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啊!”顧南溪的話成功激怒冷訣,當下開始控訴道:“我這千里迢迢趕來看你,你就這麼嫌棄我!?”
顧南溪別了他一眼,很不給面子的說道:“別說得像是我邀請你的一樣!”
“你!算了。冷訣被她“嫌棄”得沒了脾氣,扯了扯領帶,坐癱在沙發上,仰着頭,深情慵懶的問道:“你剛纔跑什麼?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在惡意追你嗎!?”
顧南溪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方纔被他拽痛的右手,陰陽怪氣地說道:“除了你的陰魂不散,其他人都不能算作惡意。”
這嘴巴惡毒得,讓冷訣不住得咋舌,“嘖嘖嘖……你這嘴巴,回了國,倒是變本加厲了啊!”
顧南溪嫌惡地瞪了他一眼,往沙發邊挪了挪,反脣相譏,“彼此彼此,你的厚臉皮,不也是與日俱增。”
冷訣被氣得直嘔血,久別重逢,誰不是把酒言歡,激動得投懷送抱,而面前這個女人,居然豎着滿身的刺,戳得自己遍體鱗傷。
冷訣得肺快被氣炸,黑着臉瞪着她,咬牙切齒,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冷訣氣憤難當,抿着薄脣不發一語,視線卻毫不懈怠的開始打量起顧南溪。
這身冰藍色的晚禮服,將她的體態勾勒得曼妙動人,彷彿是冰山雪域裡走出的女王,典雅高貴。
深邃的眼眸裡劃過一絲驚豔,在落向顧南溪的右手時,又變得黯淡無光。
那隻被包紮得完好的手,帶着一隻白色的蕾絲手套,手背至腕處,用一隻金色的鹿角狀金屬固定。
如果不是知情人,想必都以爲那是一件時尚完美的禮服搭配。
冷訣皺了皺眉,擡手,將那隻脫力許久的手放在掌心,溫柔地摸了摸她的手背,悶悶地說道:“怎麼樣,手還好嗎?!”
冷訣的突然靠近,加上話鋒的突然轉變,讓顧南溪感到一絲尷尬,快速地縮回手置於膝蓋,左手穩穩地覆在上面,勾了勾脣,雲淡風輕地說道:“嗯,挺好的!”
冷訣皺了皺眉,面色有些冷凝,雙目灼灼地看着顧南溪,語氣冷硬地說道:“不要在我面前說謊,晨光已經告訴過我,你已經出現了手抖現象”
顧南溪聳了聳肩,撫了撫那隻手上的右手,淡淡地說道:“Johnson不是說過嗎,五年後傷口情況會復發,一切既然早已預料,現在又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冷訣最見不得她這副聽天由命,毫無生氣的模樣,內心更是心疼起來,他坐直身,側臉,眼眸深邃,靜靜的看着顧南溪,壓低嗓音說道:“Johnson已經忙完駐地醫療的事,現已回到美國。南溪,和我一切回去吧,我安排你進行治療。”
扶着手背的指尖頓住,顧南溪低着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嗯,等我忙完蓮城的事,就回去。”
冷訣皺了皺眉,或許是被拒絕,他的內心突然騰出一股火苗,語氣相當不
爽地說道:“蓮城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值得你這樣廢寢忘食、不顧一切!?”
顧南溪被冷訣突然變得惡劣的語氣弄得蹙眉,嘆了口氣,不想繼續下去,“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
她將自己摒除在外,拒絕讓他分擔的態度,讓冷訣的心頓時縮緊,當下心口騰起怒火,大聲吼道:“對!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什麼,要去原諒這個曾經帶給你血腥恐怖經歷,令你家破人亡,逼得你背井離鄉的城市!”
冷訣的話說得有些重,氣得顧南溪整個人直髮抖。
雙手禁不住緊握成拳,顧南溪咬着牙,佯裝着盛怒的眼神“嗖”地一聲扔過去,聲音冷了幾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沒理由事事向你交代!”
顧南溪話說得無情,氣得冷訣臉色風雲變幻,黑沉幽暗,如暴風與來臨時的飛沙走石。
他抿着脣,鼻息粗喘,強忍着內心的怒氣,雙眼凌厲地瞪着顧南溪,忽然暴怒,開口吼道:“是!我不是你的誰!但是Flor將你委託給我,我就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南溪,你要是出什麼事,我該如何向Flor交代!?”
