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和畫風站在了一個比較精緻,卻又是鐵柱圍攏的柵欄前。他驚喜地瞅了半天,終於失聲笑着。
哇哈!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豬狗不如的東西吧!”
他轉過了變異般的笑臉,眉舒目展的盯着畫風,卻又瞬間忍俊不禁地變了個沉寂的臉形。
畫風頹廢的臉上,盡是一種槁木死灰般的酸楚。
“你這是怎麼了?不會被這個豬狗不如東西給嚇病了吧!”
駱驚風急切地拽了一下她的袖口。
“知道嘛,我可能無藥可救了。”
畫風看也沒看眼前的怪獸,卻低眉順眼地盯着自己的腳前。
“那根神經又搭錯了,突然怎麼病成了如此的境地。”
他驚異地瞅着畫風,但內心沒絲毫的擔憂。
“我就不該帶你來這裡,畢竟咱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嚴格來說咱們之間是敵對的雙方。”
“我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明確表態過,咱們不是一個壕溝裡的哥們,可是你卻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硬塞給了我。”
“你混蛋呀,怎麼這麼沒良心!”
畫風衰頹的神色,一下子變成了劇烈的憤怒。
“這與良心有什麼關係?你總得說清楚一些吧,少說幾句話會死人,還是會見不到日出。”
駱驚風一陣疾言厲色。
他還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狀況,讓畫風如此的氣恨難消。
“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它。”
畫風狠狠地瞪了一眼,指着鐵欄中的動物。
嗨!
“我有那麼難看嘛?”
駱驚風指了一下鐵欄,又直直地指着自己的腦袋。
“你看清楚一點,這可是天壤之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
“我跟你說正經事。”
畫風急得跺着腳,實在是想不明白麪前的駱驚風是真的傻,還是裝瘋賣傻。
“問題是你沒病,怎麼說是無藥可救了。”
“那意思是,我現在都不能自拔了。”
“你想自拔到哪兒嘛?總得給我說明白一些吧。”
“說你個大頭鬼,你這樣的貨色說了也是白說。”
畫風無望地轉頭,開始端詳起了鐵欄中很彆扭,很難看的怪獸。
它的彆扭在於,肥大的身體上竟然多出了一條腿,成了五條腿,卻沒有尾巴的存在。難看是因爲既不像豬又不像狗,卻有豬的鼻子,狗的嘴,豬的大耳朵,狗的小眼睛。
呵呵!
“這傢伙還真是豬狗不如哦。”
畫風越看越覺得好笑,最終還是笑着讓臉頰恢復了白淨柔嫩。
“我早就跟你說了,但是你沒反應。”
駱驚風說着,站到了畫風的面前,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視線。
“你把剛纔想說的事,說清楚。”
“說了有用嗎?都到了這種地步,說了能挽回嘛?”
畫風卻是一臉的認真。
“有沒有用我不管,但是必須得讓我弄明白,我非常討厭稀裡糊塗的,又要長期處在疑惑中度日。”
駱驚風也是一臉的認真,而且臉上還多了一層誓不罷休的神情。
“好,看在你這樣的堅持上,我就跟說清楚一些。”
“這就對了。”
“我帶你來這裡讓你看到了這麼多的驚奇,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種負罪感,畢竟,到現在了你也沒有把我列入你們的陣營,你說我圖了個什麼?”
畫風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哦!
“這下我明白了,你是真的想加入我的團隊唄!”
駱驚風面帶喜色,搖晃着身子渡步站到了另一邊。
“其實你直接說就行了,用不着拐彎抹角的,把我往黑屋裡帶。”
“我說了是你不信啊!”
“好吧,算我錯了,這次回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解決你的問題,儘快把你歸順在我的陣營裡。”
“這還差不多。”
畫風面如桃花,一剎那中,露出了喜悅之情。
“除了這些看過的,裡面再有沒有更奇怪的動物?”
駱驚風轉動着身子,向四處眺望着。
“我也是沒有全部看完,上次只是跟着人家來了一趟,裡面到底有沒有更奇怪的東西,還真是不清楚。而且聽管事的說,沒有幾個人能說清楚這裡面到底有多少個品種。”
畫風邊走邊指着周圍。
“而且,王莽爲了保護這些野獸,對整個管理和餵養都是分開進行,參與的人相互之間都不許打聽,所以,根本很難了解到全貌。”
“他還真能想,其實,我感覺他這樣做,就是爲了增加神秘氣氛。”
駱驚風的目光跟着畫風的手指,到處極目遠望。
“你錯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些怪物肯定是有它們的絕妙之處,否則不會這麼受重視。而且,你也親眼看到了大部分,那都是些聞都未聞的怪物,能沒有用處嘛!”
