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峰帶着吳涯在這衆多閣樓之中穿行,七拐八拐的走了許久,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三人一轉角,來到一個無人之處,那冉峰停下腳步,不再向前。
“冉峰兄,怎麼了?”
看到冉峰突然停下腳步,吳涯頓生警惕之心。
“你不是來拜師的!”
冉峰背對着吳涯說道,此言一出,吳涯和劉月瑤立刻運轉起體內的元氣。
“呵呵,冉峰兄你別開玩笑了。”
吳涯乾笑了兩聲:“如果不是來拜師的那冉峰兄覺得我們是來幹什麼的?難道是來砸場子的?”
“不!不是來砸場。”
冉峰轉過身,看着吳涯二人:“你們是來救人的吧!”
一句話,宛如雷擊,吳涯和劉月瑤二人心中大駭,全身肌肉都放鬆下來,隨時準備向冉峰進攻。
“你們不必這樣”
冉峰笑着擺了擺手:“如果剛纔不是我幫你們解圍,你們剛纔指不定已經鬧出了多大的動靜了,而且你能瞞得過其他弟子,你瞞不過我,從你出手的一招一式,必定是一地元境高手,所以我才斷定你不是來拜師的,而且如果是來砸場子的,憑你的實力,只要老祖不出面,幾大親傳弟子也不在,你足夠把這衡天洞府捅個窟窿。”
“抱歉了,冉峰兄,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你既然幫了我們,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還希望冉峰兄能明說。”
吳涯絲毫不放鬆警惕,目光死死的盯着冉峰的手腳,一旦有任何攻擊性動作,吳涯保證自己能在第一時間殺了冉峰。
“我的目的很簡單。”
冉峰自懷中取出一柄鐵質的鑰匙,遞給吳涯:“去將那些人都救出來!”
“什麼?”
冉峰這句話說的吳涯一頭霧水,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
冉峰一本正經的看着吳涯:“請你們把他們救出來,我是衡天老祖的弟子,我做不到。”
“給我個理由。”
吳涯看着冉峰的眼睛,眼神之中盡是坦蕩真誠之色,並無半分虛假,但是吳涯必須要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說出來你信麼?”
冉峰也絲毫不閃躲的盯着吳涯。
“你不說,我自然不會信,信不信由我,而說不說在你。”
兩人相互注視了許久,那冉峰終是嘆了口氣,開口道:“我衡天洞府,在此處開宗立派三年,都沒有什麼對不起百姓之處,只是大約五天前,老祖面見了一個外人,然後那人貌似跟老祖做了一個交易,他可以給老祖一套功法,但是要老祖三個月之後隨他去進攻一個叫元華宗的門派,然後那人離開之後,老祖便通知我們幾個親傳弟子閉關,我感覺有些古怪,便以大家都閉關,門派之中無人主事爲由,拒絕了。”
說道這裡,冉峰略微停頓了一下:“只是第二天,老祖和諸位師兄弟一出來,就提出了一個奇怪的決定,讓我們去將周圍村莊鎮子之中的百姓帶到這衡天洞府,說讓他們朝聖臣服,老祖這個人其實除了自傲一些,其實沒什麼別的缺點,我們當時沒有多想,便去了,但是我的諸位師兄弟如同心志失常一般,完全用的是擄掠的手段,而且一回來,那些人便都被關押起來,我心中實在是感到十分不安,所以纔想請你們救他們出來。”
“這……”
吳涯聽完冉峰的話,眉頭緊鎖,冉峰的話,吳涯覺得應當**不離十,只是這樣一聽,想必這些人突然心志失常,肯定跟這個奇怪的外人有關。
“那怪異的外人,可是身穿繡花黑袍?”
當下吳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冥天殿,這種邪法,一般只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纔會掌握。
“不是。”
冉峰搖了搖頭:“那人的相貌我沒有看到,但是那人身穿灰袍,身高的話,應該跟劉兄差不多。”
“灰色……跟我差不多高?”
聽到這些,一張有着刀疤的面容自吳涯腦海之中閃過。
“莫非是他?”