“你別老拿姑媽來壓我!”顧南溪臉色一變,偏頭瞪他,悶悶地說道:“如果姑媽還在,我想她會支持我的。”
“……”冷訣皺了皺眉,其實內心知道,顧南溪做事向來很有主見,不會輕易受人蠱惑。冷訣的心變得有些浮躁,胸腔裡憋着一股子火氣,他的面色冷了冷,聲音低沉地說道:“我雖不明白,你到底圖什麼,但還是希望你對自己好一點,別太辛苦。”
“辛苦不辛苦,值得與不值得,心裡都知道。”顧南溪扯了扯嘴角,語速放緩,隨後擡頭,雙眼迷惘地看着遠方,淡淡地說道:“有些事,隨心不隨人。”
冷訣皺着眉,並不明白她此刻的心境。
但是她語氣裡傳遞的憂傷,如蝴蝶效應般,穩穩地勾起他的情緒。
此刻的氣氛變得有些詭譎,冷訣坐在旁邊,往鼻息裡狠狠地吸了些冰冷的氣息,一改方纔的沉重,變得開始不正經起來,擡手杵了杵顧南溪的胳膊,笑着說道:“唉……分開這麼久,你就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嗎?”
明白他是在緩和氣氛,於是也跟着沒個正經,白了他一眼,調侃着說道:“還需要我過問嗎?!環肥燕瘦、傾國傾城、性感妖姬……左擁右抱,日夜相陪,你已經連續上過多次國際娛樂頭版!置於過得好與不好,已見分曉,何須勞我過問!?”
被當衆揭穿,冷訣面子過不去,當下垮臉,憤憤地說道:“這些娛樂報的狗腿子報道不實,看我回去不把他們給踏平了!……”
顧南溪偏頭,用一種險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嘲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自己不檢點,還怪上別人報導的人了!……”
“……!”冷訣氣得嘴角直抖,瞄了一眼旁邊滿血復活的顧南溪,眸光裡頓時閃過一記捉弄人的
光澤,當下又開始沒正經地說道:“喲嗬!顧南溪,你不會是嫉妒了吧!?喂,如果你稍微溫柔得像個女人得話,說不定我可以慷慨的將懷抱留給你喲!”
顧南溪白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極其不留情面地說道:“嫉妒!?呵,我又不缺心眼,喜歡你這種遊歷花叢,視女人如糞土的男人!……”
她這把開玩笑的話,雖是無形,在有心人耳中,卻變成了一把利刃,戳得人內心犯疼。
冷訣倒是刀槍不入,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很快便加入戰局,繼續調侃着說道:“喂,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能形容自己是糞土!?穿戴得這麼有品位,說出來的話怎麼一點也不文雅!”
這明顯是欠揍的行爲!
顧南溪瞪着雙眼,瞪着他,咬牙切齒地吼道:“冷!訣!”
冷訣見她即將發火猛撲,機警的立刻起身,光束彈跳,閃到離顧南溪兩米來遠的距離,攤着一張人神共憤的臉,笑得好不欠扁。
顧南溪見狀,猛地從軟墊上站了起來,作勢要去揍他,剛邁出一步,卻又突然僵住,雙眼驚詫地盯着門口的人,喚了聲,“珀西!”
原本嬉笑的冷訣立刻收斂,如變臉特技一般收住所有微表情,轉眼又是平日裡冷麪疏離的模樣。
珀西站在門口,對着顧南溪點了點頭,禮貌地喚了聲,“Daisy小姐,好久不見!”
他的這聲Daisy,讓顧南溪有些驚覺,驚惶地看了看周圍,見四處無人後,莫名地長吁了口氣。
冷訣將她緊繃又突然釋然的表情看在眼裡,皺了皺眉,卻並未深究,只是看着珀西,語氣森冷地問道:“珀西,什麼事!?”
珀西看了看冷訣,又轉眼看了看顧南溪,卻遲遲未吭聲。
冷訣察覺到他的示意,於是轉身,對着顧南溪說道:“乖乖在這裡等着,我很快回來!”
顧南溪癟了癟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愛走就走唄!”
這次,冷訣卻並未和她鬥嘴,只是略微皺了皺眉,擡腳往外面走去。
蓮城的夜晚,溫度驟降,整個世界飄着白色的雪花,將整個城市裹滿銀裝。
冷訣站在迴廊的黑暗處,單手插進褲袋,看着不遠處盈盈的燈火,語氣森冷地說道:“說吧,什麼事!?”
珀西站在他身後,舉止謙卑,態度恭順,低着頭,壓低着聲音說道:“Boss,Delcan也跟着來了蓮城。”
Delcan!?
聽到這個名字,冷訣的臉當場冷凝,皺着眉,面色極其沉靜,“他來蓮城做什麼!?”
珀西低着頭,立刻回答道:“同我們一樣的藉口,過來向李家老爺子賀壽!”
“賀壽!?”冷訣當即皺了皺眉,聲音有些捉摸不透地說道:“沒聽李晨光說過,李家與Delcan之間有什麼關係!他這次打着賀壽的旗幟,肯定是另有所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