畫風擺着手。
“算了吧,我也不想看了,都是些怪怪的傢伙,看了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咱們還是回去解決你的問題吧!”
“我的問題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嘛!”
“那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這個組織不是一般人能夠加入的,而且要大家都同意了纔算數。”
駱驚風好一陣自喜。
“你不是老大麼,怎麼還要那麼多人的同意。”
畫風卻是一臉的驚異。
在她的記憶裡,四雅無論誰當老大,都沒有徵求過下面人的意見。不但不徵求,而且還要將過錯強加與人。
“我們這個組織,比你們那個四雅要先進多了,都是大家表態,我做主。”
“這樣說來,那我不一定能夠加入你們的隊伍。”
她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有這個可能,不過大家還是比較順從我,你就放心吧!”
駱驚風拍着自己的胸口,打着保票做着承諾。
畫風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很擔心的,尤其是那個侯子參,他是最瞭解自己的,說不上他就是第一個出來反對的人。
侯子參和畫風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仇恨,只是相互接觸的多。在上次策動江南八怪加入四雅時,曾被江南八怪收拾過,差點命喪九泉。
這一刻。
侯子參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從正屋裡爬着出來的巨無霸站起來的瞬間,快頂到了屋檐上。
“怎麼出現了這麼個怪物呀!”
謝佳麗驚懼地瞅着嫣紅,彷彿被嚇傻了一樣。
“我都說了呀,是三個,其中就是這麼個貨色在裡面。”
嫣紅伸手在謝佳麗的面前晃盪了一下,證明她還有清醒的神態。
“這傢伙太高大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這可怎麼辦!”
謝佳麗開始變得焦急了起來。
“所以,我和年少豐一直不敢動,就是覺得沒有把握。”
“真是個巨無霸的樣子。”
“挺嚇人的吧!”
嫣紅轉頭看了一眼年少豐,卻發現他正在低頭收拾着長袍。
“你要幹什麼?”
“開打呀,他們都出來了。”
年少豐猛然擡頭,盯着嫣紅笑了一下,急急地又勾着頭繼續幹着自己的事。
“年大公子,你沒毛病吧,好好地看看那個長相跟怪物似的,有把握讓咱們活着嘛!而且,在沒有探知情況之前,敢打草驚蛇嘛?”
侯子參沒好氣地怒視着。
“那你要怎麼做,總不能輕易放掉他們。”
年少豐也是怒氣頓生。
“只有一個辦法,我和謝佳麗繼續跟蹤他們,而你們趕緊回去向駱老大報告,讓他拿主意。”
“我贊成侯哥的意見,這樣做更有把握一些。再說了,這個巨無霸還真是不好對付。”
謝佳麗望着嫣紅,想聽聽她的意見。
但是嫣紅只是微微地一笑。
咚。
一聲悶響。
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不知道因爲什麼事,那個高大的巨無霸可能是剁了一腳。
侯子參驚悚地看了看身邊的年少豐,又望了望謝佳麗,接着就是一個悄悄的暗示。
因爲距離遠,加上他們的對話極低,根本聽不到絲毫的說話聲,只能看到譚柳成不停地比劃着。
楚清心好像十分的生氣,退後了一步,卻指着巨無霸,彷彿是在數落着什麼。
突然。
巨無霸一伸手,抓住了楚清心的後領,宛若抓個小雞似的,輕鬆地提了起來,接着就是隨便的幾個擺動。
楚清心無力地搖擺着雙腿。
好像在譚柳成的求情中,巨無霸鬆手的瞬間,楚清心掉落在地。
嫣紅驚懼地張着嘴,半天沒有合攏。
謝佳麗雖然沒張嘴,但已經是屏息凝神了。
侯子參移目看到年少豐的時候,他並沒有一絲的驚懼,反倒表露出了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難道沒一點緊張?”
“緊張啥?”
“你沒看到巨無霸的力氣嗎?”
“看到了。”
“那你不怕他?”
侯子參跟着年少豐的節奏,話語也少了許多。
“那是她,而不是我。”
年少豐輕蔑地瞪了一眼侯子參,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
侯子參無語中搖了搖頭。
噢啊!
一聲洪亮低沉的吼叫,震破了遠處的寂靜。
巨無霸和譚柳成好像發生了劇烈的爭吵,隱約能聽到巨無霸的吼聲和鼻音,但是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而譚柳成沒一點聲音,只能看到他急切地比劃。
巨無霸轉身的瞬間,雙手卡在了譚柳成的腰間。
譚柳成亂蹬着雙足,一手不停地亂抓,一手提着劍搗在了巨無霸的胸口。
噢啊!
又是一聲沉悶的低吼。
譚柳成被巨無霸舉上了頭頂。
在他的手裡,譚柳成也就是個小孩的樣子,四肢懸空亂動,那有一點還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