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門口。
楚天梅想都沒有想,一把推開房門。
正在摳着鼻孔的侯子參,映入眼簾。
喂!
“你怎麼在這裡呀?”
楚天梅大出所望,失神着讓開了身子,將駱驚風迎在了前面。
哇哈!
“神出鬼沒的老大終於出現了。”
海天愁笑容滿臉地走了過來,隔着門檻就抱住了駱驚風。
“想我了吧,我說過你們誰也離不開我的吧。”
駱驚風用力地拍打着海天愁的脊背,眼神卻四處尋找着,除了侯子參,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還怪了,我都被推出了好遠,又負傷嚴重。你們怎麼能安然無恙呢,不會做了什麼交易,讓人家放了你吧?”
侯子參一臉狐疑地瞅着駱驚風,轉眼看了看整潔利落的楚天梅。
“我說了吧,咱們的老大福大命大,還造化大,都看到了吧,他一點沒有受到傷害。”
海天愁拉着駱驚風坐在了桌子前。
客棧的掌櫃的,不但跟進了客房,而且已經倒好了茶水。
“你們還好吧?”
駱驚風盯着海天愁一臉的親切之容。
“死不了的,不過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只是得到了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海天愁看了一眼還在怒目着的楚天梅。
“對了,他就是我經常……”
“我們都認識了,他就是侯子參,猴兒大哥了吧。”
駱驚風笑着,看了看侯子參。
“我沒騙你吧,有的是銀子。”
侯子參倒是沒有吭氣,看着楚天梅的兇樣,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自己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得罪不起。
“我就知道,你們瞞着我幹了壞事吧,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
楚天梅白了一眼駱驚風,她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錯過。
駱驚風轉着頭,到處又望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
“年少豐和嫣紅怎麼不在?”
“他們的任務也沒有完成,這不又出去尋找線索去了。”
海天愁虎着個臉。
楚天梅不知道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她站起來就向門外走,才走了幾步,就笑着退了回來。
“剛還唸叨你倆,結果你們就出現了。”
年少豐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表情非常的興奮,那種興奮讓楚天梅有些不敢去看。
嫣紅親暱地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你們總算回來了。”
駱驚風的眼神早早望了過來,雖然只是短短的四目相遇,但他已經明白了,嫣紅也有思念着急切表情。
“趕緊的坐下吧,人都齊全了,咱們該討論下一步。”
海天愁將能坐的東西,都搬到了桌子周圍。
“他總不是咱們的人吧?”
楚天梅撅着嘴巴,指了指侯子參。
侯子參也學着海天愁的樣子,聳了一下肩膀,但是沒有海天愁的樣子好看。
“行了,他早就是咱們的人了。”
駱驚風沒看楚天梅,但話是說給她聽的。
海天愁詳細地將他和年少豐的發現,尤其是侯子參的分析,全盤說了出來,本來想,肯定要受到駱驚風的讚許的,但沒有想到,駱驚風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這些我都知道的,猴兒哥的那些分析,我早都想到了。”
駱驚風看着一臉好奇的海天愁。
“四雅和江南八怪這些王八糕子,和你們的分析完全一樣,而光頭佬和譚柳成其實就是所謂四雅的頭頭,要弄明白其中的玄妙,只有從他倆那裡下手。”
海天愁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感覺駱驚風突然之間,成熟了不少,甚至變得睿智了許多,分析問題不但周全,還能夠專注於關鍵。
“那任務怎麼處理。”
年少豐聽完駱驚風的說話,一頭霧水,不得要領。
楚天梅等年少豐剛說完,她弓着腰,拖着板凳硬是擠在了海天愁和駱驚風的中間。
那黝黑的圓眸軲轆一轉,卻瞪了一眼海天愁,他故意用腳勾了一下楚天梅的板凳。
“現在我是全明白了,我們到了今天的地步,可能就是因爲這燙手的任務而引發的。”
駱驚風說到最關鍵的時候,卻端着碗伸到了海天愁的面前。
“我要喝水啊。”啊聲卻拖的很長,聲音很亮。
“這麼多人,爲嘛總是要我跑腿呀!”
海天愁極爲不願意,但還是站了起來。轉眼走動,卻看到楚天梅瞪着自己。
嫣紅卻抿嘴一笑,也站了起來,迅速地拿過了水壺。給海天愁手中的腕添滿水。
“那不是老大看的起嘛,要不怎麼就不讓別人倒,你還板着個臉。”
“看吧,還是嫣紅姐懂老大的心思。”
海天愁聽完嫣紅的話,算是找到了一點平衡。
“懂你個頭,你就是個大頭鬼。”
楚天梅張口罵得海天愁啞然無語了。
對於楚天梅的心思,除了侯子參以外,大家全部明白。
駱驚風瞅了一眼楚天梅,她倒是很乖順地勾着頭,一言不發地看着手中的茶碗。
“雖然說,這任務有些燙手,但是報酬也不低,所以我認爲,我們還是要一如既往地去完成它,無論難度有多大,我們都不要放棄。”
駱驚風舉起了拳頭,做了個加油吶喊的動作。
海天愁想了一會兒。
“那老大的意思就是,在確保完成任務的時候,無論誰來阻礙,我們就幹誰對吧!”
