止庚皓軒,可是他下面的舞臺立即升了起來,這讓他反而更方便抽打蔣四了,那軟軟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蔣四的身上,立即綻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的衣服幾乎都被抽爛了,暗紅色的血慢慢的向下流着,可是他卻哼都沒有哼一聲,從頭到尾也不過是皺着眉頭罷了,當他看到卉卉的時候,居然還笑了笑。
“四哥……”
卉卉仰望着他,都恨不得替他上去捱打,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庚子軒哭泣着哀求道,“不要再打了,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再打了。”
“卉卉,不要這樣子,四哥一點都不痛的,你給我站起來,聽到沒有!”
蔣四從上面大聲叫着,冷子辰的眉頭也是緊緊蹙成一團,他知道庚子軒絕對不是爲了讓卉卉求他的。
“庚子軒,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衝着他來的,冷子辰目光之中這回除了冰冷之外,也開始透出肅殺之氣來,他不在意直接殺了庚子軒,但是他不得不在乎卉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