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刻,陽光當頭灑下,整個出雲城籠罩着和煦的光亮,一約莫十四,五歲左右少女,身着紅衣,面容稚嫩卻姣好,步伐輕快的走入一大院中,大院之中,一座假山聳立,一顆梧桐高大而葉茂,儼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庭院,少女徑直走到院中主廳門前,輕輕的扣着門環。
“吳長老,吳長老,您可在屋子裡?”少女悅耳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可兒姑娘無需多禮,在下這就來開門。”話音剛落,正廳大門打開,這所謂的長老竟是一位十七,八歲少年,一身白衣勝雪,與大院的感覺不同,這少年屋中擺設極爲簡單,一**榻,一張紅木大桌,大桌之上有一香爐,香爐之上不斷傳來陣陣香氣,唯一感覺格格不入的,便是屋中一座大丹鼎,這丹鼎乍看之下分不清材質,似銅非銅,似金非金,上雕有四象神獸,青龍爲耳,玄武爲底,朱雀爲蓋,白虎爲身,丹爐上還冒着陣陣青煙。
“吳長老,您這丹爐裡,可是在煉着什麼寶貝呢?”可兒調笑道。
白衣少年面色一紅,道“可兒姑娘莫要調侃在下,這鼎裡的,便是家主所吩咐的十枚煉元丹,不得有閃失,可兒姑娘此次前來叩門不知有何事?”
少女掩嘴輕笑“瞧得你,沒有一點身爲長老的氣魄,三言兩語就想轉移話題,可兒此次前來並無大事,只是家主傳你去議事廳一敘,具體如何我這個當下人的怎會知曉?”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恕不能奉陪了。”白衣少年衝可兒作了一揖,當即大步踏出院中。
可兒看得少年步伐,氣力沉穩,每一步走的穩如泰山,可身上卻並未出現一絲一毫“氣”的波動。
“這吳涯還真是個怪人,爹爹說讓我做他的侍女從暗中保護他,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誰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所圖謀,爹爹囑咐說千萬尊重吳先生,曾受過其大恩惠,但是此人身上一絲”氣“都沒有,除了煉丹有一手,實在是沒有觀察到值得注意的地方。”可兒喃喃道,”唉,我堂堂李氏宗族三小姐,居然跑出來受這等氣。”
可兒畢竟還是小孩心性,心中略感憤懣,擡手一揮,卻是一陣勁風掠過,十步之外,一三尺丈寬的頑石便“嘭”的一聲化作粉末,“我李妍可一人元境三階的高手,放眼這出雲城,不不不,放眼這月離國,哪裡去不得?卻天天干着這麼無聊的活,爹爹到底怎麼想的?”
這片大陸名爲仙羽大陸,得名由來是關於一尊傳聞之中的人物,其名爲千山大聖的,據說此人曾是大陸中人,也是大陸中第一個立地成聖羽化登天的人物,傳說千山大聖羽化登天之時,便將整個大陸鑄造爲一個登天台,共分九層,也有世人稱之爲九重天台,而這月離國,便是位於天台最底層的一個國家,在其中的人民,基本都只掌握着一些粗略的練氣功法,以李妍可的實力,不敢說能橫着走,到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當然這僅僅是在這九重天之內,如若是更上層的天界之中,更有各種高手強者,多不勝數。
整個天界之中的人,大多以修氣爲主,所謂人之根本有三,精,氣,神。精,既是精血,是肉身之本,氣,乃是後天之氣,會隨着人的修煉而不斷的增加,而天界之中人主修的便是這後天之氣,名爲元氣,神,便是人的元神,靈魂,是人的神智之本,而練氣之人大致分爲幾個階段,納氣,練氣,迸氣,迸氣之後便是天地人三元氣之境,而在這第九重天,怕是地元境者,都能夠獨當一面。
