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一座不知名的城門前。
雖然有許多把守的士卒,但都是些老弱病殘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戰亂年代的認真對待。倒是,一片的安靜祥和。
這樣的安寧,讓駱驚風驚愕了起來。
無論從任何角度考慮,戰亂混戰年代,城池的守衛不會如此散漫。如果說不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楚天梅如果也是從這裡進入的話,那就完全可以驚動守城的將士。如果,不是進入這個城池,那也不會沒有發現,二十萬人的兵馬蜂擁着一路,不會沒一點的驚動。
駱驚風急急地揮動着手臂,讓所有行進着的大軍人馬停止了行進。因爲邯鄲城的冒失,讓他已經銘記在心了。
“駱將軍,難道不直接進城了嘛!”
雖然是一聲問話,但是,關悅也很明白,這樣的守城情況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更不是正常情況。
“這根本就是個不很正常的現象,雖然,咱們不知道這是關西最大的城池。但是,有這樣大的城門和城牆,即使不是最大的,也能算得上是重鎮。可是,竟然沒有大軍把守,你不覺得是在誘敵深入嘛!”
因爲膽寒和懼怕,讓駱驚風說話的時候,脫口說成了誘敵。
對於關西這一帶,駱驚風包括麾下的關悅和所有將士,都不是很熟悉,尤其就不知道到底叫什麼城池,有多大的規模。這次來關西,就是完全按照蕭王之前的部署。
面對這樣的城池守衛情況,讓駱驚風徹底沒有了信心。
“天梅應該是進入城池了吧!如果不改變行軍路線,只有這麼一座城池呀!”
關悅雖然沒有直說,但是駱驚風已經聽出了關悅的疑惑,更明白他的想法。
“根據這樣的現象看,可能有兩種情況。其一,就是天梅根本沒有走這條路線。其二,有可能天梅已經被守城的俘虜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駱驚風的臉上,那驚恐的神色更深重了。
“不會吧!駱將軍,你可不能嚇人。如果真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天梅可就麻煩大了。”
“眼下可能還不僅是天梅麻煩大了,咱們也遇到了**煩。”
“你是說?”
“如果守城的將官們知道了咱們是蕭王的關西征討軍,那肯定是已經做了周圍的佈防。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咱們可能已經陷入到了對方的包圍之中。”
說到這裡的時候,駱驚風那皺着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候,林致君從行軍隊伍的最前面疾馳而來。
“駱將軍,這座城池是銅馬聯盟的士卒在把守,而且沒有多少人,好像是個空城。”
林致君是一臉的歡喜,她是通過過路之人的嘴裡瞭解到的。
呃!驚呼着。
駱驚風騎在地黃背上,努力着開始了旋轉着身子,向着四面看了一眼。其實,這座城池外面,還真是最好的埋伏之地了。有很多山包和土坡,雖然是短暫的一睹,對周圍的環境已經瞭如指掌了。
“那不是空城,是在使用空城計。”
啊!
林致君等駱驚風剛一說完的時候,驚恐地喊了一聲。
“那我們絕對就不能進入了。”
她說着的時候,視線從駱驚風的臉上移開,落在了關悅的臉上。
“根據駱將軍的分析,現在不僅僅是城裡不能進入了,可能咱們現在站着的四周,已經是危機四伏了。”
也看了一眼駱驚風的關悅,緩緩地盯住了林致君。
“那天梅去了哪兒?不會已經進入到城裡了吧!”