吳涯腦中冒出了一個個疑問。
“怎麼?劉兄認識?”
冉峰看着吳涯若有所思的表情問道。
“聽起來有些頭緒,不太確定,很像我以前碰到的一個人。”
此時吳涯對冉峰的話已經完全相信了,如果說邪法,那楊逍宇想必也比冥天殿差不了多少,而且楊逍宇的那套功法的的確確可以影響人的心志,這個吳涯是深有體會。
“冉峰兄,你可知那人姓名?”
“這個……”
冉峰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姓名我確實不知道,但是我們幾個親傳弟子都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他與老祖的談話,那人對老祖自稱寒血客。”
“寒血客?”
吳涯喃喃自語道:“不會真是那楊逍宇吧!”
“什麼?吳涯?你說楊逍宇?”
劉月瑤恰巧聽見了這句話,整個人如同被咬到尾巴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旋即才意識到自己方纔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連忙伸手堵住小嘴。
“你都說出來了,還嘟嘴巴有什麼用?”
看着冉峰詫異的目光,吳涯衝着冉峰一抱拳:“在下確實是叫吳涯,並非什麼劉天龍,這只是爲了混進這衡天洞府所用的計謀,還望冉峰兄原諒。”
“呵呵,無妨,無妨。”
冉峰笑了笑,將這些一語帶過。
“月瑤,剛纔你那麼驚訝,莫非你聽說過楊逍宇?”
看到月瑤方纔的反應,吳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重點。
“我是聽說過,而且這傢伙名氣還不小。”
劉月瑤點了點頭:“那楊逍宇,原本是元華宗一代天才弟子,在去年我進入元華宗之時,已經在元華宗年輕一輩排名第一,可以說,那楊逍宇當時風頭極盛,後來大約半年前發生了一場變故,在宗門大會上,楊逍宇竟然出手擊殺了一名弟子,而且絲毫沒有悔過之心,宗主說此子心性已經成魔,出手廢去其元氣修爲,念着其曾經爲宗派做過不少貢獻,沒有取其性命,只是將其逐出了宗門,話說吳涯,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吳涯一聽劉月瑤這麼一說,苦笑了一下:“大約一週之前,還記得我們去的那黑影寨麼?”
“記得啊,那次……等等,你是說,那楊逍宇就是……?”
看着劉月瑤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吳涯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錯,那逃走的寨主,便是名叫楊逍宇。”
“怎麼可能?”
劉月瑤搖了搖頭:“不可能,那楊逍宇的元氣被廢,怎麼可能。”
“他元氣被廢之前是什麼修爲?”
吳涯突然問了這樣一個看起來很無關的問題。
“應該是在天元境五階左右。”
劉月瑤稍微想了想,便道出了楊逍宇之前的實力。
“也就是說,他在半年之內踏入了地元氣二階。”
吳涯皺着眉頭道:“還真是個可怕的傢伙,這樣一來,進攻元華宗,灰衣,身高,全部聯繫起來,應該就是那楊逍宇了,真棘手了。”
如果是楊逍宇,再聯合冉峰口中的老祖之流,以現在吳涯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通知死人臉?”
劉月瑤拽了拽吳涯的衣袖道。
“現在沒有時間了。”
吳涯面色嚴肅:“如果那邪法真的是楊逍宇給的,我怕這些人會有性命之憂,縱使你沒跟楊逍宇交過手,那些血神奴你應該還記得吧。”
一說起那些血神奴,劉月瑤的臉上盡是憤怒之色。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救人。”
說着,吳涯拿過冉峰手中的鑰匙:“冉峰兄,這件事,我們答應你了,月瑤,我們去救人。”
說着,吳涯拉着劉月瑤轉身欲走。
“等一等!”
冉峰一聲大呼,吳涯立刻停住了步伐,回頭看着冉峰:“冉兄還有別的事?”
“你們要找那牢獄還需要很多時間。”
冉峰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走上前來。
“既然那人交給老祖的應當是邪法,那麼救人這事兒,算我一個。”