而此時吳涯卻並不知道後院所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可兒大小姐對他的不滿之心,他只是步伐匆匆的趕到主廳,只見這主廳氣勢磅礴,門上懸一鍍金大匾,上書一個大字,“柳”,這柳家乃是這出雲城三大家之一,這柳家雖不說家底多麼雄厚,但那城主都得讓其三分薄面,因爲這家主柳越,乃是一人元氣六階的高手,傳聞這柳越年少之時有大奇遇,去過七重天境,偶得一重寶,其名曰斷嶽輪,據說這斷嶽輪乃是一件地品靈器,也正是因爲柳越和這斷嶽輪的存在,纔有了現在柳家穩固的地位。
“吳涯得家主傳喚趕來,求見家主柳越。”白衣少年雖看上去弱不禁風,但說話聲如洪鐘一般鏗鏘有力。
“吳長老切莫多禮,還請進大廳一敘。”大廳之中走出一中年男子,身高約莫七尺有餘,一身玄色勁裝,雙手遒勁而有力,給人一種霸道絕倫之感。
“不知家主此次傳我所謂何事。”吳涯徑直走入大廳坐下,也沒做過多客套,雖然他身上沒有一點元氣,但是柳越卻依舊對他十分恭敬。
“是這樣的,此番請吳長老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哦?”吳涯笑笑道:”我是柳家長老,幫助柳家乃是在下分內之事,何須家主相求?若有何事但說無妨。”
然而此刻可兒大小姐也沒閒着,她對於吳涯有着極度的好奇心,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探吳涯身上秘密的機會,於是便是偷偷溜到那大廳之外,偷聽起吳涯與柳越的談話。
李妍可在柳家地位超然,除了吳涯的話她誰都不聽,一言不合便拳打腳踢,而柳家上下,除了柳白和吳涯,沒有第三個人能制住這個小魔女。
而這柳白,也是出雲城年輕一輩的傑出天才,乃是柳越長子,三歲納氣,五歲練氣,八歲迸氣,十歲那年便是踏入了人元境的境界,現如今已經人元五階,比起其父柳越也是不遑多讓,並且修煉的是柳家的家傳功法《不滅氣罡》,同輩之中難尋敵手,更是曾在宗族大會上出手擊敗同爲三大家的林家之中一位長老,從此名聲大震。
“我就偷聽一下下,千萬千萬別被柳白那個死魚臉發現就行了”,可兒心中不斷念着。
“是這樣的,吳長老,前幾****兒柳白尋得一處古蹟之中的寶藏,怕是一尊天元氣的前輩所留,其中有一物,我等才疏學淺,不曾認得,吳長老素來博學多才,還望辨識一二。”
其實柳越也並不清楚這個吳涯的身份,此人身上沒有一絲元氣,手無縛雞之力,卻時時刻刻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而且見識淵博,任何他不可辨識的寶物這吳涯都能道出一二,而且神色淡然不爲所動,一個少年,心性老成,無慾無求的,還真是非常的奇怪。
“什麼物件令家主如此煩惱,便借與在下一閱。”吳涯道。
“便是此物,請吳長老過目。”說罷柳越便拿出一黑色木牌,遞給吳涯。
“我並未感覺得到什麼元氣波動,但是天元氣強者的墓葬之中怎有凡物,所以還請吳長老指點一二。”
“這.....這是.....”
吳涯拿着這黑色木牌,手中不斷顫抖,而一旁的柳越卻心道奇怪,這吳涯平日高深莫測,從未對功名利祿,功法氣決等東西動過心,而且此人一身煉丹術出神入化,當年去七重天的時候所見的煉丹師都沒有吳涯給他的感覺強烈,他曾看過吳涯煉丹,那份從容甚至比一些浸淫此術十幾年的大師還要強。
“這是一個百草令。”吳涯緩緩的舒了口氣,道出其名,“家主,此物對你們並無任何作用,可否贈予在下?”
柳越尚未回答,門外的李妍可便以失聲驚叫:“怎麼會是百草令,這吳涯怎會認得此物,他究竟什麼來歷?”
柳越面色一冷:“是何人在我柳家撒野?”說罷手指一點,一道金光閃過。
李妍可以爲自己被發現偷聽,正要辯解,卻見金光從她身邊劃過,身後傳來一陣金鐵之聲。
“鐺鐺”
兩聲脆響過後,柳越的氣指被盡數擋下,一紫衣男子,手持一柄長劍,落入柳家大院。
“這種程度的天乾氣,實在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