這是林致君最擔心的事情。
如果楚天梅真的進入到這樣的城池裡,那就是必死無疑的事情。
“眼下的事情,還容不得咱們去考慮天梅,趕緊指揮將士們做好絞殺的準備吧!我感覺,現在的四面都是佈滿了伏兵,正在等待着機會要徹底圍捕咱們。”
駱驚風旋轉着身子,指了指四周的土坡山包。
“你們看看,就這樣的環境,再不懂打仗抵禦的將官,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設伏地域。”
在駱驚風的指點提示下,關悅和林致君還真是傻眼了。
一旦被圍剿,那就是無路撤退,根本就沒有天險的四面迎敵。
“那咱們能不能直接進城絞殺,如果不錯的話,還可以佔領了城池之後,依據城池絞殺包圍的人馬。”
關悅很着急地問了一句。
“城池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咱們一點都不知道。如果,帶着這麼多的兵馬貿然進城,一旦被設伏,那就是全軍的覆滅,根本就沒有能夠撤離的事情。”
“我們可以拼着人多,直接絞殺。”
“銅馬聯盟到底有多少兵力,咱們不清楚。如果城內的守軍多於咱們的總人數,那根本就沒有辦法絞殺。一方面對城內不熟悉,另一方面,這麼多的人馬涌進了城內,怎麼安置都是個問題,那開戰和絞殺就更加的困難了。”
再次瞭望了一眼城池方向,駱驚風很鄭重地盯住了關悅。
“眼下首要的問題是,趕緊駐紮佈置,做好設防和抵禦的準備。你儘快分成四個陣營,以城門口爲重點,左右軍各對峙兩翼的突襲。從中軍陣營裡抽調一部分人馬,組成後營,防止從官道上來支援的兵馬。而中軍的大部分人馬,對應城門內衝出來的人馬。”
駱驚風安排完之後,關悅點頭的瞬間,剛要勒馬疾行時。
“等等,我和致君進城一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要堅守在這裡。我們對敵的辦法,就是一個堅守和抵禦,絕對不能主動出擊。”
交代完之後,駱驚風急急地擺了擺手,從地黃背上跳下來之後,順手從士卒的手裡接過了戰馬。
“咱們進入城內,先探知一下城內的虛實,最好是能得知到天梅的下落。但是,我又覺得沒有什麼希望,但不這樣做,沒一點辦法。”
駱驚風擡頭望了一眼關悅遠去的背影,再次望了一眼林致君,翻身騎在了戰馬上。他很清楚,騎着地黃進入城內,目標會更大的。
“眼下還真只有這麼做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
緊跟在後的林致君,一邊說着,一邊敲打了幾下戰馬,與駱驚風保持着平行的行進。
“你們是幹什麼的?”
雖然是擋在了馬頭前,那問話的士卒,根本就沒有一點緊張神色,完全就是在應付差事的例行隨便一問。
“我們是關西征討軍,進入城門就是想佔領這裡。”
因爲守門士卒的無所謂,讓駱驚風沒有一點假裝和隱藏的想法了。不但不想隱蔽,而且,還想因此而惹來守城主將,看能不能從中知道一點細節內容。
在駱驚風的心裡,這些士卒根本就問不到什麼,也沒有必要隱瞞。
“去去,一聽就是胡說八道的混混,進去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守城的士卒竟然說出了一句讓駱驚風心灰意冷的話,不僅不大喊,而且還沒人理會了。
“致君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生怕咱們不上當的原因。看來,城內的布控,可能要比城外的布控還要厲害。”
駱驚風說着的時候,急急地催動了戰馬向着城內走去。
“我真有些納悶了,就是把咱們引入到城內,不一定他們就能有把握取勝,萬一讓咱們直接攻佔了,那不是完全就玩完了嘛!”
被守城士卒的無視,讓林致君有了種難以想象的情結。
從城門口向着關悅駐軍之地望去,其實,看到的並不是很清楚。如果沒有人從前面的那些土山坡上走上來,根本就看不到山坡後面隱藏着二十萬大軍人馬。
急催着戰馬走快了幾步,林致君與駱驚風再次成了並排着的行進。而之前林致君說過的話,駱驚風好像是沒有聽到過。
“駱將軍,剛纔我進入城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從城門的方向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咱們駐軍的地方。你說會不會是咱們多慮了,守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咱們的到來。”
這一次說話的時候,林致君提高嗓門,生怕再一次被駱驚風因爲沒聽到而忽略了她的問話。
偏着頭看了一眼林致君,駱驚風卻搖了搖頭。
“根本就沒有那個可能,戰亂年代只要是駐軍了的城池,都會在離城不遠的地方設有崗哨,專門負責着遠處過路的情況。咱們這麼龐大的行軍,很早的時候,已經就被偵查到了。如果,真是沒有發現,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座城池裡根本就沒有駐軍。”
駱驚風很緩慢地說着,好像連之前林致君問過的話,一起做了個詳細的補充回答。
“那他們這樣引誘着咱們大軍進入,難道真有把握一舉殲滅嘛!”
沒有聽到直接的解釋,讓林致君很是疑惑。
“守城的將官們很清楚,如果攻入的人馬少於守城的人馬,那放進到城內絞殺時,更加的方便有利。如果守城人馬少,而攻城的人馬多時,誰也不會這麼做。既然,對方能這麼大着膽子,那就一定說明了,他們的人數遠遠超過了咱們。”
駱驚風解釋的時候,擡頭一看,已經進入到了城內的主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