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寶庫的大門在黃金山的背面。
黃金山,並不是何青青隨意取的名字。
當滾滾黃沙在一陣金光之中蕩走以後,露出了一座黃金城堡。
城堡由金色的巨巖堆積而成,顯得厚重而粗糲,有着很沉重很蒼老的即視感。
大門前雕刻着四個大字。
“金屋藏嬌!”李大東差點被口水嗆死。
“……”何青青的嘴角也抽搐個不停。
白迎風見她這幅樣子,笑着問李大東這其中的緣故。
這個世界沒有漢武帝沒有陳阿嬌,自然也沒有金屋藏嬌這個典故了。
頂着何青青的死光射線,李大東笑得賊兮兮的說了漢武帝始亂終棄的故事。
於是,何青青迎來了白迎風與柳芳洲的怪怪打探目光。
他們當然知道這個秘境與何青青有莫大關係,可能就是她上輩子留下來的,只是,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喜歡金屋藏嬌這樣的典故……
這麼傷心的故事,有什麼好喜歡的?
等等。
蕭無量不正是中洲帝君嗎?金屋藏嬌這樣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吧。
於是,兩個人的目光都變得幽深起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wωω✿тTk án✿¢Ο
何青青幾乎咬牙切齒的把這話說出來。
“想的什麼樣啊?”
楚天碧是這其中唯一不知情的人,所以他特別鬱悶,爲什麼他有一種被狠狠排斥的寂寞感!
“哼!”
回答他的是何青青一個傲嬌的冷哼聲,外加一枚大大的白眼。
“我的心好痛……”
楚天碧後退一步,誇張的握着自己的小心肝,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去死!”
何青青沒忍住跳起來踹了他一腳,然後不顧其他人低沉的笑聲,電射般到了大門前,輕輕的拍入靈力。
“卡擦擦!”
大門果然應聲而開。
“怎麼會這麼輕鬆?”
楚天碧驚訝得幾乎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他的兩個隨從也沒差太多。此前他們可都是做好了一番艱苦奮鬥的準備,誰知道何青青竟然像進自家門一樣,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
套用一句地球語,這尼瑪也太玄幻了吧。
白迎風幾個倒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
三個人當先跟着何青青進入了黃金堡壘之中,楚天碧與兩個隨從幾乎是軟着腿飄着進去的。
話說,自從進入秘境,一直面對生死考驗,唯有這一次,進入一座寶庫竟然如此輕鬆,他們如此表情也是情有可原。
剛進入堡壘,便有一種夏天忽然躥入冬天的感覺。
大殿內金碧輝煌,這些黃橙橙的巨大石頭,彷彿是從陰間搬出來的似的,竟然散發出逼人的寒意。
衆人驟然從熾熱的環境中進入這森冷的大殿,一時間渾身都冒起舒服的雞皮疙瘩。
“這些石頭,真想撬一顆走。”李大東很財迷的摸着金石說道。
其餘人卻早已把視線望向大殿中心的一株樹上去了。
這大殿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唯有一個五芒星圍成的金色光幕之中,長着一株枝幹茂盛的大樹。
大樹的莖幹如玉般通透,隱隱竟然能見到其中的汁液流動,而那樹葉也有巴掌大小,長得何雪花有些相似的形狀,在濃綠之中,隱然能見到兩顆白嫩的果子閃動這淡淡的光暈。
“咦,那不是無花果樹嗎?”
李大東摸完金石,也把目光掉過來,極其隨意的點評。
誠然,從外觀看,這樹倒真有些像無花果樹。
可是白迎風幾人都已經把眼睛看直了,個個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生命……生命之樹。”
楚天碧發出一聲呻/吟,整個人彷彿醉了一般,腿腳發軟。
“葉形如雪,莖幹通透,果實如嬰兒,真的,有可能是生命之樹……”
白迎風的聲音也有些飄渺,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有些虛幻。
“有傳聞,生命之果是仙家靈果,普通凡人服食一顆,便能化身飛昇到天上當神仙。”
柳芳洲看起來語氣最沉穩,但如果他釋放出來的劍氣不那麼強烈的話,人們真的很難從他的冷臉上感覺到什麼情緒。
“這東西真的有這麼奇妙?”李大東卻不信,叉着腰道:“要是這樣也可以,那凡人還修什麼仙,乾脆找個仙人跪舔就行了。哼,而且,只有兩個果子,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分?難道你們想孤零零的跑到天上去,然後被各路神仙欺壓嗎?”
李大東只要想想剛飛昇到這個世界那種孤獨的感覺,就渾身不爽。
“反正這東西我是不要的,你們要飛昇你們去。”
他這樣子,真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這果子沒你們說的那麼神奇,它的作用,只是可以洗滌資質,去除身體雜質而已。”
何青青在此時輕輕笑着解釋。
她高興,只因爲大家即便見到這種傳說中的仙家靈果,也只是腦殼發暈的感嘆,卻沒有一個人衝上去搶。
能在如此大的誘惑之下,也能壓抑住人類本性中的貪婪自私,足見這些人都是性情中人,真的值得結交爲好友。
“洗滌資質嗎?”
柳芳洲也露出如李大東一樣的嫌棄表情。
這也是,他與李大東都是頂級資質,他們對此已經足夠自傲,用不着這東西來畫蛇添足了。
可是這卻恰恰正中白迎風與楚天碧的紅心,他們可都是苦逼的二靈根資質啊。
其實二靈根在修仙界也不多見,但是他們很苦逼很苦逼的,認識的都是一堆頂級資質的朋友。
有了對比,就能看到差距,眼見着其他人一個個修爲飆飛猛漲,他們在心底深處不是沒有失落感的,也有着強烈渴望,渴望有一天能夠趕上朋友們,不至於遠遠的綴在後頭,到最後,只能仰望他們的越來越遠的腳步。
如今,這個改變這種距離的靈果就擺在面前,你叫他們如何不激動。
可是,洗滌資質這種事,好像都只能在十歲之前纔有作用啊。
想到這一點,兩個人彷彿被從頭淋了一盆冰水,冷得心尖子都在疼。“可惜我們已經過了能夠洗滌資質的年紀……”白迎風苦澀一嘆,神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