駱驚風盯着海天愁凝視。
“看來你還真是我肚子的蛔蟲,我沒有說的話,你都能知道呀。”
海天愁卻擺着手,頑固的反對着。
“你就說我是你的得力參謀不就好聽一點,什麼蛔蟲、臭蟲的。”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你就是個臭蟲,臭臭的那種。”
楚天梅狠狠地咬着牙。
駱驚風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侯子參,他也清楚,侯子參就是那種問了說不完,不問不開口的人。
他坐那兒,專心致志地摳着他的鼻孔,聽沒聽話,誰也不知道。
“猴兒大哥,你不評價一下我的看法嘛?”
駱驚風覺得,侯子參畢竟是個年長之人,而且久經江湖,見的要比自己聽的還多。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但是,還有一個很關鍵,又不得不說的事情,那就是畫風口中的那個棋子。這枚棋子,可能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禍害,如果找不出……”
“那個棋子是一箭雙鵰的另一隻雕,你說完整一點。”
楚天梅打斷了侯子參的說話。
侯子參倒是一笑,繼續開始摳着鼻孔,再也不打算說話了。
“我覺得,不管是棋子還是雙鵰的一隻,對於咱們這個團隊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駱驚風對着海天愁揚了一下下巴。
海天愁明白的抿嘴一笑。
“對呀,不就是個棋子的雕嘛,在咱們任務裡,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海天愁突然想起來了。
“你們剛纔出去有沒有什麼消息,我怎麼把這茬給忘問了。”
駱驚風也是一驚,這可是關鍵的信息,因爲大家的目標就是爲了完成任務,儘快地拿到一百兩銀子,那纔是硬貨中的硬貨。
“你們沒讓我說呀。”
年少豐看着嫣紅,語句很流利。
“那不問了,你也就不打算說了嘛!”
海天愁舉着拳頭嚇唬着年少豐。
“以後不及時說清楚,小心我用這個伺候你。”
“別這樣,我們也是一高興忘了。”
急忙站起來的嫣紅,生怕他們真的打起來。
年少豐拉了一把嫣紅的胳膊。
“別理他,也就是個二貨的動作。”
“我滴喲,這年大公子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能說了。”
楚天梅偏着頭盯着年少豐。
“看來這愛情的魅力就是神通呀,才幾天的功夫,就讓嫣紅姐把你改變到如此境界。”
駱驚風本來也是一臉的驚喜,但是楚天梅一說是嫣紅的愛情,改變了年少豐,他的臉上驟然之間就變得陰沉了下來。
“天梅,別胡說了,我那有。”
嫣紅偷眼瞟了一下凝神沉思着的駱驚風。
“趕緊地說任務的事呀!”
海天愁看到了駱驚風的表情,對年少豐瞪着眼睛。
年少豐一笑,盯着嫣紅。“你說吧。”
嫣紅擡頭看了一眼海天愁,又瞅了一下楚天梅,最後瞟了眼駱驚風。
“我們在城門口的地方,碰到了一個官兵,他告訴我們,讓在今晚的十字路口等着,有重要消息。”
大家都盯着嫣紅,等着她說話,但是嫣紅卻端起了茶碗,漫不經心地開始喝水了。
“繼續說呀?”
海天愁等不急了,他催促着。“你總得把話說完吧!”
駱驚風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看着嫣紅喝水的樣子,他卻嚥了一下口水,那咕嚕聲被海天愁聽到了。
“我都說完了呀,還說什麼。”嫣紅說着放下了茶碗。
“都說完了,就這些。”年少豐點着頭補充道。
“看來任務真的要出現了,這下我們又能賺上銀子了。”
哎!
駱驚風卻嘆氣道:“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我接到這個買賣的時候,那人應該是個商人或着朝廷的文官吧,卻怎麼又轉變成了官兵了,這不是牽扯到了戰爭嘛。”
“是官兵還是商人,好像與咱們賺銀子沒有多大關係吧?”
海天愁焦慮地問道。
“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倒是怕牽扯到戰爭裡,那可就麻煩大了去了。”
駱驚風緊鎖着眉頭,在考慮怎麼應對。
“我和天梅遇到畫風,雖然沒能收拾住,但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至少我知道了隨意殺人,會留下後患的。”
海天愁想了一會兒,但還是沒能想清楚。
“老大,你這話讓我怎麼停不動了,到底誰在隨意殺人呀。”
“看吧,你個動物的腦袋,出鎮子的時候,我們不是殺了四個人嘛,畫風就是順着這個給咱們佈局的。”
楚天梅按照駱驚風的分析,做了些添油加醋就說了出來。
很少開口的年少豐突然道:“那就是不該殺人了。”
雖然他的話不是很完整,但是海天愁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這與殺人的本質沒關係,只是所殺的人與咱們的整體時間有了攪合。老大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畫風已經成了咱們的敵人,矛盾就是從這兒起的。”
海天愁出了一口長氣,他還真佩服侯子參的能說了。
駱驚風點着頭,雖然他沒有直說,但是,海天愁和侯子參的分析,對於自己的思考,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才讓他更加確定了與任務的必然聯繫。
“那接着怎麼做?”
年少豐還是一臉的茫然。
“簡單呀,等晚上了趕緊的接活唄。”
海天愁瞅着駱驚風,很快得到了他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